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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响晴天气。

一早,附近警察署的坪井警察走来串门,他是来看看情况的。

这位上了年岁的剑道二段,是来为署长传话的。署长希望勋依然每个星期天,前往道场指导少年剑道。

“唉呀,署长因职业关系,不便公开嘉奖你啊,可是背地里对你十分敬服。请你这样的人来指导少年剑道,向他们鼓吹日本精神,这也是家长们的希望。如果不上诉,过了新年就请上任。当然,我想是不会有上诉的。”

勋看到这位警察穿着皱巴巴的便衣裤子,想象着自己在教授少年们剑道的过程中,渐渐老去的样子,到那时,面罩后头布带节的隙缝里,露出扎着紫色线绳的白发,闪闪发亮。

警察回去后,佐和把勋叫到自己房间。

“好久没有睡在榻榻米上了,我枕着坐垫躺在上头,慢慢地翻阅一年来积攒的《讲谈俱乐部》杂志,说不出是什么心情。这倒罢了,再说,虽然处在自省时期,但像你这么年轻,一直呆在家里怎么受的了?有我和你在一起,完全可以出去走走。今晚去看电影怎么样?”

“唔。”

勋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然后又觉得有些不近人情,接着说:

“也可以去看看朋友……”

“算了,算了。眼下还是互不见面为好。弄得不好,会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来。”

“那倒也是。”

勋没有说出自己真正要去看望的人的名字。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一阵沉默之后,佐和问道。

“是的,其实,父亲所说的事情中,有一处还不明白,究竟是谁把我们的事告诉父亲的呢?这事恐怕发生在逮捕前夕。”

佐和一改刚才那种轻松自在的样子,顿时陷入了难堪的沉默,这使勋很感不安。这是毒害世界的沉默。勋实在忍耐不住,他呆呆凝望着眼前的情景:丰沛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倾注在榻榻米上,给四周褪色的黄褐色的边缘镶上了闪光的指爪。

“你真想知道吗?你听了不后悔吗?”

“我要面对现实。”

“那我就直说吧。先生也早已说得很明白了。

“实际上,逮捕的前夜,也就是去年十一月三十日的晚上,槙子小姐给先生打来电话,是我通知先生来接的。她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接着,先生就急着准备出门,身边也没带随从。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佐和的温情里含着殷勤,像是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