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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平静。凭梨枝的直感,一个决不会请自己到场的小型酒宴,如今正在某个地方偷偷举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本多本以为即将了结的事,梨枝反而感到就要发生。在这点上,梨枝往往是对的。

——梨枝从来不外出,她无事可做。但本多外出很频繁。他几度邀她一道去,梨枝都借口有病待在家里。本多觉得在家里和梨枝整天脸对着脸实在是个苦差事。

梨枝等到本多一离开家门,立即活跃起来。她本该对本多莫名其妙的外出始终放在心上,可本多一旦不在身旁,她反而对自己最亲近的不安诚恳相待。可以说,嫉妒成为梨枝自由的根据。

和恋爱一样,心儿始终缠绵其中,不能自拔。即使为了散心练习毛笔字,不知不觉手就写出“月影”、“月山”等和月亮有关的字来。

还是个少女就长着一对大乳房,真恶心,真讨厌!梨枝脑子里一想到这些,就不由从写下的“月山”二字上,联想到月光下宁静的乳房形的双子山。这是和在京都看到的双冈的记忆连为一体了。但是,不管多么单纯的记忆,梨枝都害怕这些记忆所挖掘的东西。那双冈是女子学校修学旅行途中看到的,她一想起夏天雪白的水兵服下自己那对微微颤动的汗湿的小乳房,就感到直不起腰来。

本多顾虑梨枝有病的身子,想多雇几个佣人,梨枝借口人多反而增加麻烦,只赞成厨房里留两个女用人。即便如此,梨枝常年喜欢的炊事工作变少了。她害怕长时间呆在腿脚冰冷的地方,没办法只得闷在自己房子里做针线活儿。客厅的窗帘旧了,她从龙村订购了仿照正仓院的布料,亲手缝制。

梨枝细针密线缝上一层厚厚的黑底遮光幕,刚好缝完一半,本多看了责怪道:

“又不是战争年代。”

丈夫的嘲笑越发使她执拗起来。她不是害怕家里的灯火漏泄出去,而是害怕外面的月光照到室内来。

趁着丈夫外出,梨枝偷看了他的日记簿,没有一条关于金茜的记述,这使她很气恼。本多这个人,从年轻时起,就对自己抱有羞耻心,抒情性的事情一概不写入日记。

她发现和丈夫的日记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本极为古旧的日记,题目是《梦日记》,写着松枝清显的名字。这个名字听丈夫谈论过,很是耳熟。不过,丈夫从未提到过这本日记,她更是第一次看到。

她临时挑着读了几页,对那些荒唐无稽的记述实在不感兴趣,随后小心翼翼放回原处。梨枝不求任何幻想。能够治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