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曲念败。

第三局，曲念败。

第四局……五局……六局，曲念败。

下到最后，曲念直接入神了，也不记得下棋赢来要做什么，激起胜负欲，一心只想赢。

非赢不可，可偏偏，赢不了。

下到第十局，曲念的斗志逐渐颓丧下来。

寒夙本要挡住她三子一方去路，最后，手一转，下到了别处。

曲念颓丧的斗志瞬间又被激起，果断将棋子下到三子旁，凑成四子。

赢了！

曲念“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得意的仰着头：“我赢了！！！”

赢了一局，那架势，像是天下无敌了一般。

寒夙淡笑看她：“嗯，你赢了，很厉害。”

曲念兴奋的情绪突然冷下来，看着寒夙，差点把这个给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赢了多厉害，而是赢了的奖励。

“我赢了，你答应过的。”曲念期待的看着她。

寒夙轻咳一声，起身，走过去。

曲念望着走近的人，满心欢喜。

寒夙顷身过来，在她唇角处轻轻落了一个吻。

曲念还未来得及感受，人就已经离开了。

这算什么吻，这分明就是敷衍。

曲念气恼，揽过她的腰，将人抱在怀中，狠狠压了过去。

比以往，更为热烈。

“好了……”寒夙推开她，喊停，曲念却不管，压着，抱着，不肯放开，更不肯停。

待到绵长的一吻结束，寒夙无力的靠在曲念身上，说好的克制，今日，照常又没有做到。

明日能做到吗，好像，也不能。

***

本欲只在寒府停留小几日，确定寒母生活安全无忧后便离开，不料，这一留便留到了春节降至。

寒母希望寒夙能留下陪着过个年，寒夙答应了。

春节当天，曲念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寒母对此赞不绝口，还让寒夙也跟着学学。

新年过的极为喜庆，寒夙很久没这般热闹过了，她不大喜欢热闹的氛围，但现在，好像也没有反感这份热闹。

是因为在家吗，不，不是，寒夙侧头，看向站在身侧之人。

或许是因为她吧。

寒夙主动牵上了她的手。

曲念看将过来，四目相对，十指紧扣。

“碰”

“碰碰碰！！！”

烟花于夜空炸开，绚烂一片。

烟火的光亮在黑夜里，忽明忽暗。

寒夙望着身侧人，阜盛烟火在耳边回荡，冬日的寒风消散于无。

小五高兴的拍手，往前跑：“看烟花咯。”

寒母在后面追着喊：“跑慢点，别摔着了。”

寒夙看着这一切，唇角勾出一抹笑，原来热闹是这样的，不坏，一点也不坏。

曲念见她笑了，也跟着笑。

曲念问：“是喜欢烟花吗？”

寒夙摇头：“不是。”

曲念：“那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寒夙没有回答。

新春过后，寒夙同寒母请辞，寒母望着她，久久没有言语，直到最后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再挽留。

寒母知道，她有她的路要走，而那条路自己陪不了，她会越走越远，甚至不会再回头。

但那条路是一条康庄大道，自己不能限制，也不能留，只能目送她的离开。

所以在寒夙离开时，寒母没有问她还会不会回来，不过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一直平安，如此便好。

曲念：“我们接下来去哪，回百鸣山吗？”

寒夙望向天边，随后，摇头。

曲念：“那我们去哪里？”

寒夙侧头看她：“你想去何处？”

曲念没有思考，直接回：“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寒夙淡笑：“那便四处游历吧，江海山川何其广阔，我们四处去看看。”

曲念不解：“你喜欢安安静静的待在一处，怎会突然想要到处看看。”

寒夙说：“突发奇想，没有理由。”

寒夙确实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待在一个地方，曾经是寒焰谷的竹林，之后是百鸣山的桃林，她可以十年百年的只待在那一处地方，且不会绝对无聊无趣。

可是，曲念则恰好相反，她喜欢到处玩闹。

以前，曲念一直陪着自己，生活在那安静不见人烟之处。

这以后，也该由自己陪一陪曲念，四处走走看看，去一去曲念所喜欢的热闹之处了。

曲念能陪自己接纳安静，自己又为何不能陪她忍受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