不顶饭吃的社会公德心。
他抽出今天被摁回去了八百次的烟,叼在嘴里。
李卯眯着眼睛,点燃了口中的香烟。
随着袅袅上升的白雾,稍哑些的声音再度响起。
“跟我回家,随、随便你怎么闹。”
说完,李卯提步继续朝门口走去,但第一步还没迈出,他就被人扯着手腕朝着反方向踉跄了几步,后背又砸回了玄关。
万馥奇牵着李卯的手,冷笑着问道:“那我要是偏不想回家呢?”
李卯吊着眼瞄了他一眼,夹出嘴里的烟。
紧跟着突然毫无征兆地指着万馥奇的鼻子破口大骂道:“那、那你他妈的就是贱!你给、给脸不要!”
李卯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想到如此做的后果怕的,他夹着烟的手指止不住的轻抖,把还没多少的烟灰抖落的一干二净。
骂完后,他又不解气的抓住万馥奇的头发,疯了般朝他戴着助听器的那一侧脸甩了几个力道十足的耳光。
直到助听器有些不堪重负的些许移位,他才停手,但嘴上还不依不饶。
“操nmd!贱狗!你、你他妈活该耳、耳朵听不见!!你他妈活、活该残疾!”
李卯收回没有知觉的手,一口又一口的猛嘬着烟,妄图用这种办法掩盖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
即便知道后果可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他也不后悔骂出这番话。
因为他早就想这么骂万馥奇了。
从哪开始的呢?
可能从绿林酒店就埋下了导火索。
他们俩所纠缠的这么久的时间内,他抗争过、示弱过、求饶过、也讨好过。
他软硬皆施,甚至靠卖肉求取几分安宁。
但就算如此,这个Enigma就像是一坨被粘在头发上的口香糖一样,无休止的膈应着他。
他李卯是不无辜。
但杀人不过头点地。
真咽不下当时被下药的那口气,就把他这条烂命取走。
对万馥奇来说,悄无声息的杀个没人在意的混混,肯定是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
但为什么?
为什么要拿那些爱不爱的屁话来恶心自己?
找了个什么爱上自己了的理由,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站在高处,把自己一下一下碾的万劫不复,碾的尸骨无存。
“爱”他什么?
无非是爱看他苦苦挣扎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