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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使他想起经常患感冒而引起的高烧和剧烈的寒战。每人的肉体都有一种感觉,就像剥皮的兔子,突然露出鲜红的体肉,暴露于空气之中。

“警察!警察!”

传来一声声叫喊,群众乱了阵脚。一直像海洋般的《国际歌》的合唱声,仿佛被撕成碎片,转变成雨后散在的水洼。而且,这些水洼又被叫喊搅乱了,分不清哪是上班的人流哪是高声合唱的群众。白色的警车贸然停在忠犬八公铜像旁边,戴着蓝色头盔的警察预备队,从那里如蝗虫一般跳下车来。

今西夹在逃散的群众中,紧紧攥住椿原夫人的手拼命奔跑。他们来到对岸商店屋檐下,稍稍歇息的当儿,今西很为自己意想不到的迅跑的能力深感惊讶。原来自己很能奔跑啊!这么一想,忽然一阵不自然的心跳,使他感到有些窒息。

相比起来,椿原夫人的恐怖同她的悲伤一样,内里含着某种公式化的东西。夫人将手提包抱在胸前,顾不得身份和场合,死死跟随着今西,沉淀着白粉的面颊上,紫色的霓虹灯明灭闪烁,仿佛恐怖已经螺钿化了。不过,夫人的目光里没有畏怯。

今西站在商店屋檐下,挺立着颀长的身躯,远望着动荡不安的站前广场。怒吼和惨叫此起彼伏,车站上明亮的大钟依然沉静地指示着时间。

腾起一股世纪末的刺鼻的芳香,世界正如睡眠不足的眼睛,变得血红血红的。今西似乎听到蚕房里蚕食桑叶般的异样的沙沙声响。

此时,远处警察署白色的大卡车腾起火焰。可能有人投掷火焰瓶的缘故吧。刹那之间,火势蔓延,发出印泥似的光亮。喊声凄厉,白烟滚滚。今西知道自己的嘴唇在发笑。

……好不容易走出那块地方。这时,椿原夫人盯着今西手指捏着的东西瞧。

“那个,是什么呀?”

“刚才拾到的。”

今西一边走,一边将黑色的垃圾展开来。那是黑色花边的乳罩,和夫人用的型号截然不同,无疑是对自己的乳房颇为自信的女子使用的。这是无吊带式的巨型乳罩,嵌入周围一圈的鲸骨架,使得一对肥硕的乳峰宛若雕塑,看上去威风凛凛。

“唉呀,真讨厌!在哪儿拾的?”

“就是刚才那地方。随着人流逃到商店门前的时候,有个东西缠绕在脚上,过会儿一看,原来就是这个。已经踩得够厉害了,瞧,全是泥。”

“脏死啦,赶快扔掉!”

“不过,太难理解了。”今西在过往行人的好奇目光里,越发炫耀地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