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曌心理上确实发生了不少的变化,明明已经成神了,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已想要的东西了,却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只能屈居他人之下。
而且还是一个活了没多少年的小鬼。
让帝曌承认自已的失败,那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就算是天崩地裂,帝曌也不会承认自已的失败。
“你在想自已为什么失败吗?”
带着调味的笑意从自已的身后传来,帝曌转过身看去,司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崩塌的空间之中。
帝曌连忙将自已和司抚的距离拉开,司抚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已的身后的?
他被这两人给前后夹击了。
而且她,怎么散去神力以后还是这么强大,那处崩塌的空间,自已都不会轻易踏足。
“司抚……”
“啧,小丫头动手。”
司抚懒得多说废话,和死人没什么话可讲的,司抚抬起手,一缕缕金色的丝线飘荡在她的身边,她身后的崩塌的空间也露出真实的模样。
那是充斥着无数阵法的空间。
帝曌惊恐的抬起头看向周围,不知何时他居然钻入了两人的圈套中美。
他的左右都充满了金色和黑白之色的结界。
他已然无处可逃!
他怎么忘了司抚是阵法高手,只要她走过的地方,势必会留下痕迹。
而阮连醉也继承到了司抚的这种特性,虽然一时之间阮连醉的阵法之道还赶不上司抚的,但帝曌知道,假以时日,阮连醉会成长到可怕的高度。
一看就是司抚用心培养了的。
司抚:啊?这些年都在睡觉呢,全靠阮连醉自已努力哦。
要是阮连醉不努力,那诸天散了就散了,都是最后一次赌博,不管输赢,司抚都已经看淡了。
帝曌利用自已的神力想要穿过结界,可惜他遇到的是司抚和阮连醉。
两人都对他抱着必杀之心,被网入渔网的鱼,两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
司抚朝着帝曌缓步走去,身上平常的衣服也在变化,金色华服在空中流下一道淡淡的金色痕迹。
只是每名神特有的神装,衣服的颜色代表着这名神掌管的世界。
一枚神环从司抚的身后浮出,鎏金色的光辉将她的发丝染上一层金色,她的掌心捏着一柄细长的长剑。
帝曌不停的后退,他想过自已有一天会对上司抚,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个时候对上司抚。
那日他成神的时候,司抚的神力不都被阮连醉继承了吗?
为什么她的神环还没碎掉?
司抚嘴边噙着一抹笑意,笑意不达眼底,她看了一眼阮连醉。
阮连醉点点头,身上黑色的劲装也变化成了黑白之色的华服,三枚黑白之色的神环从她的身后浮出,缓缓地在她的身侧旋转。
她一双黑亮的眼睛也变成了一黑一白,两眼之中还有莫名的光晕浮动,长发无风自动,化作玄妙的灰色,乍一看与虚空的颜色还有些相似。
帝曌看见阮连醉身上的神环时候,眼中的嫉妒再也难以压制,他嘶哑着声音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你有三枚神环,你明明与我一般是才刚成神的新神才对!”
阮连醉嗤笑一声,“自已菜就别怪别人厉害。”
神之间也有强弱,像帝曌这种的,夺取他人神力成神的,还没有自已的世界,处于神中的最底端。
但凡遇上厉害点的虚空罡风都能杀了他,成神只是开端而已。
司抚那是中了卡歇尔和般若的计才肉身陨落的,哪能和帝曌这种小人能够比的。
至于自已,她一个聪明、吃苦耐劳且有外挂的劳模走到这一步没有意外吧。
诸天是个大世界,沧云是曾经的大世界,再加上自已还有一颗还在孕育的小世界,有三枚神环怎么啦?
哼哼。
帝曌呵呵一笑,肩膀一下垂了下去,呵呵笑了起来,谋划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一个小丫头真是让人不爽啊!
就算死,他也要带走一个,不会让司抚那么的嚣张。
帝曌身侧半个日环,这是他未形成的小世界。
帝曌对于成神这方面的了解不如阮连醉多,那些年他都没怎么管理过小世界,在虚空之门中看到关于成神后的注意事项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已这些年都错过了什么。
现在就算是肠子都悔青了,也没有作用。
阵法之力压制着帝曌,帝曌的神环出来后他才轻松了些,然而就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一柄长剑无声无息的穿破空间刺入了他的心脏。
帝曌看着剑尖,认出来这剑是谁的,是阮连醉。
他曾经从剑刺穿过阮连醉的心脏,如今自已的心脏也被一柄剑给刺穿了去。
剑尖抽离的一瞬间,帝曌朝着阮连醉冲了过去,阮连醉眼神中带着兴奋,她一直都渴望能够和帝曌正面打上一场。
可是每次都不尽兴,要么的自已太弱了,要么是有别的事情耽搁了。
所以这一次,她要好好感受一下,顺便利用神力战斗。
在这之后,还有两个大家伙要对付呢。
阮连醉张开双手,不计其数的阵图在帝曌的头顶上展开,每个黑白之色的阵盘转动着,帝曌恍惚之间就像是看见了无数眼珠一般。
一道道光柱从阵盘中射出,帝曌轻松的传过光柱,可还没等他停下,他的脚底下一个接着一个的阵图展开。
黑白色的光柱密密麻麻的交织,时不时能够看见一两滴金色的血液从却其中飞出。
轰炸的快感充斥着阮连醉的神经,她是阵法师当然要用阵法战斗啦,这些阵法是她最近才悟出来的。
帝曌上门就是来喂招的。
帝曌面前撑着一层薄薄的光茧,力量之间的差距让帝曌感觉吃力,偶尔屏障破损会射进来一束光柱,没多时,帝曌身上的衣物破烂的有些像乞丐起来。
一束光线擦着他的脸颊带出两滴金色的血液,那金色的血液飞出来后,被司抚摄取在掌心中,金色的丝线引导着那两滴血液。
司抚的眉眼清冷的可怕,一张冰棺出现在她的身侧,透过厚厚的冰层,隐约能看见其中躺着的是一名美丽的女人。
司抚看了一眼十分快乐的阮连醉,这战斗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她需要帝曌的神血来救人。
金色的丝线缠绕上冰棺,厚重的冰棺被一分为二,其中的美人僵直着身子漂浮在半空中。
司抚伸出手抚摸上美人的脸,“抱歉,吾来晚了。”
神从不却轻言说歉语。
但司抚对自已的那些下属,是真心愧疚,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睫毛上染着冰霜的美人显然无法回答司抚的话语,她的魂魄早已被帝曌打散不知去往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