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为了朝子,这是身为母亲的义务。单凭父亲毕竟无法顾虑周到,何况她曾经受过偏颇的教育。”
周伍沈默长久。但依子对他的沈默毫无怯意,因为她知道这一击,已使他完全丧失怒吼的力量。
“朝子明天有什麽活动?”他沙痖地问。
“她说要去参加同学的庆生茶会。”
翌日是星期天,天气彷佛又重回夏天般燠热。打一早便下个不停的雨终于歇了,庭院中濡湿的草木欣然接受强烈阳光的照射。
朝子渴望知道斑鸠一对于自己的婚约是宽宏地原谅了,还是怒不可遏地采取粗暴的手段。明知毫无意义,她还是决定再一次叩访他的画室。她以参加同学庆生书为由,于午後打扮妥当走出家门。
“为了我,那个可怜的人生活和工作的次序都乱了。”
相形之下,俊二到底牺牲了什麽?俊二与朝子的结合除了是世人眼中的天作之合外,究竟有何意义?
在俊二身边时,朝子无时无刻不为自己的美貌自得,但一思及斑鸠一,她便会完全忘掉这件事。在漫长的沈思中,她甚至有过疯狂的想法:假如自己也被车子撞成残废,或许反而会幸福吧?尤其当她来到通往画室斜坡的拐角处,遇见一部不按喇叭示警的高级轿车时,更有着被撞渴望。
画家阴暗的家中寂静无声。老妇人一脸同情地反覆说:
“先生还没回来,不知道人在哪里,我也很担心。”
“我一定要见他,请帮个忙。”
“这个嘛:……”
这时,朝子敏锐的耳内听见画室内传来熟悉的馨音。那是自椅子上站起来的义肢所发出凄厉机械化的声响。
“他在!”
她匆匆脱下鞋子奔进房里。
“不,不可以,小姐。”
对方极力拦阻,更显示斑鸠一确实在家。
朝子拉开画室的门。
强烈的阳光从镶玻璃的天井上穿过帷幕洒落室内。斑鸠一拄着拐杖,倾着身站在房间中央。
“你来做什麽?你不是不需要我吗?”
朝子把身後的门带上。
“我必须见你。”
“你还是这麽任性啊!”
朝子走到斑鸠一面前。
“请说明你的来一意。”
“我必须见你。”
看到朝子双眼湿润,斑鸠一吓了一跳。
“你真会制造惊讶。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