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这脾气,难得如此强硬。
何桑绕到另一边,拉车门坐进去。
梁迟徽酒劲儿上头,自己按摩着太阳穴。
司机发动,驶向十字路口,“三公子收拾完行李准备出发了,大公子同意他去皖西县疗养。”
梁迟徽按摩的手势停住,“去皖西县?”
“大公子在皖西县的镇上租了房子,五十多平米,两室一厅一卫,本来是安置福利院的六个孩子,已经找到养父母了,所以空闲了。三公子去住一段,楼下1公里内有县医院,交通便利,雇了一名煮饭的保姆。”
车厢寂静无声。
良久,司机试探,“派人去。。。”他险些脱口而出“监视”两个字,又忌惮何桑在场,改口,“照顾吗?”
梁迟徽仍旧沉默。
“老三在皖西县休养,是为了躲同僚和下属。”何桑镇定自若,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市里的私企老总千方百计巴结中海集团的领导,新上任的蒋副总上班下班像打游击战,有堵在车库给他送礼的,希望他在中间牵线,引荐结识老三,逼得蒋副总不敢出公司大门,住在员工宿舍了,老总们堵了几天没堵到,这才罢休。”
司机好笑,“让保安驱逐不行吗?”
何桑拧开一瓶水,“那是老总,驱逐过程万一摔了,要吃官司的。”
“你下车。”梁迟徽这时发话。
司机减速靠边,升起车内的隔离挡板,蹲在马路牙子抽烟。
气压一霎降至极限。
男人如同一个巨大的氧气粉碎机,吸干了所有的氧气,吸得一丝不剩。
何桑扣瓶盖的右手隐隐发抖,寒意侵骨,刺透她的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