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入喉。

苏汐语低低笑了笑。

寒夙担忧的看着苏汐语，苏汐语似是有所察觉，侧头，笑了笑，仿佛在告诉对方，我没事。

寒夙叹息一声。

一开始便知结果，只是今日，结果如期而至罢了。

“想喝便喝吧，”寒夙给苏汐语倒了一杯酒：“我陪你一起喝。”

苏汐语望着那杯中酒，摇头：“我不想喝，酒很难喝的。”

寒夙抿唇，想要出声安抚，苏汐语却突然抬头，朝她摇了摇头。

“师尊不必多说，弟子很替墨前辈开心，她等了那么久，那人总算是回来了，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苏汐语笑了，笑容虽牵强，但祝福却无半分假意。

***

自生辰宴，墨止沅同那女子先行离开后，一连数日，苏汐语都没再见到墨止沅。

当然，苏汐语也未主动去寻过。

这日，在路口巧遇。

墨止沅身着黑衫，模样还是以往的模样，眉宇间带着英气，但却收起了以往的吊儿郎当，笑容更是染在眉梢眼角。

“好几日未见了。”苏汐语说。

墨止沅笑：“是啊，是很久没见了。”

苏汐语视线下移，时常别在腰间的酒壶没了：“不喝酒了？”

墨止沅点头：“不喝了，她说满身酒气不好，我便戒了。”

苏汐语嘴角的笑意凝固一瞬，随后又展开：“不喝了好，不喝了好。”

寒暄两句，就似老友一般，最后，交错而过。

墨止沅一路往前，没有回头。

苏汐语走出两步，回头，看着那走远未回望一眼的人，红了眼眶。

该替其开心的，但人总有私心，又怎可能完完全全的替其开心呢。

苏汐语擦去眼角泪珠，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调整如初，转身，离开。

***

苏汐语同寒夙对弈下棋，可却频频出神。

寒夙看在眼里，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盒内。

苏汐语回神：“不下了吗？”

寒夙：“你心不在此。”

苏汐语垂首。

寒夙叹气，摇了摇头。

苏汐语抿唇：“师尊，弟子有一事想问。”

寒夙：“说。”

苏汐语抬头看她，眼中含了些许希冀：“我……”

寒夙明白了她想问的东西：“那人就算不回来，她也会一直等下去，你没有机会，她并非你良人，我从一开始就提醒过你。”

苏汐语哽咽住：“我嘴上总说着，不奢求不强求顺其自然，但其实，心中总还是存了希望的。”

只是如今，希望破灭，心好像也跟着碎了一般，努力想要拼合在一起，却越拼越碎。

寒夙说：“人生海海，你总还会遇见其他人。”

苏汐语摇头：“好像遇不到了。”

沉默良久，苏汐语像是突然下了什么决心：“师尊，如果我修无情道，你觉得可行吗？”

寒夙唇角缓缓抿成直线。

苏汐语：“弟子想学，不后悔。”

寒夙：“再考虑一段时间吧，一入无情再无回头路，不可轻易做下决定。”

“我不是轻易做下的决定，”苏汐语道：“其实，在那人回来前，我就早早思索过，她的回来，不过是加快了我的决定，总归，我一定是会走上此路的。”

寒夙看着她，看了很久，苏汐语直视目光，眼中带了几分恳求。

寒夙最终点头，苏汐语长松一口气。

“你自己的路，无人可以替你做决定，为师没有道理拦你，”说话间，寒夙手一挥，一本黄皮书出现在桌上：“此功法，是曲念从那仓环地宫第十八层取来的心法，适无情道，我粗略看过，同你火灵根相匹。”

苏汐语站起身，朝寒夙行礼：“多谢师尊。”

寒夙最后叮嘱：“你生性纯良，此道，你会很苦。”

苏汐语：“弟子不怕。”

有什么可怕的，再可怕，也好过现在这般，煎熬苦痛。

***

曲念问：“为何最近这几月，都不见苏汐语的身影，她去哪了，闭关了吗？”

寒夙表情顿了顿，回：“离开了。”

“离开了？”曲念疑惑皱眉：“离开百鸣山了？”

寒夙点头。

曲念平日虽同她不对付，但听到她离开的消息，心中难免又有些不是滋味：“那她何时回来？”

寒夙摇头：“不知。”

曲念哼了一声：“走了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

寒夙：“她说过了，你没听，还将人气走了。”

曲念瘪嘴，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那她还会回来吗？”曲念又问。

“此别，可能，并无再会之日。”寒夙说。

曲念眉头逐渐皱紧，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人聚人散，本也是常态。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不要走散嘛，下本见嘛，戳个预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