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下楼,梁延章去公司开会了,纪席兰在客厅喂鹦鹉,鹦鹉突然叫翁琼,连着叫了四五声,她恼了,食壶狠狠砸向鸟笼,“闭嘴!”
何桑一激灵,拽住梁纪深的袖子。
他倒是镇定自若,“心不够宽,当什么梁家夫人?”
纪席兰盯着踹翻的鸟笼,“你去哪?”
“葬礼。”
梁纪深穿着纯黑的西装西裤,短发梳得整齐利索,他拎起鸟笼,挂在阳台的金属杆上,逗鹦鹉,“叫姚文姬,文姬。”
纪席兰面色又阴了一度,她打量何桑,一袭黑裙,马尾挽着发髻,固定在脑后,发卡亦是黑色。
程洵昨天凌晨匆匆赶到老宅,纪席兰恰好没睡,以为中海有紧急公务,一把手逝世,大大小小的项目、合同、会议,统统压在梁纪深这个二把手的肩头了。
没想到是给何桑试衣服。
“你什么意思。”纪席兰像一座大冰窖,寒气四溢,“中海董事长的吊唁仪式,你带她干什么?”
梁纪深逗完鸟,纸巾擦手,“父亲的挚友去世,不是也带您了吗?”
“夫妇一起致哀是礼数。”
“父亲有礼数,我没有?”
纪席兰全明白了,老三这是担心夜长梦多,趁着葬礼昭告天下了。
若是喜事,抢风头太喧宾夺主了,白事携家属亲临慰问,既正式,又体面。
业内心照不宣他是中海下一任一把手,在老领导的葬礼公开何桑是最合适的。
“看来你是深思熟虑了。”纪席兰慢条斯理喝一口牛奶,“胡大发至今昏迷,整个胡家,加上胡太太的外甥李鹤与何桑有过节,包括她的娘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何桑是一颗定时炸弹,你确定不留后路了?”
梁纪深表情意味深长,“只要您安分,炸弹永远不敢炸。您不安分,炸弹炸了,也殃及梁家满门。”
纪席兰撂下玻璃杯,蹚过散落一地的鸟食,去露台浇花。
。。。。。。
追悼会在市殡仪馆的1号吊唁大厅,车泊在门口,程洵下去,简单交代了情况,领取佩戴的白花,又返回接梁纪深。
他们入场比较晚,大部分来宾吊唁完毕,在等待最后的环节。
治丧会的知宾司仪高声通报,“中海集团副总经理梁纪深及夫人吊唁董事长。”
聚集在大厅左右的宾客纷纷扭过头,梁纪深气场十分庄重肃穆,人群中一名太太悄悄问丈夫,“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