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曲念主动，这一次，调换过来。

微凉的唇，相互碰撞，身体也不自觉的紧贴在一起，越靠越近，越贴越紧，像是要将彼此融合成一体，舍不得分开，也分不开。

温度不断攀升……

寒夙松开曲念时，两人头抵着头，皆是气喘吁吁。

“我没有不喜欢你，”寒夙声音有些暗哑：“只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需距离来调节。”

寒夙说的情真意切，不似假话。

曲念听不懂，她的话实在矛盾，既然喜欢为何要保持距离，不懂，也不想懂。

曲念再次亲了上去，寒夙没有拒绝更没有躲开，由着她，无限的纵容着她。

直到身体软成一滩泥，倒在她怀里，再无半分的力气。

“我们今晚，可以睡一间房吗？”曲念小声问。

这些日子，寒夙和曲念游历了各地，偶尔在某一处停留数日，有时又不做停留，短短几月，游遍各处。

可不管在何处，寒夙和曲念始终都是分房而睡。

寒夙稍稍撑起身子，脱离了她的怀抱。

曲念眼巴巴的看着她：“好不好，我一定安安静静的，不吵你，不闹你，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而已。”

寒夙面露难色，可对上曲念那期许的眼神，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最终，点了头。

曲念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吧唧”一下，在寒夙脸上亲了一口

***

夜晚来临时，寒夙坐在桌前，明明都已经洗漱好了，明明已经到了平日里就寝的时间，可现在她却迟迟不愿上床躺下。

曲念则与之相反，早早就躺下了，但没有睡，身子埋在被褥中，露出一个头，半趴着，手撑着头，呆呆望着还坐在桌前看书的人。

寒夙低头看书，神情认真，心无旁骛，屋内不时有书页翻动的“簌簌”声。

“嘶。”

翻过一页时，力度过大，扯坏了其中一页。

寒夙望着那撕毁的一页，纷乱不安的思绪更是乱做一团麻绳。

所谓的看书，实则只有寒夙自己知道，自入夜之后，她便心神不宁，手中握着的书，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寒夙知道，曲念想要同床而眠，仅仅只是因为想要亲近，纯粹干净，没有过多的杂念。

不像自己这般，龌龊下流……

“夜深了。”曲念的声音传入耳。

寒夙看了一眼窗外夜色：“确实很晚了，你困了便先睡，不必等我。”

曲念：“你看的那是什么书，看了这么久了，很有趣吗？”

寒夙握书的手紧了一下，面上却云淡风轻的回道：“也没有多有趣，就是不看完，心中总惦记着，睡不着。”

曲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要先睡的意思，继续盯着寒夙看。

“书才看至一半，看完可能还需很久，你先睡。”寒夙说。

曲念换了个姿势趴着：“不，我等你。”

寒夙嘴巴张了张，最后化作一声轻叹，罢了，寒夙将书合上，归放在桌子的一角。

曲念坐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不看了吗？”

寒夙点头：“不看了，有些困了，明日再看。”

曲念连忙往里挪了挪，给寒夙让出位置来。

寒夙脱下外衣，将衣衫挂在衣架上，吹灭油灯，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深吸一口气，朝床的方向走去。

躺下，曲念贴了过来，手臂碰着手臂。

寒夙不着痕迹的往外挪了挪，拉开距离。

曲念挪近一分，寒夙便挪远一分，始终保持着两人之间有一拳之距。

曲念又过来了一些，寒夙欲要再往外挪，但她本就小半个身子在床外了，这一挪动，一阵失重感传来。

就在寒夙即将要跌下床时，一只手环绕过来，揽住寒夙的腰，将人带回床上。

曲念环抱着寒夙，头埋在寒夙脖颈处，湿热的呼吸不时喷洒在皮肤上。

一下，两下，三下。

痒痒的。

寒夙身体僵硬，吞咽一下，寂静的黑夜里，吞咽声尤为明显。

“你不喜欢和我一起睡觉吗？”曲念突然这么问。

寒夙一动不动，呼吸不由加重了几分。

过了很久，寒夙答：“不是。”

曲念：“那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寒夙将人推开一些：“你抱的太紧了。”

刚被推开，曲念又黏了上来：“你别推我，我轻一些抱你就是了。”

说是轻一些抱，但实则，抱的更紧了，好似生怕寒夙又将人推开。

黑夜里，寒夙身体不受控的发热，呼吸阻塞不畅，想推开坏中人，又舍不得推，想挪远一些，可再挪就要掉下去了。

进不得，退不得。

实在煎熬。

时至深夜，怀中人呼吸平缓，睡着了，可寒夙却无半分睡意，反倒越来越清醒。

寒夙有些懊悔，早知如此，白天的时候，就应该狠下心来拒绝。

明日说什么也不能再答应她同床而眠的要求，一定要言辞拒绝，寒夙下定决心。

寒夙一夜都在默念清心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