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夙将手盖在曲念双眼之上，眼前黑了，只余下那带着些许冰凉的手掌触觉。

曲念不乐意，将手扒开：“为什么一定要闭眼，看着不是更好吗，我喜欢看着你。”

“你的为什么太多了，”寒夙面上难得的显出几分恼意，但又不似以往的那种恼，具体是何种，曲念一时也分辨不太明白：“让你闭上就闭上。”

曲念：“不要，你好看，离的近时，亲你时，你的模样最是好看了，平时也见不着，好不容易看到……”

“闭嘴。”寒夙嗔她。

一句闭嘴出口，像是生气了，但表情又不像是生气。

这样的寒夙很不同。

但曲念更喜欢了。

“你让我闭眼，却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话说一半，唇突然被堵住。

相比曲念的毫无技巧，只是单纯的双唇相触，寒夙很显然要更会一些，虽然同样的生涩，但起码知道亲吻时该要做什么。

曲念仍旧瞪着大眼睛，寒夙伸手，覆在曲念的双眼之上，这一次，曲念听话了，闭上了眼睛。

寒夙轻吻她的唇，生涩吸允、舔舐。

隐藏在碎发后的耳朵红成番茄色，亲吻的那些动作只是浅尝即止，想要撤离时，曲念忽的睁开眼，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将人带过来，压过去。

将寒夙刚刚的那些动作，全都再来一遍，将寒夙浅尝即止的时间拉长拉长再拉长。

她学的很快。

青出于蓝胜于蓝。

寒夙有些呼吸不过来了，想要她松开，每每撤开距离，就又立马被拉了回去。

寒夙被她汹涌的亲吻，吻的再无半分力气，软弱无力的捶打她的肩膀，几次都想用力捶她，可几次又下不了狠心，倒显得半推半就。

寒夙呼吸不了，头有些晕乎了，曲念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寒夙额头搭在曲念肩头，胸口起伏，呼吸粗重，双腿有些站立不住，需要扶着曲念才能站稳。

“还可以继续吗？”待到寒夙缓和些许后，曲念小声问。

寒夙那本就红透的耳根更红了，她回：“不可以了。”

曲念望着她，眨巴着眼睛，莫名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可刚刚的她，那般强势不退让，更让人无从反抗，哪有半分现在的可怜。

明知她是装的，可心中还是一软。

心软归心软，但还是言辞拒绝了。

曲念失落不已，但很快又一脸期待的问：“那我明天可以亲你吗？我才知道还可以那样，我很喜欢，你喜不喜欢，你也喜欢对不对。”

曲念表情天真，话语却何其孟浪。

寒夙表情不自然的避开她的视线，突然有些后悔教她这些了。

寒夙不说话，曲念就将此事当作了默许，满心欢喜的期待第二天。

第二天，一清早，趴在了床边。

寒夙一睁眼就瞧见床边蹲着一个人，惊的睡意全无。

待到看清楚人之后，寒夙松了一口气，语气带了几分恼：“你一清早的趴在这床边做什么。”

曲念说：“第二日了。”

寒夙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

面上有些热：“你怎么总想着此事。”

“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曲念急了。

“我不是反悔。”寒夙无奈。

曲念坐到床边，身体猛的贴过去，在即将触碰到时，寒夙偏开了头。

曲念委屈的看着她。

寒夙心软，解释道：“我还未洗漱。”

寒夙起来，曲念看着，寒夙穿衣，曲念看着，寒夙打来水洗漱，曲念看着。

看着看着看着……一直看着。

寒夙几次想将人赶走，可每次话到嘴边，对上她那满眼爱意的眼神，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洗漱完了吗？”曲念急切又期待的看着她。

寒夙用手帕擦去手上水渍，表情不大自然的嗯了一声。

“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曲念问。

她总是喜欢问，脸皮堪比城墙，也丝毫不会因为这些问话而感到害羞，寒夙每每都被问的无法作答，最后只能化作一句：“不要总问这些。”

曲念点头：“好，我不问，那现在可以亲了吗，你都洗漱完了。”

寒夙：“……”

曲念等不及了，不待回答，吻了上去。

吻急切又热烈。

寒夙手扶着她肩膀，一时也不知到底是想将人推开还是想将人拉近，腿发软，不知是清晨还未来得及进食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

待到曲念松开时，薄唇相较平时红了很多。

曲念好似亲不够一般，不过停歇一会，又凑了上去。

寒夙偏开头，曲念捏住她下巴，掰过来。

一个躲，一个追着不放。

最后躲无可躲，只能由着她动作。

寒夙依偎在曲念怀中，身体软弱无力，头抵在她肩膀处，喘/息缓和。

曲念低头寻着，还要继续，寒夙低声道：“还未用过早膳，现下已经午时，我饿了。”

曲念动作停了一下，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唇，经受不住诱惑，亲了上去，这次没有纠缠过久，只是轻轻啄了一下。

曲念撤开距离，寒夙不由松了一口气。

实在荒唐的很，亲吻从清晨至正午，推也推不开，喊也喊不停，当然，寒夙也并没有动真格的让其停下，说来说去，其实并非曲念的缘故，更多的是自己根本就不想推开，也舍不得推开。

不讨厌此事，反而喜欢。

可是再怎么喜欢，也不该这般长时间，更不该无节制，曲念心思单纯不懂此理，自己该懂的，怎能由着胡来。

想到此，寒夙面上不由发烫。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厨房给你弄些东西来吃。”曲念道。

寒夙不看她，声如蚊吟般嗯了一声。

待到曲念离开，寒夙那向来笔直的腰，弯了下去，脸朝下，趴在桌上。

面上的热度久久没能消散下去。

来到铜镜前，镜中人头发略有凌乱，薄唇微肿，实在……不像样子。

曲念回来时，寒夙面色恢复如初，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面容平静，眼神淡然无波。

曲念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放着饭菜。

“我做了一些甜粥，”曲念将托盘之上的菜摆放到桌上，除了甜粥做主食外，还做了些凉菜以及一份卤牛肉。

曲念将勺子递给寒夙：“我怕你饿了，没敢做耽误时间久的东西，你先这样吃着，待到晚上，我再弄些好吃的，好不好？”

寒夙听着她的安排，目光柔和如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