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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容捏着他的下巴,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可他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一点也不像柔弱的小白莲,平和的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揭开自己的伤疤。

“我是你的白熊。”德容说着翻身压在他身上,脸颊发烫,没什么别的安慰方式,手指伸进他半长不短的头发里,攥住他,亲吻他,大力揉搓他的头毛和耳朵,想要给他熊一样抱抱和安全感。

“嘿,我不需要同情,因为我不是娘娘腔。”他揪着德容的脖子像揪住熊的帽兜,把他提溜起来,轻笑着继续说,“你身上都没毛,还白熊,你就是一只喜怒无常还动不动就心软掉小珍珠的小猴子,看我怎么吃掉你的小猴脑,小猴爪,小猴叽…”

他还不至于编故事来骗小猴子肉吃,他本可以用充满攻击性爆炒一切的本事,让好奇心重的小猴子因被狠狠满足而全身绷的紧紧的。

但他还是讲了哄小猴子睡觉的睡前故事,还让小猴子误以为他是故作坚强的娘娘腔,那么,对不起了,听故事是要收费的。

他发誓不要做娘娘腔,最初他面对杂志的时候想的也不是委身于高大威猛的男人怀里,而是把高大威猛的男人摁在底下,告诉他们自己血气方刚,只是喜欢的恰好是男而已。

过后,德容看着他因情感交错而始终没有舒展开来的眉头,忍不住抬手想要摸。

却又停滞在了半空。

算了,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

他就算学会了怎么去爱,也是一头自由的无惧风雪的独狼,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自己何必给他枷锁,让他被认定为一个绝情的混蛋呢。

谁吃醋谁傻瓜,还是个大傻瓜!

第66章 德容不提和他处关系……

德容不提和他处关系的事了。

因为他经不住考验,这一个月绝壁给他戴lv帽,让他自找苦吃,可不打赌就意味着摇晃不了他了,这成为德容心里难以割舍的秘密心结。

他想做却捞不着做的紧接着就亲眼看见了。

莱万把他亲密的健身搭子吊在健身单杠上,用松紧带绑住他两个脚踝腾空拉起,让他大腿往回发力,说是帮他拉伸大腿筋。

他说我拉伸大腿筋干嘛,我又不踢球。

莱万说你腿太瘦,拉伸一下有助于增加肌肉力量。

他问能不能一条腿一条腿的拉,两条腿都被你举起来,我万一掉下来摔后脑勺怎么办。

莱万说放心吧,这底下不是有垫子吗。

你要是坚持不了就说,主要是为了双腿强度均衡。

被莱万安排通透的克里奇利为了面子死撑着抓住单杠,大腿因往回收力而暴起青筋血管,手臂鱼型肌肉也极限隆起,看上去像在受某种极为痛苦的刑罚。

被莱万蹂躏的实惨,连叫声都好像被一下一下冲撞而断断续续冲出喉咙的英国俏厨子,把在一边摸鱼的德容看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他想救他又不想。

“不行了不行了。”克里奇利终于松口,说再拉我真要掉下来了。

莱万还不舍得松开他,德容说,“行了,没有你这么欺负老实人的。”

下一秒,老实人就瘫在莱万身上,把他扑倒在垫子上了。

一个体脂率极低的壮汉仰面躺在垫子上,短裤被搓了上去,露出山脉一样的臀大肌。

一个汗流浃背浑身反光像刚出水的美男鱼,因胳膊无力负重直接零距离粘贴在那壮汉身上。

德容有一种飞身过去叠罗汉的冲动。

然而他只能忍着干渴默默走过去,把粘在一起的两个人强行拉开,顺带训了他们一句,“你们两个30多的老男人,还没长大吗?健身房禁止打闹,受伤了找挨批呢!”

看了不该看的,压着心火看到精彩的地方,过后又要恶语点评。

够了,最初就不该碰他,否则就会想要更多。德容现在看他和别人有一点过分的亲密动作,心火就要烧起来,要是处了关系肯定会被他虐的体无完肤。

凶完他们的德容暗骂自己是头猪,红着腮帮子离开健身房。

“他吃错药了?”莱万侧过头看着一脸汗水的克里奇利。

“不,他说的对,罗伯特,我工伤了。”

接下来,克里奇利因胳膊肌肉拉伤请假一周,他端不动锅了。

莱万推荐他去做筋膜刀,他拒绝了,说我为什么那么热爱上班,还得拿刀逼自己,好了,让我休息一周吧。

莱万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带着刀,还有伏特加酒去他住的酒店打算安慰他。

克里奇利把英俊又爱笑的巴萨头号射手请进门,对他说见谅,我这地方小,没什么招待你的,莱万说,我带了酒和下酒菜,顺便给你理疗。

他看到筋膜刀后脸色又白了几个度,快赶上莱万白了。

他说:“哥们,我生平最怕痛,?*? 所以酒可以乱喝,人也可以乱来,就是刀不能乱用。”

莱万举着蛇头一样的小钝刀,从他的胸前划到小腹,说:“我轻点,保证不会让你感觉到痛。”

……

克里奇利感觉自从他来到巴萨就一直被一双蓝悠悠的眼睛给监视着,现在看来,那不是监视,是视煎。

而且这人还有个怪癖,就是爱在群里艾特别人再撤回,然后重新再把消息私发给别人。

他不知道莱万有没有对别人这样做过,反正他就收到过不止一次。

德容在群里说早饭能不能都坚持来,做的这么丰盛来的人没几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新晋主厨做的不好吃,其实是你们太懒,非比赛日就睡懒觉,要我点名吗?

莱万回复,我可是出勤率最高的,对我们新晋主厨必须支持。

佩德里纠正他们,布莱恩来了快三个月了,还新晋主厨呢,你们真没良心。

加维艾特莱万,说你以前可是吐槽餐厅最凶的,现在竟然一有吃的话题就兴奋,得让克里奇利站球门后面炒菜,香味就把你勾去射门了。

莱万回复哈哈哈,然后艾特克里奇利说,你就按照加维说的做,人站那就行,爱吃人狂喜狂射门。

你爱吃人啊?一板一眼的拉菲尼亚发了个拿锅敲他的表情。

结果,他撤回了,然后私下给克里奇利发,说对不起我不是要射你和吃你,我的意思是你做的食物很好吃,很诱人。

解释的克里奇利小脸通黄,还给他发了个小黄心。

接着莱万就时不时的安排独处的机会,下班就喊他去健身,还像个健身教练一样各种摆弄他,健完身以后拉着他去洗澡,洗完澡以后拉着他对着镜子自拍,拍了好多好多。

像是一种健身日记,不满意的地方甚至想用刀来修修。

这不,举着刀的野心家终于有机会在他垂涎已久的身体上试验试验了,这次的理由太充分了,他之前训练过度都是用刀来缓解的,刮的时候无比酸爽,刮完了一身轻松。

“我轻点。”他把手搭在克里奇利的肩膀上,示意他躺下。

“我真的不用。”克里奇利伸手推他,结果双手正推在波兰人饱满的胸肌上,触感紧绷微弹,对摁惯了男人的克里奇利来说,摸上去比看着要带劲的多,出于本能的捏了捏。

这一捏把波兰人捏爽了,他笃定克里奇利是他认为的那种双开门,拥有漂亮的下巴和一双男女通杀的大眼仁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他浑身散发着热浪就像蒸笼里的热气,特别是洗澡后脸上皮肤白里透粉,和那种动不动就续须彰显雄性魅力的猛男不同,克里奇利有一股点到为止的放荡和收放自如的潇洒劲儿。

他不抗拒就是默认可以对他做进一步的探索。莱万试探着握住了他的肩膀,顺着肩膀力道加重的揉捏他的胳膊,一边按摩一边用眼神来回打量他。

一向用眼神衡量别人意向的克里奇利没想到也有一天被别人揣摩。

莱万摸了他半天笃定他是不会拒绝他这样的威猛先生的,于是上前一步把人放倒在身后的大床上,对着他肩膀上的肌肉就下了刀。

“噢噢噢!”克里奇利胳膊一用力就扯到痛处,可不用力就被他强制刮擦搞的更痛,情急之下,直接喊出了“大哥你想做就直说,不用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啊,布莱恩,不是,我不是。”莱万被他一语捅破突然本能的狡辩起来。

“你不是什么?”克里奇利皱眉看着他,难道就想对着自己下个刀?

“我是,我是…”他又兴奋的不知所措。

“你是什么?”克里奇利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神迷离的上下打量着他。

莱万突然进退两难,想摁这个英国人想很久了但要他亲口承认自己蓄谋已久的目的又语塞了。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我接下来可能会对你做一些我这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这太荒唐了,布莱恩,因为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对男人也感兴趣。”

“什么?”克里奇利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想吃一道菜很久了,现在菜就摆在嘴边又在矜持些什么?

他见过的所有gay men里还没有一个出来做事还给自己找说法的,难道他是来验证他们性向的?

“你想证明什么?不和你来一次是不是都对不起我这身份?”克里奇利看出莱万实际上就是一只孤芳自赏的大孔雀,先是观察他,再约他健身洗澡继续观察他,现在难道不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是任何一个gayman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的吗。

“你真是gay?”

“你可真逗,我不是的话,能让你压这么久?好了,你猜对了,请转过去。”

莱万被克里奇利说的不知所措,想又不敢,敢又不会,自己隐藏了很久的心思被他轻而易举的说出口,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应该是想在上面的,以前对某个人就有过这种想法,结果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浪费了机会不说,还把关系搞砸了。

现在可以挽回的机会来了。

莱万躺在床上没有转过去,克里奇利也躺在他身边,因为胳膊不能受力而正在考虑别的办法。

莱万说:“我失去了他,没法挽回了。当时太年轻总觉得负担不了,对他若即若离的。如果可以,我想向他证明我爱他。”

“他是男的?”

“嗯。”

他刚才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对男的也感兴趣,现在又推翻,真的是一个超级别扭又可怜的家伙。

“把我当成他吗?”

“不是,对不起,我不是不尊重你。”

“别废话了,把我当成他就行!”

克里奇利翻身上压,不用胳膊支撑,让身下人承受他整个身体的重量,毫不留情的吻了过去。

莱万被他吻住,一时懵了,那种想当左位的念头正被娴熟诱人的亲吻给一点点碾压。

把他想象成那个人是不可能的,那个人没有他这么大胆,也没有他这么放肆。

他没有任何掩饰,像12点的烈日,直射而来。

“小样的,跟我俩在这磨磨唧唧。”

克里奇利把送上门来要那刀吓唬他的九五之尊压的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第67章 接下来的西甲第13……

接下来的西甲第13轮,巴萨主场坐镇应战塞维利亚,拉菲尼亚造点,莱万命中,第39分钟莱万大禁区外围远射破门。

随后,莱万跑到角旗区附近做出了“我眼睛看不到你但我脑中在想你”的一系列动作。

他真的是个情种。

那天晚上和克里奇利共度良宵,过后却泪眼沾巾的回忆起在德甲的日子。

克里奇利困的不行,硬是被他拉起来倒上一杯伏特加,就着火腿酸黄瓜唠叨了半夜。

令克里奇利印象最深的是,莱万说他喜欢的那个人有一头漂亮的金发,碧绿色的眼睛,皮肤非常白,气质优雅高贵又带着点与生俱来的悲情色彩,像班里高冷的女神,总感觉有很多人追但其实很孤单。

多特的人都很呵护他,莱万也想呵护他,可总觉得自卑,直到把他的助攻送入门中,才有了一点一点接近他和拥抱他的机会。

莱万知道每次打进球就会得到“女神”的拥抱,而他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抚摸“女神”的金发,再对着他灿烂的傻笑。

这是最自然而然的接触,一点都不刻意。

他们可以在镜头下大肆赞美对方,为了这个胜利甚至可以亲吻对方。

莱万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非足球强国的外地务工人员总被人调侃是雇佣兵,踢好了可以留在德国赚欧元,踢不好就会被解雇,然而罗伊斯一点也不嫌弃他还主动请他去家里做客。

被德国人请进家门是一个相当特殊的礼节,而且那天罗伊斯还说,他家里没人,只有他自己。

这话说的太暧昧了,可愣头青莱万压根没反应过来一向高冷忧郁的“女神”怎么会暗示他给他机会呢。

第一次去家里做客失败了,他们喝了些德国啤酒,罗伊斯和他聊起感情话题,本来没谈过几次恋爱的莱万表现的像个情场老油条,夸夸其谈的说自己很会追女孩子。

后来,两人就像大多数队友一样泛泛而交而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直到那两场关键比赛,对阵皇马的欧冠半决赛首回合,罗伊斯中场盘带后交给莱万,后者劲射被卡西利亚斯扑出,随后的头球也被干扰了一下稍稍偏出。

莱万沮丧的不能自己,一个人在更衣室偷偷抹眼泪,罗伊斯洗完澡回来看到他还没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告诉他这不算什么,又不是再也碰不到了。

于是在次汇合,多特主场,罗伊斯冒着被骂独狼的风险,从中场带球一路狂奔,凭借个人能力突破皇马防线,一脚爆射挂入球门死角,为队伍也为好朋友狠狠报了仇。

他们再次合体庆祝,高唱多特队歌,在赛后绕场答谢球迷时,罗伊斯双手抓着黄色的围巾把莱万圈在怀里,那一刻他们的脸上带着笑意,而莱万却想哭,仿佛耳边安静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殊不知这一幕被摄影师捕捉到,成为人群中如此耀眼的经典瞬间。

莱万找出那张照片给困的睁不开眼的厨子看,厨子看了以后夸他有眼光,这个罗伊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是困到模糊还是伏特加劲儿大,让克里奇利有几秒幻视了。

莱万一点也不困,他喋喋不休的讲着那些没有续集也没有结局的记忆碎片,如今也只能靠回忆来弥补遗憾。

讲到动情处,爱意泛滥的莱万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主动凑过去贴一贴今晚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局外人,似乎在寻求安慰。

克里奇利也不会安慰人,他只能强迫自己不睡着来表示作为一个听众的诚意。

莱万告诉他,你虽然和他一点都不像,但是仍可以给他很大的勇气和希望。

克里奇利说有一点像,都是男的。

莱万笑笑,也不管克里奇利想不想听,他还是要把故事讲完。

他说,我曾向罗伊斯约定,我不会离去。他只是笑,目光中有期许也有一点怀疑,然后我用20个进球夺得了那个赛季的德甲金靴,向他证明我有多想和他在一起。

就这样证明吗,克里奇利好像做梦了,梦见莱万拿着金靴向罗伊斯求婚,然而现实是莱万回到国家队狠狠吃醋,怒赞罗伊斯和克罗斯战术进球后的拥抱亲吻,并转头和自家门将什琴斯尼在镜头前卿卿我我。

撤没撤回他没说。

回到俱乐部,罗伊斯因为在国家队操练太猛而总是伤伤停停,特别是大赛总是受伤,被外界吐槽是玻璃做的动不动就碎。

而被称为更衣室战神的莱万被寄予厚望,成为多特蒙德强大的内核,最好的中锋。

罗伊斯在采访中说他就是最好的中锋,自己想要保护他。

一个经不住对抗总是受伤的潦草小猫,带着伤病累累的身体,仰着倔强的头,发誓要用生命保护那个能扛着两个后卫进球的大块头前锋。

听到这,克里奇利悟了。

他说,罗伯特,我觉得你应该给那位寄一件你的球衣,这样你们就可以打一通电话,或许可以让你们重续前缘。

莱万说得了吧,那多难为情啊,无缘无故的,一切随缘吧。

有些人活该拼命奔跑也到不了终点。

50米笑百米,他还在做火车,在每个站台都要停停走走看看,能有什么好的建议给别人。

睡了一觉,莱万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只有桌上一片狼藉和地上用过的几个小方塑料袋证明昨晚有人来过。

克里奇利头痛死了,真想拿gun结果了自己,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趁着放假好像约了搬家公司,来处理他在曼彻斯特的后事。

当时来巴萨来的匆忙,一来就投入工作还没搬过家,现在趁着伤休,终于有时间在巴萨物色了房子,于是他回到曼彻斯特整理自己的旧物。

特别是那些墙上挂的稞男壁画和意大利风情木雕艺术品。

他这次回去谁也没告诉,但不能不告诉他弟弟,那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他唯一家人的世界先生。

他说你要是有空就回来,没空就算了,也不用人手。

托马斯说:“你就不能说想我要我回咱们家聚聚吗?”

克里奇利说我没事想你干嘛,你欠我的钱都还清了。

托马斯说好吧,你就嘴硬吧,明明就是想我了。

托马斯觉得他不仅想他了,应该想念的人有很多。

他就跟麦卡蒂说了,麦卡蒂问他需要帮忙吗,他说看你人脉了。

结果,等克里奇利回到曼彻斯特的旧公寓时,好家伙,一屋子人吓了他一跳。

他还退出去看看门牌号,没错,是那个小破家,屋里的人他也都认识。

这小崽子呼啦一帮人干嘛,还都是曼城的人,给自己办欢送party吗。

他的家具都被收拾打包好了,客厅看上去很大,因为他家从没来过这么多人。

eleven指挥着餐厅的同事在他家不锈钢台面上摆好餐饮,客人们一堆一堆的聚在一起聊天等候着他。

他真的被眼前的情景给镇住了,这场面不亚于他30岁生日猛男狂欢,只是场面不大相同。

还没等他眼神扫一圈,托马斯就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在他怀里蹭了个第一香。

“哥!你看,你人缘多好,大家都来给你送行。”

“我天,我葬礼都来不了这么多人。”

“瞎说什么!”托马斯打了他一下,接着被麦卡蒂拉过去并递给他一束花。

“噢,忘了,给我尊敬帅气今天喜迎乔迁之喜的哥哥!”托马斯兴师动众的还送花给他。

克里奇利接过花瞪了麦卡蒂一眼,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混的这么好,吃过他炒饭的曼城众将这是都来了?

他手里拿着花,尴尬的不知所措,这时德布劳内走过来,作为队长向他表达曼城的关怀和祝福。

德布劳内说:“感谢你上个赛季的付出,我代表兄弟们……”

“噢——”众人起哄。

搞得克里奇利更尴尬了。

“凯文!你能不能别搞这么正式,太要命了!”格拉利什大声吐槽。

“好吧。”德布劳内笑了笑然后抿起嘴巴,“感谢你为曼城做出的贡献。”

“哎呀妈呀,上帝!耶稣!”格拉利什实在忍无可忍,他走过去一把抱住瞪着无辜大眼睛不知所措的老乡,对他说,“你给凯文下咒了?他怎么变成AI了,还有凯文你,我发现自从他走了,你就不正常了。”

德布劳内红着脸摊摊手,“是你们这帮家伙怂恿我让我说几句的,我说什么?祝你搬家快乐,布莱恩。”

“emm…”克里奇利终于磕磕巴巴的开口,“我…我…我…”光我就说了三遍。

“我很高兴你们能来,让我知道我好大的面子。”

“哈哈哈哈…”众人爆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eleven上前锤他一拳。

“告诉你们,然后来一堆人感动的我不想走还是一个不来让我下不来台?”

“说你乐观还是悲观好呢,布莱恩,现在看来是前者,真希望你还在曼城,这样我就不至于整天被这帮大老爷们刁难。”Eleven抬手点了几个嘴巴叼的。

“噢,谁敢刁难你呀,唯一的盗版克里奇利。”

“把我们每个人的忌口都能记住。”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开着玩笑,克里奇利听了心里升起了阵阵暖流,要是自己没走多好。

这感觉就像在做梦。

第68章 午餐时间过……

午餐时间过得很快,大家趁机和朋友寒暄对饮,好像忽视了今天的主角。

每个人和克里奇利打过招呼以后都各自找到了玩伴和自嗨的空间。

这正中他的下怀,他本来就是一个高调做i,低调做人的老Baby,对这种社交最不感冒,甚至有好几次他都想去拆开已经被打包的家庭影院设备,放上劲爆的音乐,和他们来一场末日狂欢。

那会是什么画风呢。

他在他家不锈钢吧台前坐下,手里摆弄着一支高脚杯,里面盛满了红色的鸡尾酒,他一边时不时地应付着和他打招呼送祝福的人,一边脑子里幻想这么多美男齐聚的大impart。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延伸到卧室那张雪白的床。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留的,床上用品还没有打包,看着看着脑海中就浮现出不合时宜的画面。

刚才一本正经感谢他的那个人,和他在那张床上度过不知多少个斐丽浪漫的夜晚。

如果他不介意,是不是一会可以留下,给他一个想要的送别仪式?

噢,好混蛋。他生气自己脑子乱想,举着高脚杯的手想给自己一巴掌,没想到手一抖,酒杯里鲜红的液体就洒在了刚坐在他身边准备和他say hello的人身上。

“Oh!Sorry!”他连忙道歉,抬头一看,是格瓦迪奥尔。

“Sorry,Josko Gvardiol.”

“不至于。”格瓦迪奥尔胸前一凉,揪起了自己的衣襟,笑意相迎摆摆手表示不要紧,“我说,不至于喊出我的全名。”

“噢,Sorry Josko.”克里奇利连忙递过去一张纸巾按在他胸口上。

“也不至于道歉三遍,Brian.”格瓦迪奥尔接过来擦了擦,皱起眉头看向他,“咱俩这么生疏吗?”

克里奇利想想,倒也不算生疏,还是有过交流的。

格瓦迪奥尔长得高大粗壮,说话声音一直很小,不仔细听都听不清他说什么。

他一直以为他们克罗地亚人不喜欢说英语,而且他和科瓦契奇是个伴,平时总黏在一起,不大和本地人交往,也很社恐,每次问他想吃什么他都跟蚊子似的表示给他一点点红菜汤和蒜香面包就行。

“也不算生疏吧,约什科,我还记得你是唯一和我吵架的人。”

克里奇利从众多美男记忆里调出和格瓦迪奥尔的交流片段,模模糊糊但还好有印象。

“也不算吵架吧。”格瓦迪奥尔记得很清楚,他认认真真地解释,“是我表达的不好。”

“你说的不是英语吗?我记得你说‘笨蛋,不要老是用你的思维去定义别人,再给我吃鱼,我就把你吃了’是不是这么说的,嗯?”

“噢,所以,我是来道歉的,布莱恩,你可以撤回一个sorry。”格瓦迪奥尔耳朵有些红,看上去比他胸前的酒精染色还要红。

“道歉干嘛,都是兄弟。”克里奇利盯着他胸前的酒渍,有些出神的回答他,心里却在想,我这里应该有他能穿得上的衣服,一会人都走了给他找件换上。

为什么要等人都走了,他又在心生歪念。

“我其实不爱吃鱼,你老是给我吃鱼,我就很生气,我在想是不是哈兰德要吃鱼,你为了满足他,拼命地搞一些进口的鱼来,然后做多了就分给我们吃。”

格瓦迪奥尔回忆起那段和他相处的日子,虽然是来道歉的语气里却充满了埋怨,还有一点微不可查的撒娇。

“噢,确实,我觉得那些鱼真的很不错,很肥美又不至于把你们吃胖。”克里奇利啜了一口酒,淡淡的回应他,眼神时不时地在他身上扫视,格瓦迪奥尔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胸前被酒渍沾染贴在了饱满的胸肌上。

他真的是男侗天花板级别的幻想对象,自己怎么早没发现呢。

格瓦迪奥尔被他看的有些口干,不分你我的拿过他的杯子也啜了一口酒,是他说的都是兄弟,不要见外的。

“我真的看见鱼就想吐。”他放下酒杯接着说道。

“真的很抱歉,我以为你怪我改你的菜单,你那时候头被撞伤了,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布莱恩…”格瓦迪奥尔声音又小了下去,“我不笨的,虽然我读书少。”

“嗯?”人声嘈杂,克里奇利没听清,他侧身凑了过去,闻到了鸡尾酒裹着一丝海洋的味道。

有点像他身上的味道,只是自己的香水味自己闻不大出来,现在却闻的很清楚,凛冽的海盐薄荷味儿,让人有一种被后卫放倒的冲劲儿。

格瓦迪奥尔喝了一口酒好像自信多了,声音也大了一些,他说,“我小时候帮我爸卖过鱼,16岁的时候我爸说我是长身体的时候于是天天吃鱼,其实是他卖不出去的剩鱼,我真的吃够了。”

“后来,没想到我能去莱比锡踢球,更没想到会来曼城,所以我觉得那些鱼也立了功,但是,你又给我吃鱼把我吃烦了,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你做的菜每一样都好吃,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只需要给我一份简餐就行,不像哈兰德,他总是要你给他调整食谱,你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他身上,我…我有点…看不惯。”

“噢~你心疼我。”克里奇利还是听清了他话里的意思,估计这小孩也跟哈兰德吵过架,他记得有一次哈兰德很生气的嘟囔说鱼招他惹他了,竟然骂我是一头大傻鱼,整天就知道吃鱼。

克里奇利开始用深切黏人的目光审视他,干净雪白的脸上刮的很有型的络腮胡,毛是毛皮是皮的,露出来的皮肤又白又嫩看得出年纪不大。

一双大宽双眼皮忽闪着蒲扇一样的睫毛,黑悠悠的眼睛盛满了水泽,看上去硬朗又不失温柔。

克里奇利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叹现在是20岁小年轻留胡子扮老成,30岁的老爷们刮的毛都没有装嫩。

对呀,他才20出头,还是个小孩。不,他不是小孩,他是曼城后场铁闸,敢于放铲,对抗,续航能力无限,是一个可怕的后生力量。

那么,他对自己有意思一直没表现出来还是自己愚钝到没发现,不应该啊,他看上去是个直男,因为他实在的近乎冒着傻气,哈兰德说自己得了流感发烧到40度,他说握草牛逼!

女记者采访他,问他用的什么香水,他说不臭的香水就行,他不挑,而且都是别人送的。

“你用的什么香水?”克里奇利突然脑子一热,他也想知道。

“海洋之心。”

“噢~巧了。”

“你也是?”

“嗯。”

格瓦迪奥尔低头笑,再抬起头的时候,对他说,“我就知道。”

第69章 好一个长着天使面孔……

好一个长着天使面孔却留着满面胡须的健硕白男。

对他放电时带着含蓄的妖娆,这种反差让克里奇利心尖猛地一颤,要不是房间里这么多人,他想就地把他放倒在客厅的地毯上。

嗯……人多也不是不好,可以助助兴。

他又倒了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抬起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格瓦迪奥尔衬衫上的污渍,贴近他通红的耳垂,轻柔性感的声音好像被呼气冲出一样,轻松钻进克罗地亚人的耳廓。

“如果你想换件衣服,请跟我到卧室里来。”搭在格瓦迪奥尔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捏了捏那紧实的皮肉。

天哪,格瓦迪奥尔看着高大神秘的克里奇利在自己眼前晃,一转身就晃走了自己全部的灵魂,那些无比渴望无比幻想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吗?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的背影闪进了卧室,除了那句跟我到卧室里来的命令在耳边萦绕,他的耳朵已经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眼睛也看不到客厅里正在吃喝玩乐的人群。

他走进卧室,背靠着门,深呼吸,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是我?

“锁门。”房间的主人下达了第二个口令。

“噢,好。”

咔哒一声落了锁,他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Try me。”

容不得他有半分思考,克里奇利已经脱了上衣,对他发出了直白短促的邀请。

“我一直都想,布莱恩。”

他刚要解开胸前的扣子,接着就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抓住了手腕,十分用力的攥着,把他一点一点拉近床铺,接着往身前一拽,惯性让他往前扑去,然而成熟会玩的英国人一个闪身就诓了他一下,害他扑了个空,顺势跌进柔软的床垫上。

他转过来,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一双幽黑清澈的大眼睛,透着不知所措的紧张和试图鼓励自己勇敢尝试的求索欲,在克里奇利看来,是渴望被撕碎禁欲枷锁的啸叫,这太符合他的年龄了。

一个拥有顶级身材力量爆棚的性感男孩,正向他展示着渴望被带入新奇世界的愿望,把克里奇利的同性雷达刺激的发出阵阵尖锐的爆鸣声。

克里奇利努力克制住想要扑上去的冲动,产生了一种珍惜和满足这份暗恋的念头,他知道外面都是人,时间很短,那也要给这头不知深浅的只想吃蜂蜜的小熊崽狠狠上一课,像吃自助餐一样让他暗恋回本。

熟悉的香味交错在一起,凛冽而浓厚地环绕在稀薄的空气中。

克里奇利抬手拢过他的后颈,看准了茂密草丛中泛着朱红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地亲吻他。

他的胡茬不碍事,也不扎人,是那种卷曲的厚重的毛呼呼的触感,像小刷子一样在脸上慢慢地刷来刷去。

从未亲吻过这么烈性的动物,雄性因素强悍,在他试探着亲吻的时候就被小熊反咬了。

腹部涌上酸痛的热流,让克里奇利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后背上的肌肉。

亲吻了一阵,格瓦迪奥尔喘的有些剧烈,身后平整的床单也被他抓出了几道褶皱。

自己喜欢的人果然有超凡脱俗的本事,只是压着他吻了几下子就让他脑袋里的弦崩坏了。

他平顺了一下呼吸,抬手抚摸英国人干净雪白的脸庞,近距离欣赏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漂亮男人,说真的,他这亿万的鼻子和下巴还有自带眼线的大眼睛,谁看了不迷糊啊。

他看着克里奇利愈发靠近的脸,等待着再一波热情奔放的英式亲吻时,忽然身下一凉,裤子被扯下来了。

脑子刚反应了两秒,肩膀又被他一推,后背就靠在了床头,那人却后退着来到床尾,站在地上欣赏着他有些凌乱的半裸造型。

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视角超级带感,于是亲自动手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随意伸着,衬衫下摆刚好遮住深蓝色的内.裤边缘,领口大开饱满有型的胸肌若隐若现。

好像在拍某个男色杂志封面,这大胡子翘.屁嫩男绝了!

克里奇利满意地欣赏了一会,有些缺氧似的用力地吸了口气,接着便毫不吝啬地与他坦诚相见,豪迈地展示着他引以为傲的健康和自信。

“你好帅,我好喜欢你。”格瓦迪奥尔没想到有一天暗恋变现,索性说出来以前不敢说的话,反正他也要走了。

克里奇利笑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格瓦迪奥尔声音又小了下去。

“我什么都不想要。”英国人的发丝略微被汗水打湿,表情微微克制着那股酸意侵袭。

“真的吗?那德布劳内怎么回事?”格瓦迪奥尔抬头看向他,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德布劳内出界了兴许克里奇利还能留下。

“他怎么了?”

“你走了以后,他好像老了十岁。”

“我知道,你们这个赛季不太好过。”克里奇利转移了话题。

“嗯,是不是都像我一样没有勇气,才会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拥有过就很好了。”

他们不再说话,各自的心思已经了解了大半。

格瓦迪奥尔欣赏的就是他这种把感情看成卷纸,没事别扯的态度,但在真刀实枪的操练中,又刀刀入肉,用一种过来人的技巧把各自扮演的角色带入到游戏中,给人轻松愉悦没有负担的感觉。

而克里奇利也知道,给他们提供美食滋养的同时顺带着按摩服务会让彼此得到双向满足,何乐而不为。

隔着一道门的客厅突然传出笑声吵闹声,他们一定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不如金色阳光洒满房间,白色床铺上来回翻滚的双人互动游戏来的更有意思。

克里奇利已经不去想太多,那些为什么没能继续下去的感情,以及为什么选择离开这里,他很清醒的知道不贪恋某个人就不会惹上一脑子狼藉。

可那段过往还是像烧过的琉璃一样,烧制时呈现过分的华彩,而过后最终变成易碎品,谁提都是拿砖去?*? 敲打他脑子里的这块脆弱的琉璃保护罩。

格瓦迪奥尔并没有发现他严肃的表情中有什么异样,直到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手从自己的膝弯中抽出,仰面躺在床上,再把胸前的汗水毫不客气地蹭在自己身上,两个人的呼吸才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克里奇利从衣柜中找出自己的T恤递给他,让他换上。

他指了指地上的衬衫说都干了不要紧。

克里奇利不由分说的给他套上,说,“这样你就有了一个和我独处的借口。”

“换衣服半小时吗?”

克里奇利拽了拽他的衣角,又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压低了嗓音对他说,“没错,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说完,就被熊抱了。

一个力量惊人的拥抱,好像要把他塞进身体里,温暖厚重毛茸茸的包裹感让克里奇利忽然想到十几年前那个苍凉的雪夜。

“我会想你的。”格瓦迪奥尔抱着他不撒手,还左右晃了晃。

“呵…偶尔想想就行了。”

克里奇利少见的脸红了,又给年轻人上了一课,这节课的名字叫做《你暗恋的人上了你还叫你保护好自己》,如果有副标题,就是——你还感激涕零的舍不得放开。

真是泥马造孽的风情大祸害,德布劳内说的一点都没错,千万别爱上他,就当他是按摩椅,解解乏就行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送走了宾客,克里奇利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回想刚才像电影片段似的一幕幕,觉得自己又进阶了。

他这个万里挑一的大总攻,就是不该属于某一个人的。

刚才,格拉利什拉着他的手悄悄叮嘱他说你别太引人注目了,不然掉马被反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笑着说不能,接着做了一个捂好马甲的动作。

罗德里拍拍他肩膀,说在西班牙有事找我,别不好意思的。

他正儿八经的跟直男罗德里贴贴,说要是跟你客气也不会来曼城了。

鲁本迪亚斯火热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要是还想回来我还是可以把你弄回来的。

他说谢谢鲁总,我就知道来曼城是你给的就业机会。

福登闹他,捏了他的耳朵。

一大帮人告别完毕,德布劳内才走上前来,他抬手揉了揉克里奇利的头,又被这帮家伙起哄说你刚开始的矜持呢,队长。

“嘘!队长想怎么表达就怎么表达,就连今天的局都是队长赞助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噢,谢谢你,凯文!”

克里奇利任他摸头,手就不听话的搭在了他的腰上。

猫把狼当狗摸,不仅如此,谁也不知道猫还把狼撅了呢。

猫说:“去吧,转一圈累了再回来,曼城始终是你的第二故乡。”

他点了点头,脑子里闪过亲吻他的画面,接着轻轻摇头叹息。

只有站在一边的托马斯发现了他冷峻孤傲的哥哥眼睛里起了雾。

第70章 曼彻斯特最……

曼彻斯特最后一夜,是安静的躺在家徒四壁的床上抽着烟养着瞌睡虫好呢,还是出去转转好。

克里奇利看看表,22点整。

这个时间的伦敦蝴蝶大道已经像早上10点的菜市场,再不挑选好的食材那些小鲜肉们就被抢走了,只剩下一些歪瓜裂枣了。

虽然辗转了好几个城市,还是怀念伦敦那种放浪不羁自由热烈的成熟风,Nice吧门口挂着醒目的“men only”标识牌,进去以后总能选到对位的酷儿。

曼彻斯特呢,就好像拒绝加班的美厨娘,10点以后就收工不再提供香甜的葡萄汁和辛辣的海鱼夜宵,你想吃就得出去到深巷子里去寻觅。

他穿上一身黑,腰上系一条亮枪色马蹄扣的Ferragamo腰带,把一身朴素低调的穿搭提亮在腰间,让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穿衣人的低调奢华的品味,特别是gayman。

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老特拉福德区。

他住的公寓本来就在两区交界,这里也有不少曼联球迷。

但吵闹的还是城迷,因为近年来要庆祝的实在有点多,这引的红魔们分外眼红,大到球场小到酒吧球迷们纷争不断,特别是有比赛的日子,这里能吵一晚上。

要不是police夜巡,这一条街的主题酒吧就得被他们打破产。

足球是这座城市的名牌,和酒文化相撞在一起,总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让男人们得到片刻的放松还有情感的宣泄。

他们喝着酒吹着牛b,对比赛发表评论,对教练和球员品头论足,甚至大骂某个球员是个菜b应该早点滚蛋。

这都司空见惯。

看不惯的就对骂几句,实在不解气就打一架,这在夜场的酒吧里时有发生。

这不,克里奇利刚坐在一个卡座上点了一杯酒,身边就有两个疑似红蓝球迷动起手来。

他听着应该是最普通的引子引起的。

一个说曼彻斯特的天空是蓝色的,另一个说是红色的,然后就撕起来了,目测他们也就刚满18岁,真是大英特产,带着一身反骨的teenager。

他只希望血别溅他身上,于是拖着高脚凳坐的远了一些,管不了,他要是管,这一宿不用干别的,他是来找乐子的又不是来找麻烦的。

谁知他不管的竟然有人要管,这人不是酒吧保安也不是便衣police,他穿着一件红色的机车服,带着棒球帽,一张白皙的没有血色侧脸却有着极其硬朗的下颌线。

这人也不是杆公平秤。

他一手搭在被揍了一拳捂着眼的曼联小球迷肩膀上,对着那个戴眼镜的曼城球迷说道:“嘿,四眼仔,滚回你那坐升降机的队伍中去,我们才不会和你们一起降级呢!”

“降级怎么了,我们会带着巨款降级,而你们只会破产,怕了吧。”

“降就降,谁怕谁?”

“噗!”克里奇利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可好,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戴眼镜的小子见他们人多趁机扭头跑了。

这俩人一个脸黑脖子粗,一个高低眉凶神恶煞地看着他,酒吧灯光昏暗,看不清对方真实的样子,但确认是俩不好惹的主儿,果然黑脸小子开口质问他,“有毛病?曼城球迷?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区?”

克里奇利可不想跟小崽子吵幼稚的架,而且这俩人一个长得像齐尔克泽,一个长得像加纳乔,真的是越看越像!

难怪是曼联的铁粉,简直就是球员的翻版。

“噢!我认识他。”白皮肤戴棒球帽长得酷似加纳乔的年轻人捂着嘴说,“他是曼城的人。”

“难怪这么油腻,中年大叔不好好在家奶孩子,穿成这样出来不嫌丢人。”

“你们俩!”

克里奇利本来不想惹闲事儿,但是这俩人实在是太目中无人,太吊儿郎当了,关键是说他老。

“怎么,想打架吗?”黑皮小孩捋了捋袖子。

“不知道你俩是冒充球迷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是冒充球员给自己偶像拉踩,有点刺我的眼睛。”

“说什么呢你!”

黑脸小孩气鼓鼓地瞪着他,但不太敢动手,毕竟眼前这个操着一口标准英伦腔气场强大的男人不像刚才的四眼小胖子看上去那么好惹。

棒球帽男孩推了他一下,说,“你走吧,我是看你被欺负才出手帮你的,你打不过他。”

“咱俩还打不过他?”

“你只是长得像齐尔克泽,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加,加纳乔?”

“嗯。”

“Oh my god!”

加纳乔怎么会在平民酒吧帮球迷打架,说出去谁信,不过他话音刚落,这里立刻变成追星现场。

真的是幼稚他妈给幼稚开门,幼稚到家了。

克里奇利实在是看的脚趾抠地,心想这都什么事,加纳乔有病吗,一球成名的曼联倒勾王子跑这种地方来刷存在感,还和对家球迷吵架,不怕被认出来第二天上头条吗。

的确不怕,还自爆。

听说这人是加纳乔,吧台这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骚乱,不管是不是曼联球迷都过来想要一张合影。

其实曼城和曼联也不算真正的对家,巅峰期不同步,只是存在竞争关系再就是有些嫌弃对方罢了,不过是为吵架找引子,互相贬损对方取乐,要问真正的对家,恐怕曼联最想拿利物浦出气,而曼城则是把阿森纳视为夺冠路上的绊脚石。

加纳乔一边拒绝合影,一边退出人群,这时貌似他的保镖走过来把他护在身后,和球迷解释,抱歉,请给予私人空间。

克里奇利又笑了,惹事精也怕事儿惹啊。

难怪这孩子经常做出一些逆天举动,大概是有什么显眼包怪癖吧。

谁知加纳乔路过他身边时还撞了他一下,说,“你犯规了,虽然你是道那边的,我仍可以大方点护送你离开。”

克里奇利再笑就是第三次了,这也太抓马了,他没吱声摇摇头略微嫌弃的转了转椅子,还是忍不住想笑,他对吧台调酒师说,“你们这里是不是经常有球星光顾?”

“你说加纳乔吗?他是我们这儿的老板之一,但是不经常来,呃,他总是以卧底的身份出现,今天正好又让他演着了。”

“啊?哈哈哈哈…”克里奇利被调酒小哥给逗笑了,这都什么奇葩事儿。

打工仔吐槽老板爱演,倒也是人之常情。

“偷偷告诉你噢。”调酒小哥给他倒了一杯酒,“我知道你是曼城的那谁,这杯我请,我也是曼城球迷。”

“噢~”克里奇利瞪大了眼睛,接着又眯了起来,对着小哥举了举杯子,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

实在是无聊的不想动,于是和调酒小哥眉来眼去一杯又一杯的把自己灌醉了。

直到自己成为最后一个客人,才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坐久了一站还有点眩晕。

调酒小哥立刻扶住了他的胳膊,说这里有我的休息室,不如去我那里醒醒酒。

克里奇利感觉自己也没喝多少,怎么头重脚轻还走不成直线了呢,他说,“你是不是给我调玛格丽特了?那玩意我一杯倒。”

“没有,我调了午夜燃情而已,度数有一点高但保证你明天不会头痛。”

“算了,喝什么都一样,顺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艾伯特·泰勒。”

“好,泰勒,希望明天早上我还能记得你。”

泰勒架着他往休息室走去,这时加纳乔突然从后厨出现堵住了两人去路。

“上班时间勾搭客人,我警告你,艾伯特,不是一次两次了,明天别来了。”

“老板,现在找工作不容易,而且你请人也不容易啊。”

“他是曼城的人,你无视店规是吧?”店规就是可笑的不允许勾搭同城死敌。

“好吧,那抱歉了,克里奇利先生。”艾伯特为了工作只好放人。

艾伯特一松手,克里奇利身子不受控制向前倾倒,加纳乔想把他接过来,可他没料到喝醉了的人是这么沉,直接被他推倒在身后的杂物箱上,差点把他腰折断。

“切…”艾伯特看不过去老板半路抢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不情愿的收工下班。

克里奇利不客气的趴在他身上,把他压在身后的杂物箱上动弹不了。

加纳乔眉心跳动,对这份接触说不上反感也谈不上喜欢,毕竟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直男,而且这个家伙就算长的再好看那也是敌人啊。

“艾伯特,你腰好软。”克里奇利埋首在他颈间,大掌卡在他溜薄的腰线上,粗粝的大拇指钻进他的衣服里在那处细皮嫩肉上来回抚摩了几下。

极限弯曲,再弯下去加纳乔的后背都要平躺在粗糙的木制箱子上了。

“该死,你他妈清醒点,老子腰快被你压断了,还有,我不是艾伯特,我是曼联太子,你最好跪下叫爹,否则我入了你,faggot.”

“faggot?嗯,叫的真好听,来,让你感受一下faggot的战斗力。”

克里奇利接着酒劲儿,上身依然保持压制,一只手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腰带扣,一扳一拽像抽刀似的刷的一下就把腰带抽出来了,接着啪地一声抽在木箱板上。

这一下抽在加纳乔的耳边,震的他耳朵疼,他本能一闭眼,绷紧了大腿肌肉,感觉身子打颤,手臂也泛起了细小的战栗,张了半天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懵了几秒,他突然抬腿顶了克里奇利一下。

这一下可是顶着了,克里奇利痛的差点当场去世。

他弯着腰向后退了几步,缓了缓,不顾肩膀还有些脱臼的疼,上前就握住了加纳乔的手腕,把他顶在墙面上。

两个人在狭窄的走廊里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就打进了一个办公室,办公室有一个沙发床,加纳乔不断后退,腿弯碰到床沿,向后倒去的同时撕扯住了对方的衣服。

打架最终变成了一场激烈的壕夺。

年轻人喘着粗气,大脑放空,被克里奇利粗鲁的翻过来翻过去。

但他好强心作祟,即便是用力做着受的动作,也让克里奇利有一种被他攻了的感觉。

这一宿简直是做恨,那也挺爽的,让人不得不承认年轻人就是够劲儿。

早上醒来,克里奇利一睁眼就又重蹈覆辙了。这雪白硬朗的面孔怎么这么熟悉,叫什么来着。

他又把眼睛闭上了,努力回想前一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想了半天放弃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张脸靠近了些,眼神凶巴巴的看着他,咬着牙说,“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我…”

“怎样?”

“我…”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我今天就回西班牙了,不会给你机会杀我的。”

“你知道就好!”

克里奇利终于想起来,他拍拍他大腿说:“可能我有廷人滤镜,像你这种小辣椒我一般不会吃,但你的腿真的太绝了,又白又细又长…”说着他就把手伸向了他雪白的大腿根。

加纳乔一脚就把他蹬床下去了。

两人在这一晚上不知打了多少架,房间里像遭了贼,比夺冠后的更衣室还乱。

而且身上腿上到处是莫名其妙的淤青和厚重清晰的牙印。

真的是茫茫人海,相识一场也算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