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坚定道心
屋内, 焦煜与韩楚并肩而坐，神色冷峻。
狼妖瑟缩在一旁，双膝跪地，妖身抖如筛糠, 脑袋低垂, 根本不敢直视面前二人。
韩楚此时已从愤怒中冷静下来，眼神锐利, 直勾勾地盯着狼妖, 沉声道：“你口中的雪邬长老, 究竟还藏着什么阴谋？最好老实交代, 莫要耍什么心眼。”
狼妖闻言，身子猛地一颤, 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回前辈的话, 小妖实在是不清楚啊。我们这些小喽啰，向来都是按照雪邬长老的命令行事。几个月前, 他突然把那群半妖都召集了起来，说是有个秘密任务要他们去执行。碰巧那天小妖有事耽搁，也就没参与到这件事里头。近一个多月雪邬长老一直没收到越国的消息, 便派了小妖和……”
狼妖说到这儿, 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声音戛然而止，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狗妖方才惨死的模样, 眼眶瞬间红了, 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
它缓了缓神, 接着说道：“便派了小妖和狗妖前去查看情况。谁能想到，我们才刚打开越国的屏障，就被前辈您二位给发现了。”
韩楚听完, 继续追问道：“那狗妖为何会叫嚷着，说我们人族就该毁灭，沦为你们妖族的盘中餐？”
狼妖一听这话，眼珠子滴溜乱转，半晌都没吐出一个字来。
韩楚顿时怒从心头起，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吓得狼妖浑身一颤，差点瘫倒在地。
“快说！别逼我动粗！”韩楚的声音好似裹挟着寒霜，冷得彻骨。
“前辈，不是小妖不肯说，而是……而是……”狼妖结结巴巴，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而是什么？再不说，休怪我不客气！”韩楚的眼神中满是压迫感，死死地盯着狼妖。
狼妖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哭喊道：“是雪邬长老一直都这么跟我们说的。他总宣称妖族才是这天地间当之无愧的主宰，说人族孱弱又贪婪，霸占了太多原本属于我们妖族的资源。他还说，只有把人族彻底消灭干净，妖族才有足够的空间繁衍生息。”
狼妖哆哆嗦嗦地说完，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了一团，生怕韩楚和焦煜下一秒就对它动手。
焦煜听完，脸色瞬间阴沉，怒声斥道：“简直荒谬至极！人族与妖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雪邬长老分明就是蓄意挑起两族纷争，其心可诛！”
可话音刚落，焦煜就猛地回过神来，心里一阵纳闷：这剧情怎么不对劲了？
原本的幕后黑手不是大祭司吗？
怎么现在变成雪邬长老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韩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再次涌起的熊熊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继续追问：“那在你们妖族之中，像雪邬长老这般想法的，还有多少？”
狼妖犹豫了一瞬，偷偷抬眼瞄了瞄韩楚那极具压迫力的眼神，吓得赶紧低下头，忙不迭地说道：“回前辈，雪邬长老在妖族里威望极高，追随他的妖不在少数，大多数都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言听计从。”
“绝不能让雪邬的阴谋得逞。”韩楚拧紧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焦煜身上，只见焦煜一脸怔忡，眉头轻皱，双眼放空，显然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焦煜本以为，自己将这剧情烂熟于心，无论碰上什么事都能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可如今，他的内心却泛起了层层疑虑，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
从最初剧情毫无征兆地提前展开，到眼下剧情走向彻底偏离他的认知，他再怎么迟钝，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出现，产生了不可忽视的蝴蝶效应。
曾经他看过的情节，此刻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击碎的拼图，七零八落，散落一地，再也拼凑不回原来完整的模样。
焦煜的内心陡然慌乱了一瞬，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原有认知崩塌的茫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但他毕竟经历过炼心幻境，心智坚韧，很快便镇定下来。
那又如何？
他在最开始神魂回归，意外得罪韩楚后，自己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不仅如此，修为更是一路高歌猛进，蹭蹭上涨，就连斩月剑如今都在自己手中。
难道要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波折，就动摇了自己的道心吗？
既然选择踏上了这条充满艰辛与挑战的修仙之路，又怎能因为这点变故就心生退意呢？
剧情乱了就乱了吧，也没人规定不能把它当作参考。
如此想来，他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这般思索之际，焦煜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体内筑基后期的修为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竟有一种即将突破的奇妙感觉。
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能水到渠成，成功步入筑基大圆满境界。
韩楚敏锐地捕捉到了焦煜眼神的变化，心中有些莫名，却也没有多想，只是开口问道：“王青，你意下如何？”
焦煜沉浸在自身道心的蜕变之中，感受着内心的笃定与强大，不假思索地回道：“让狼妖回去告诉雪邬，就说越国已然被他们成功占据，且看雪邬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想清楚这一切后，焦煜决定不再对韩楚调查真相的事情袖手旁观。
他深知韩楚是气运之子，虽然韩楚的某些机缘自己确实无法染指，但在这历练途中坚定道心，却是他自己独一无二的经历，对自身修仙之路意义重大。
韩楚听闻，对焦煜的提议很是认同，点头应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旁跪着的狼妖听到这话，顿时感觉如遭雷击。
它暗自叫苦，若是被雪邬长老知道自己竟敢欺骗他，那肯定会被毫不留情地杀掉，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韩楚像是察觉到了狼妖的心思，不紧不慢地将落雪剑从储物戒中取出。
他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动作轻柔地、缓慢地擦拭着剑身。
剑身寒光闪烁，清冷的光芒映照在狼妖惊恐的脸上，将狼妖瑟瑟发抖的狼狈模样照得清清楚楚。
“可想清楚了？”韩楚声音低沉，好似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狼妖的视线自韩楚拿出剑的那一刻起，就死死地盯着他那修长却又充满力量感的手指，陡然听到韩楚的问话，吓得浑身一颤，忙不迭地迅速点头答应：“小妖定会将讯息转达，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它心里明白，若是不应下，韩楚手中那锋利的剑恐怕下一秒就会架在自己脖子上。
韩楚见狼妖答应，满意地将落雪剑收回储物戒，“很好，事不宜迟，现在便动身吧。”
狼妖听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向韩楚，心中满是震惊：这么着急？
“哦对了，差点忘记你的额头还在流血。”说着，韩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随手扔给狼妖一颗低阶回春丹。
狼妖的神色瞬间变得欣喜起来，它们这些半妖，因为修为低下，在妖族中地位卑微，时常被那些化形失败却又心有不甘的半妖欺负，身上总是伤痕累累。
平日里，它们连多余的灵石都没有，根本买不起疗伤的丹药，每次受伤只能默默咬牙，等着伤口自己慢慢愈合。
可谁能想到，今日竟能碰上韩楚这样出手阔绰的人族。
狼妖眼眶泛红，泛起了泪光，它颤抖着伸手接住丹药，放入口中。不过一会儿，丹药化作一股暖流，流淌进四肢百骸，额头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好转，就连之前身上那些长久不愈的旧伤，也在这丹药的作用下好了七七八八。
狼妖满心感激，衷心地谢过韩楚，随后便转身，脚步还有些虚浮地出了门。
焦煜瞬间领会了韩楚的意图，先敲打威慑，再给予甜头，这是典型的笼络人心之法，哦，准确来说，是笼络妖心。
二人默契十足，狼妖前脚刚踏出房门，他们便心照不宣地跟了上去。
韩楚落后焦煜一步，手指悄然一转，一张传音符便如灵动的蝴蝶，翩然飞了出去。
狼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出了婆娑镇。
焦煜和韩楚见状，立刻祭出飞剑，御剑飞行，在半空中与狼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跟丢，又不会引起狼妖的警觉。
自从焦煜将斩月决第一重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后，他对御剑飞行便情有独钟。比起之前使用的飞行法器，御剑飞行不仅速度更快，而且操控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约莫飞行了一个时辰，狼妖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焦煜和韩楚见状，操纵着飞剑缓缓下落。
待离地面较近时，他们迅速跳下，同时将剑收回。
韩楚落地后，立刻从储物戒中取出两颗丹药，动作娴熟地递给焦煜一颗，解释道：“这是低阶化形丹，服下之后，我们便会随机变幻出半妖的模样，身上也会带有半妖的气息。只有元婴以上修为的妖族，才能识破我们的真实身份。”
焦煜接过丹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放入口中。
片刻后，药力开始挥发，焦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脸颊处、脖颈处以及手腕处，渐渐浮现出蛇的鳞片，一片片细密而冰冷；额头也出现了奇异的妖纹，眼睛变得狭长，原本普通的面容此刻竟妖冶异常。
从远处看，他还像个人族，可一旦凑近，便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半妖气息，让人绝不会将他错认成人族。
焦煜好奇地凝出一个水镜，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看着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往韩楚那边瞧去。
第32章 第32章 雪邬长老
焦煜这一看, 就见韩楚的模样已经发生了变化。
韩楚的脸上长出了白色的毛发，眼睛圆溜溜的，透着几分可爱；双手变成了毛茸茸的猫爪子，粉嫩的肉垫清晰可见；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 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比起韩楚这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伸手rua一把的模样, 焦煜觉得自己还是挺好的。
韩楚注意到焦煜一直盯着自己瞧，也凝出一个水镜。
当看到自己的模样时, 他罕见地沉默了, 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随后他轻咳两声, 解释道：“这是上次斩杀那群半妖时收集的血, 每颗丹药添加了不同半妖的血，所以你我的化形效果才不一样。”
焦煜闻言, 心中满是意外。
要知道, 化形丹需要三品炼丹师才有能力炼制，而且炼制的成功率极低, 能达到五成的成功率就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可韩楚从水月秘境获得传承才不过半年时间，竟如此神速地成功步入了三品炼丹师的行列，这天赋和修炼速度, 简直逆天！
焦煜适时露出惊喜之色：“你竟是炼丹师？”
韩楚虽说对焦煜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 但作为一同在历练途中的伙伴，他并不介意透露自己是炼丹师这一身份，坦然应道：“嗯, 我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算几品炼丹师。等这次事情彻底解决, 便回宗门去考校品级。”
“你真厉害！”焦煜由衷地感叹道。
韩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谦虚道：“过奖了。”
眼见狼妖快要没了身影，二人可不敢耽搁, 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四周的灵气愈发浓郁，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他们身旁。
虽说这灵气的浓郁程度与东临大陆相比，尚有一定差距，但也已经相当可观。
只是北岩大陆的妖气太重，起初那股浓烈的气息肆意飘散，着实让他们的嗅觉备受折磨，不过好在现在的他们已经逐渐适应了这股难闻的气味。
走着走着，韩楚心中渐渐泛起了疑惑。他紧盯着狼妖前行的方向，发现竟不是朝着王庭而去。
在他的认知里，雪邬身为位高权重的妖族长老，理应是王庭中的核心人物，常住王庭才对，怎么会在其他地方呢？
难道是狼妖察觉到他们在后面跟着，故意把他们往这边引？
可转念一想，这又不太可能。
毕竟他们已经服下化形丹，成功幻化成了半妖模样，狼妖修为低微，绝无可能识破他们的伪装。
这狼妖本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妖，内心有所动摇是肯定的。但要说它真的敢背叛雪邬，那几乎是天方夜谭。
韩楚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跟上去，见机行事。
焦煜此刻也是满心困惑，完全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妖族内部当真已经四分五裂了？
妖王真的已经管不了事了？
还有，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到底是狼妖口中的雪邬长老，还是剧情中的大祭司？
这些问题如同乱麻一般，纠结在他的心头，而要解开这些谜团，恐怕只能一步步深入探查，别无他法。
二人一路紧追不舍，又跟了半个时辰，一座城邑终于映入眼帘。
焦煜看过北岩大陆的分布图，认出这座城邑正是利州城，乃是三大势力之一蛟蛇一族的地盘。
焦煜和韩楚紧紧跟随着狼妖，一路来到了城门口。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进城时，守卫却上前拦住了他们，要求出示路引。
焦煜和韩楚这才注意到，其他想要进出城的人族和半妖，无一不是手握路引才被允许通行。
可是他们来得太过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准备路引，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眼看着狼妖的身影渐行渐远，马上就要消失在城中，焦煜和韩楚正打算另寻他法入城，就在这时，一只雌性半妖款款走来。
她的脸颊和焦煜一样，布满了蛇鳞，身姿婀娜，体态轻盈。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熟悉的黑色令牌，守卫见状，立刻变得毕恭毕敬，连忙放行。
那蛇妖在通过城门后，竟回过头来，朝着焦煜吐了吐蛇信子，还妩媚地嫣然一笑。
焦煜顿时感觉一阵恶寒，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心里想着，这蛇妖莫不是在调戏自己？
韩楚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幸灾乐祸。
焦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韩楚赶忙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笑意。
韩楚迅速从储物戒中取出两块黑色令牌，眼中闪过一丝庆幸，还好上次没有把这令牌还给狼妖，没想到此刻竟能派上用场。
韩楚转过身，将其中一块令牌递向焦煜，同时说道：“拿着，有了这个，进城就没问题了。”
焦煜伸手接过，随后两人拿着令牌，大步朝着城门走去，向守卫出示。
守卫仔细端详令牌后，脸上原本的严肃神情缓和下来，微微点头示意放行。
就这样，焦煜和韩楚顺利穿过城门。
踏入利州城，焦煜和韩楚便感受到了这里与婆娑镇的天壤之别。
不愧是蛟蛇一族的地盘，街道宽敞整洁，建筑错落有致，处处彰显着繁华。
这里的环境比起婆娑镇，简直好了太多，不仅空气清新，花草繁盛，就连街边的商铺也是琳琅满目，妖来妖往，热闹非凡。
在这利州城中，蛇妖占据了绝大多数，人族和其他半妖的身影则相对稀少。
焦煜一边走着，一边暗自思索，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
雪邬口口声声瞧不上人族，甚至不惜大费周章对付越国，可为何在北岩大陆的其他地方，人族却并未遭到大规模的迫害呢？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韩楚敏锐地察觉到焦煜的异样，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
焦煜抬眼，目光落在韩楚那张毛茸茸的白色猫脸上，强忍住想伸手去rua一把的冲动。
他侧过头轻咳两声，开口说道：“我在想，既然雪邬处心积虑地对付越国，那为什么……”
焦煜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望向那些来往的人族。
韩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也陷入了沉思：“是啊，为何呢？”
“先别管这个了，当务之急是跟上狼妖。咱们在城门口耽搁了太久，狼妖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焦煜说着，焦急地向前方张望，可四处都不见狼妖的踪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难道就这样跟丢了？
“这有何难。”韩楚自信一笑，不慌不忙地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只五彩斑斓的追踪蝶。
“我之前在狼妖身上撒了一点追踪粉，这追踪蝶能循着气味找到它。”
焦煜一脸疑惑，完全不清楚韩楚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这段时间与韩楚相处，他发现韩楚这人有时候心思缜密，做事靠谱得很，有时候却又让人捉摸不透，行事风格颇为随性。
二人跟着追踪蝶，一路来到了一处深宅大院前。
焦煜看着眼前颇具人族风格的建筑，忍不住默默吐槽，妖族一边瞧不上人族，一边又照搬人族的生活习惯，还真是讽刺。
韩楚围着大院绕了一圈，仔细观察后说道：“门口有守卫，咱们从西边翻墙进去，那边相对隐蔽些。”
焦煜点头表示赞同，随即两人施展身法，轻巧地翻墙而入。
刚一进入院子，两人便敏锐地察觉到四周有一股微弱的灵气波动，可当他们集中精神，想要找出波动的源头时，却又一无所获。
这突如其来的异常让他们顿时警惕起来，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们也不敢贸然释放神识查探，万一遇上修为远胜于他们的妖族，一个不慎，神识便会遭受重创，得不偿失。
韩楚立刻从储物戒中拿出两件自己炼制的隐匿法器，递给焦煜一件，解释道：“这法器可以隐匿气息，就算是元婴期以上的高手，不仔细探查也很难发现。”
焦煜接过法器，催动体内灵气，他身上的气息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暗自可惜，要是有隐形法器就好了，那样他们行动起来就能真正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更加安全。
踏入这座院子，繁茂的花草与精致的亭台楼阁映入眼帘，然而焦煜和韩楚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优美景色。
他们全神贯注地跟着追踪蝶，在曲折的小径与错落的建筑间七扭八拐，一路穿梭。
半个时辰后，追踪蝶终于在一间屋子的半空中徘徊不定，发出轻微的振翅声。
韩楚迅速将追踪蝶小心收进灵兽袋，与焦煜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脚步放得极轻，缓缓朝着那间屋子靠近。
就在他们逐渐靠近屋子时，屋内传来狼妖那带着几分谄媚的声音：“长老，越国此番已经小妖们等成功占领，还望长老明示下一步的指示，小妖们定当全力执行。”
紧接着一个浑厚的声音悠悠响起：“不急，先把你带来的那两个人族小尾巴给处理掉。”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声巨响，房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震飞，一道人影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来。
焦煜和韩楚在听到“两个人族小尾巴”的瞬间，反应极快，毫不犹豫地拿出长剑，瞬间摆好防御姿态，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们的面庞。
雪邬的外貌看起来与常人无异，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得如同幽渊，但周身散发的强大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焦煜和韩楚却知道，雪邬的修为肯定在元婴之上，具体是何修为，他们也判断不出来。
第33章 第33章 斩杀雪邬
焦煜和韩楚意识到, 他们还是太大意了。
想来从刚踏入这院子的那一刻起，雪邬就已经察觉了他们的存在。
之前感受到的那股灵气波动，想必就是雪邬提前布置好的结界，他们如同误入陷阱的猎物, 早已被对方牢牢掌控。
雪邬甚至都没有做出明显的攻击动作, 仅仅是释放出自身的威压，便如同一座巍峨大山般压向焦煜和韩楚。
两人顿感呼吸一滞, 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压迫着他们的五脏六腑, 嘴角瞬间溢出丝丝鲜血, 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下蹲, 最终重重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狼妖跟在雪邬身后走出屋子, 看到焦煜和韩楚的瞬间, 它那原本谄媚的脸上写满了惊讶，若不是他们的相貌变化不是很大, 狼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两只半妖，就是之前在婆娑镇遇到的两个人族。
焦煜和韩楚心中满是不甘, 拼了命地想要抬起头, 与这股强大的威压抗衡。
他们的手臂青筋暴起，肌肉紧绷，每一寸力量都在对抗着雪邬的压制, 可境界之间的巨大差距, 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让他们连半分移动都艰难无比。
焦煜心中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在真正的强者面前, 自己就如同渺小的蝼蚁，脆弱得不堪一击。
狼妖见焦煜和韩楚被雪邬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心中的恐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报复的快感。
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添油加醋地将狗妖被韩楚斩杀，以及自己被他们威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雪邬。
雪邬听完，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如同一把淬毒的利刃，冷冷地投向焦煜和韩楚，声音低沉：“这么说，越国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焦煜心中暗自叫苦，果然不出所料，这狼妖反水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韩楚此刻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一种绝望的情绪在心底蔓延，难不成他们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雪邬的掌心瞬间汇聚起浓郁的灵气，那灵气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他看向焦煜和韩楚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仿佛他们只是两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随时都能被轻易碾死。
就在这时，焦煜和韩楚突然感觉到那股压得他们几乎窒息的元婴期威压，竟然微微减弱了一丝。
两人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们绝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周身灵气瞬间翻涌起来，试图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雪邬像是陡然间忆起什么，脸上瞬间浮起一丝邪肆的笑，让人脊背生寒。
他任由掌心的灵气徐徐扩散开来，如同袅袅青烟，最终消散于无形。
“呵……”雪邬冷冷一笑，缓缓说道，“我改变主意了，留你们二人不死，让你们眼睁睁看着我再度踏平越国，这岂不是更为有趣？”
焦煜和韩楚听闻此言，心中的愤怒瞬间达到了顶点，他们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恨不得将雪邬碎尸万段的神情，清晰可辨。
韩楚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愤，破口大骂道：“你简直欺人太甚！如此恶行，天理难容，必遭天谴！”
雪邬被韩楚这一番叫骂彻底激怒，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随手一挥，一道灵气仿佛一道凌厉的闪电，“嗖”地射向韩楚。
韩楚躲避不及，直接被这股强大无匹的灵气击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当场便昏迷不醒。
焦煜见状，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他实在难以理解，韩楚的身上一直有着金手指模样的金光护体，之前历经多次他的刺杀都能够化险为夷，为何这次却不出现？
难不成，这金光只针对他？
雪邬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嗤笑道：“蝼蚁也敢在我面前张狂，简直是不自量力，愚蠢至极！”
说完，他缓缓将阴鸷的视线转向焦煜。
焦煜见雪邬看向自己，心中猛地一紧，他索性闭上了嘴，把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怒骂之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雪邬收回视线，对着一旁恭恭敬敬的狼妖吩咐道：“小狼，多找几只得力的妖来，把他们押入地牢。待到明日，我要让他们亲眼目睹，越国是如何在我的手中沦为人间炼狱！”
狼妖连忙应道：“是，长老，小妖这就去办。”
说罢，便匆匆跑开，去召集其他妖族来处置焦煜和韩楚。
待狼妖离开，雪邬已经将那令人胆寒的威压收回。
焦煜心中暗道：机会来了。
他当机立断，迅速从储物袋中拿出斩月剑，刹那间，一股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
虽说焦煜自身修为不高，但这斩月剑可不是凡品，那可是上古时期战神的佩剑，威名赫赫。
之前斩月剑刚刚现世，境界尚不稳定，经过这段时日的温养恢复，虽说还未回到巅峰时期，但用来对付雪邬这种小角色，倒也绰绰有余。
生死一线之际，焦煜顾不上在韩楚面前隐藏身份，以识海与斩月沟通。
那股与死亡迫近的危机感，让他摒弃所有犹豫，只求能借斩月剑之力保住性命。
“宵小之辈，也敢在此放肆！”
雪邬见状，发出一声冷哼，带着无尽的森冷与不屑。
他周身释放出强大威压，如汹涌的浪潮，朝着焦煜席卷而去，试图再次将焦煜死死压制。
然而，焦煜紧紧握住斩月剑，剑身微微颤动，散发出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竟让雪邬的威压毫无作用。
“哼，受死吧！”焦煜低喝一声，眼神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雪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后退两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会如此？”
但他骨子里的傲慢，让他依旧没把焦煜放在眼里。很快，雪邬稳住身形，双手快速结印，周身灵气疯狂翻飞，化作一道道凌厉的攻击，如密集的箭雨，朝着焦煜射去。
焦煜深知，自己原本的实力远不是雪邬的对手，但此刻有斩月剑在手，局势瞬间变得难以预测。
他眼角余光瞥见狼妖离去的方向，心中明白，务必要在狼妖回来之前速战速决。
虽说解决狼妖不过是顺手的事，但也会让他们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斩月作为器灵，先前在水月秘境时，只能凭借自身灵气帮焦煜抵挡一阵。
但这一次，焦煜清楚，若想真正击败雪邬，必须将斩月决与斩月剑完美配合，才能激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随着焦煜一次次挥动斩月剑，他的动作愈发流畅，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
斩月在识海中忍不住夸赞：“不错，斩月决第一重竟使用得如此熟练。”
这夸赞如同给焦煜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他更加斗志昂扬，全力与雪邬对抗。
雪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过筑基后期的人族修士，与自己相差两个大境界，竟能打得难解难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焦煜手中的剑上，每次斩月剑挥动，那股强大的剑气都令他胆寒。
此子断不可留！
雪邬心中杀意顿起。
焦煜哪管雪邬心中所想，瞅准一个破绽，使出杀招。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斩月剑如闪电般划过，精准地划伤了雪邬的手臂。
“竖子尔敢！”
雪邬暴喝一声，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他直接现出原形，竟是一株粗壮的藤蔓，表面流淌着令人作呕的绿色液体，散发出阵阵腐臭气息。
焦煜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雪邬竟是三大势力绿藤一族的妖。
他迅速从储物袋中掏出雷震符，用力扔了出去。
焦煜明白，雷震符对雪邬而言不过是挠痒痒。但他的目的本就不是靠雷震符伤害雪邬，而是借此转移其注意力。
“嘭——”伴随着雷震符爆破的声音，真正的杀招紧随其后。
焦煜将斩月决运用到了极致，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斩月剑，剑身光芒大盛。随后，他猛地刺出，斩月剑裹挟着无尽锋芒，直直地朝着雪邬的心脏刺去。
“噗！”一声闷响，斩月剑精准地刺入雪邬的心脏。
雪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整个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将雪邬斩杀后，雪邬的神魂迅速逃窜而出，企图逃离。
焦煜怎会给他机会，伸手一把握住。雪邬的神魂拼命挣扎，就在这时，一群半妖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焦煜本想对雪邬搜魂，获取更多妖族的秘密，但眼下情形显然不允许。他果断运用灵气，将雪邬的神魂捏爆。
来不及做更多停留，焦煜捡起地上雪邬掉落的储物戒放入自己的储物袋，背起昏迷不醒的韩楚，踏上斩月剑，御剑飞行迅速远去。
狼妖带着一群半妖赶来时，焦煜他们已经没了踪影。
“雪邬长老！！！”
看着雪邬那原形藤蔓上破了老大一个洞的惨状，半妖们瞬间明白，雪邬长老陨落了！
狼妖心中一惊，恐惧瞬间蔓延。
他不敢想象，那两个人族修士竟如此强大，他们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将自己也一并解决？
“怎么办？雪邬长老陨落了。”
“快告诉大祭司。”
“对，告诉大祭司。”
狼妖很快又振奋起来，大祭司可是合体期强者，他不信那两个人族还能打败大祭司。
第34章 第34章 又下杀手
在与雪邬对抗前夕, 焦煜就被其强大的威压狠狠压制，身体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
随着激烈的战斗，更是让他灵气消耗巨大。
如今又背着昏迷的韩楚，没多久, 焦煜的灵气就彻底告竭了。
他强撑着御剑飞行了一小会儿, 就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识海中传来斩月的声音：“坐在剑身上, 我来控制。”
焦煜闻言, 连忙道谢, 随后将韩楚放下, 疲惫地坐在了剑身之上。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补灵丹和回春丹，迅速服下, 一边恢复灵气, 一边修复内伤。
等到灵气恢复了些许，焦煜看向昏迷不醒的韩楚, 心中涌起一股杀意。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长剑，毫不犹豫地将剑尖用力刺向韩楚。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韩楚的瞬间，一道刺目的金光陡然显现, 稳稳挡住了他的攻击。
焦煜瞬间泄了气, 心中暗自叹道，若他猜的没错，这层金光就像是一道专门针对他的天堑, 是天道给予韩楚的保护罩。
先前他还天真地以为韩楚周身的金光变淡便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现在看来, 根本不是金光强弱的问题，而是天道根本不允许他对韩楚下手。
焦煜心中的愤怒和憋屈达到了顶点，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对着天空狠狠竖起中指，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可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雷“嗖”地一下劈了下来，速度之快让焦煜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人被劈得外焦里嫩，头发直立，浑身散发着一股焦糊味。
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咬牙切齿地骂道：“天道！算你狠！”
焦煜随手擦掉嘴角的血渍，捏了一个清洁术，又吃了一颗回春丹，看向韩楚的眼神中满是复杂。
杀又杀不了，救又不想救，他甚至冒出将韩楚直接扔下斩月剑的念头。
他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已经救了韩楚，他也不屑于做出这么没品的事。
焦煜觉得，自己如今没必要再乔装改扮了，反正又杀不死韩楚，他放弃了。
但是，幻颜丹的时限还有四个月，他思来想去，跟在韩楚身边，两人一起历练总好过自己单打独斗。
韩楚身为气运之子，危险总是接踵而至，却也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收获机缘。
焦煜知道这些机缘轮不到自己，可他在应对危险的过程中，也能锻炼自身，提升实力，这何尝不是一种收获？
所以，待幻颜丹时效过了再恢复焦煜的身份也不迟，在这之前，该伪装还是得伪装。
斩月剑缓缓降落在婆娑镇，焦煜将韩楚扛了下来，向斩月剑真诚道谢。
斩月剑化作器灵斩月，皱着眉看向焦煜半妖的模样，满脸嫌弃地说道：“怎么这么丑？”
那语气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世间最不堪的事物。
焦煜：“……”
斩月不愿再多看他一眼，直接又化成了斩月剑。
焦煜一把捞过，收进了储物袋。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一股强大得令人胆寒的妖族气息陡然降临。
焦煜心下一惊，背着韩楚匆匆走进之前他们在婆娑镇租的小屋。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股气息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剧情里出现的大祭司。
焦煜不敢有丝毫耽搁，拿出一颗回春丹，准备给昏迷的韩楚服下。
可是韩楚牙关紧闭，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若是把韩楚的下巴卸了……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修士的体魄岂是寻常可比，若是贸然动用灵气，韩楚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复原，等韩楚醒来后追问缘由，他解释起来也麻烦，还是算了。
无奈之下，焦煜只能将丹药轻轻塞在韩楚的嘴唇上，而后运转灵气，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让回春丹的药力缓缓挥发，渗透进韩楚体内。
此刻的韩楚，全然没了平日里那副锋芒毕露的模样。
化形丹的效果还在，韩楚那张猫脸显得憨态可掬，萌态十足，可爱至极。
焦煜见此，忍不住伸出手，在那毛茸茸的猫脸上反复摩挲了好几下，尽情享受着这撸猫的乐趣，过足了手瘾。
韩楚的身体遭受了多处不同程度的内伤，状况不容乐观，焦煜给的丹药仅仅只能起到微弱的修复功效，想要彻底痊愈，还得依靠中阶回春丹。
若不是察觉到有更为强大的妖族正在靠近，焦煜才不愿意管韩楚呢。
没过多久，韩楚悠悠转醒，刚一睁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可当他看清面前之人是焦煜时，眼神便缓和了几分。
他缓缓抬起眼眸，目光扫视着四周，满心疑惑地开口问道：“我们怎会在婆娑镇？雪邬呢？”
焦煜听到这话，面不改色地撒谎：“雪邬被人杀了，我拼了命才带你逃了出来。”
韩楚满脸皆是惊讶之色，紧接着追问：“是谁杀的？”
焦煜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不清楚，当时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我根本没看清。”
韩楚的眉头一皱，他敏锐地察觉到外面弥漫着浓郁的妖气，于是继续问：“外面是什么情况？怎会有这般浓郁的妖气？”
焦煜镇定地回道：“许是得知雪邬死讯，妖族找过来了。”
韩楚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直直地盯着焦煜，“你不是说不知是谁杀的吗？那妖族为何会追到婆娑镇？难不成是你杀了雪邬？你用了何手段，能跨越两个大境界将他斩杀？”
焦煜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真的是多说多错。
他仍装傻充愣，满脸无辜地反问：“我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做到。”
韩楚并未打消心中的疑虑，目光紧紧盯着焦煜，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焦煜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直发毛，生怕再被这么盯着，自己就会忍不住把所有秘密都一股脑儿地抖落出来。
他连忙伸手拍了拍韩楚的肩膀，试图岔开话题：“赶紧恢复伤势，待会儿说不定还有一场恶战等着我们。”
韩楚这才将注意力转回自己的身体，发现内伤已经好了一些，心中明白应是焦煜给自己喂了低阶回春丹的缘故。
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颗中阶回春丹，没有丝毫犹豫，张嘴便吞了下去。
丹药入体后，他运转体内灵气，引导药力在体内修复内伤，伤势顿时好了大半。
焦煜看着韩楚吃下中阶回春丹，心里一阵肉痛。他做宗门任务换来的丹药大多是低阶的，中阶丹药少之又少，平日里自己都宝贝得很，舍不得用。
虽说千穆给过他一些高阶丹药，但他想着不是特殊情况就不能浪费，毕竟吃一颗就少一颗。
哪像韩楚，身为炼丹师，对这些珍贵丹药毫不吝啬，如此随意地服用，实在让焦煜感到心疼。
焦煜越想越气，看向韩楚的眼神中不禁带上了几分怨念，但很快，他突然忆起自己斩杀雪邬时，顺手拿走了对方的储物戒。
想到这里，焦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暗喜，待找个没人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翻翻，雪邬身为绿藤一族的长老，有着元婴后期修为，储物戒中肯定藏着不少好宝贝。
韩楚被焦煜这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正满心疑惑时，他打开屋门，抬头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语道：“若是按照他们的脚程来算，这会应该快到了吧？”
焦煜跟在后面，一头雾水地问道：“他们？谁啊？”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出现一艘大型飞舟，那飞舟庞大无比，如乌云蔽日般缓缓逼近。
焦煜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一眼便认出了那艘遮天蔽日的飞舟，正是大师兄赵程的飞行灵器。
焦煜转过头，看向韩楚那双灵动的猫儿眼，只见韩楚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灼灼发亮。
焦煜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韩楚究竟是什么时候通知宗门的呢？
原本肆意弥漫的妖族气息好似察觉到飞舟出现，瞬间收敛了不少。
韩楚一边回房一边对焦煜说道：“换身衣服我们去飞舟上。”
焦煜点头，而后两人迅速地将身上沾血的衣服换掉，这才出门御剑飞行，向飞舟飞去。
踏上飞舟，焦煜只觉眼前一亮，只见三面绣着三大宗门独特标志的旗帜在猎猎狂风中肆意飘扬，他的目光在飞舟上快速扫过，这才发现，飞舟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来自各大宗门的翘楚。
天一宗这边，大师兄赵程身姿挺拔地站立着，身旁是同样气宇不凡的林莫风。
缥缈宗的于菱、凌妙然和萧白页并肩而立，于菱明艳，凌妙然清冷，萧白页张扬，三位女修各有千秋。
焦煜的目光不禁在萧白页的身上停留了几息，见她似要侧过头来时，立马便收回了视线。
天剑宗的杜文嘉与全文宣，一个冷若寒霜，一个超凡脱俗，举手投足间尽显剑修的凌厉风范。
甚至连长生殿的筑基修士都来了两位，他们站在飞舟的一角，比起大宗门的精英弟子还是稍显逊色。
当他们看到两只半妖突然飞上来时，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们迅速拿出法器，严阵以待。
韩楚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此刻还是半妖模样，立刻抬手运转体内灵气，化形丹的药力被迅速逼出体外，瞬息之间，他便恢复了自身俊逸非凡的模样。
焦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满是震惊：还能有这种操作？那他怎么办？
好在韩楚并未忘记他，同样运转灵气，将灵气缓缓注入焦煜体内，帮他逼出了腹中的化形丹。
随着化形丹被排出，焦煜只觉身体一轻，周身的异样感瞬间消失，成功恢复了他之前那副面容普通，平平无奇的模样。
待两人恢复成人族后，他们这才将法器收回，飞舟上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渐渐消散。
第35章 第35章 中期反派
“韩楚师弟, 我们一接到你的传音符就立刻赶来了，你且说说情况。”赵程快步走到韩楚面前，神色关切地询问道。
韩楚向赵程行礼：“大师兄。”
焦煜也跟着向飞舟上的众人见礼，他暗自提醒自己, 一定要少说话, 避免暴露什么。
此刻的韩楚无暇顾及焦煜，他长话短说, 几句便交代了越国之事的幕后黑手便是雪邬。
众人听完, 顿时怒不可遏。
赵程愤怒地说道：“妖族欺人太甚, 真当我们人族是吃素的？”
韩楚神色凝重地说：“不过雪邬已死, 这次妖族来的不知是谁，大师兄, 你一定要小心。”
赵程追问道：“你不是说雪邬有元婴期修为吗？他是如何死的？”
韩楚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说着, 他看了一眼焦煜。
焦煜站在一旁，迎着韩楚的目光, 还淡定地露出一个微笑。
韩楚 ：“……”
赵程大致了解情况后，这时，一个容貌昳丽、气质不凡的青年妖族, 乘着飞行法器缓缓而来。
他的修为与赵程不相上下, 脸上带着微笑，对着赵程说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焦煜和韩楚对视一眼，心中明白, 四周弥漫的强大妖气并非来自此妖, 他大概率只是个前锋。
赵程毫不含糊地回应道：“天一宗弟子赵程。”
青年妖族恍然大悟, 说道：“原来是天一宗弟子，久仰大名，我是蛟蛇一族的长老, 名叫青霄。”
焦煜听到这个名字，心头猛地一震。
如果说在书中他是死得最快的前期反派，那么青霄就是中期反派，是韩楚修炼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青霄凭借着出色的外貌，总是觊觎韩楚身边的女子。
他所属的蛟蛇一族，修炼的是采阴补阳的功法，许多人族女修都被他的容貌蛊惑，惨遭采补。
后来，青霄竟将毒手伸向了韩楚的白月光姐姐。
那时的韩楚与白月光姐姐正处于暧昧阶段，自然无法忍受，即便重伤也要斩杀青霄。
可受青霄蛊惑的女修们都声称自己是自愿的，得知青霄死后，竟要替他报仇。
最后还是白月光姐姐净化了这些女修的记忆，才让韩楚免受伤害。
焦煜回想起这些剧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韩楚瞧着焦煜脸上那副一言难尽的古怪神情，有些莫名。
赵程也不拐弯抹角，质问道：“雪邬对我们越国做出这等滔天恶事，你们妖族难道不打算给个合理的说法吗？”
青霄抬眼望向赵程身后几大宗门的精英弟子，目光一一扫过，当落在凌妙然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上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心中暗自盘算，决定听从大祭司的安排，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已死的雪邬身上。
念及此处，青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忏悔的模样，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们方才得知雪邬陨落的消息，询问过他麾下的妖族后，才知晓他竟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他实在是罪该万死！”
说着，他咬了咬牙，那愤恨的模样，仿佛雪邬在他眼中，已然成了世间最十恶不赦的妖族。
凌妙然柳眉轻皱，被青霄这刻意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赵程和韩楚心里都很清楚，此事背后必定还有其他妖族在暗中主导，或许就是那散发着强大妖气的神秘妖族。
可如今青霄已经把过错一股脑儿地推给了雪邬，而雪邬已死，神魂俱灭，死无对证，他们纵然心有不甘，此事也只能暂且作罢。
“那越国无辜死去的百姓又该如何交代？”赵程不依不饶，语气愈发强硬。
青霄心里明白，赵程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便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储物袋，递向赵程，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说道：“这是我们妖族的赔偿，还请赵道友清点一下。”
赵程伸手接过，发现储物袋上并未留下元神印记，他当即用神识探入其中查看，只见里面的物品琳琅满目，法器、材料、丹药应有尽有，十分丰厚。
赵程神色平静，将储物袋转手交给长生殿的修士，郑重说道：“这个就交给你们了，把里面的灵石分发给遭受苦难的越国百姓。那些不幸遇难的百姓，就多烧些纸钱聊表心意。这次行动，你们长生殿出力颇多，剩下的东西就由你们分了吧。”
长生殿的修士连忙接过，谦逊地说道：“首功可谈不上，韩道友才是居功至伟。这里面的东西，理应先让韩道友和王道友挑选，他们为了越国深入北岩大陆探查真相，受之无愧。”
赵程听了，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韩楚也没有推辞，只是象征性地拿了几件炼丹和炼器所需的材料。
焦煜也只挑选了两瓶中阶丹药，他们心里都清楚，长生殿比他们更需要这些物资，若不是对方盛情难却，他们本不愿拿取。
青霄看着双方这般“和谐”的场景，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便适时开口道：“既然如此，我族中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赵程既然接受了妖族的“歉意”，自然也不会再为难青霄，客气地说道：“慢走，不送。”
青霄离去后，那股令人胆寒的强大妖气也随之消散不见。
“韩楚师弟，这位是？”直到此时，赵程才得空将目光转向一直站在一旁的焦煜。
韩楚看了焦煜一眼，从容回道：“他是王青，天剑宗的外门弟子，我在越国救了他，后来便索性一同历练了。”
听到“天剑宗”三个字，全文宣的眼神微微一动，若有所思地看向焦煜。
赵程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天剑宗的外门弟子竟能有筑基后期的修为，而且还刻意隐藏了实力？
看韩楚的样子，似乎对此并不知情。
焦煜察觉到赵程在打量自己，手指下意识地捏紧，心中暗自警惕。
他知道，自己的修为之事，赵程已经看出了端倪，但幻颜丹没有化神期以上的修为，是断然看不破的。
赵程暗自思索，按照长生殿修士所言，韩楚他们二人深入北岩大陆探查真相，一同出生入死，想必关系匪浅。
既然如此，这位名叫王青的修士，或许有难言之隐，他索性也就不点破焦煜修为之事了。
赵程移开打量焦煜的目光，北岩大陆弥漫的妖气令他十分不适，闻着就让人难受。既然妖族已经给了说法，他便打算回宗门复命。
他心里想着，得让三大宗门各派几位修士驻守越国，就怕妖族贼心不死，再次前来。
在这飞舟上，赵程修为最高，此事自然由他牵头。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杜文嘉和于菱。二人听后，都觉得赵程所言有理，纷纷点头同意。
赵程见状，拿出传音符，低声交代了几句，传音符便带着他的指令，朝着宗门的方向飞去。
看到这一幕，焦煜暗自松了一口气，悄悄松开了捏紧的手指，掌心赫然留下几道指印。
韩楚敏锐地察觉到焦煜的神态变化，不禁开口调侃道：“你不是天剑宗外门弟子吗？怎么不去跟天剑宗的杜文嘉他们套套近乎？以你的实力，拜入内门肯定轻而易举，说不定修为还能超过全文宣呢。”
韩楚说得一本正经，焦煜却听得直冒冷汗，无奈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难不成你觉得我拖你后腿了，不想让我跟你一起历练了？”
韩楚本意只是想挖苦一下焦煜，倒也没觉得焦煜拖了自己后腿。
察觉到杜文嘉和全文宣投来的目光，他赶忙解释：“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焦煜倒也不怎么怕杜文嘉和全文宣戳穿自己修为的事。
杜文嘉向来不理世事，天剑宗内门弟子有多少、都叫什么名字，他一概不知。
全文宣则是个修炼狂魔，一门心思扑在练剑上，对其他事并不上心。
反而是缥缈宗的大师姐于菱，修为不低，心思细腻，焦煜心里犯嘀咕，不知道她会不会看穿自己的伪装。
可当焦煜将目光投向于菱时，却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全文宣。
焦煜见状，一时无语，心里想着，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全文宣在于菱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忍了又忍。
实在忍无可忍，手都要摸到天水剑剑柄时，杜文嘉眼疾手快，伸手按住他，轻声说道：“默念一遍清心诀。”
全文宣双眼缓闭，照做了。
此时，飞舟缓缓启动，开始返程。
婆娑镇的人族和半妖们望着飞舟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向往。
凌妙然和萧白页走上前，主动与韩楚搭话：“韩道友，我们听长生殿的修士说了，这次越国的事，多亏有你！”
林莫风也跟着称赞：“韩楚师弟，干得不错！”
长生殿的两位修士们也纷纷围上来，对韩楚表达敬佩之情。
韩楚面对众人的夸赞，只能连连谦虚回应。
焦煜站在一旁，没有凑上前去。
他看着飞舟穿过屏障，北岩大陆那令人作呕的妖气瞬间消散，嗅觉终于恢复正常。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属于东临大陆的清新空气都吸进肺里。
第36章 第36章 识破身份
全文宣将清心诀逐字念完, 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成功无视了于菱那炽热似火的目光。
他满心疑惑，上次在水月秘境时，于菱也没这般盯着自己看啊？
全文宣思考无果, 他本就不是爱刨根问底的性子, 索性便不再去想。
他踱步至焦煜身旁，焦煜见状, 连忙恭敬行礼, 唤道：“见过全师兄。”
全文宣传音入密：焦师弟？
焦煜听闻, 瞬间瞪大了双眼, 内心满是震惊，自己伪装得如此周全, 全文宣究竟是从何处认出自己的？
全文宣瞧见焦煜的反应, 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继续传音入密：好歹我们一同在水月秘境相处过, 你的气息，我是断然不会认错的。
原来如此！
焦煜定了定神，回复道：多谢全师兄不拆穿我。
在水月秘境时, 全文宣便知晓焦煜和韩楚之间存在龃龉, 不过具体缘由，他并不怎么关心。
全文宣再度传音：你在外声称是我们天剑宗的外门弟子，若你愿意, 我不介意你真的做我的师弟。
焦煜心里明白, 全文宣并非在开玩笑,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婉拒道：多谢全师兄的好意，我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
全文宣微微点头, 留下一句“这副相貌真的丑”，便转身离去。
焦煜无奈，心想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挺不错的，起码低调不引人注意。
彼时，韩楚已经与凌妙然、萧白页以及长生殿的几位修士交谈完毕。
他看向焦煜时，恰好听到全文宣说的那句“这副相貌真的丑”。
韩楚暗自琢磨，这副相貌丑？
他看向焦煜，这张普通得扔进人群就找不着的脸，在修仙界确实算得上丑。
可全文宣为何特意这么说？
韩楚留意到“这副”二字，难不成王青用法器遮住了真实容貌？
亦或是用了幻颜丹？
韩楚越想越觉得可疑，他眉头紧皱。
王青自称是天剑宗外门弟子，而全文宣是内门的天之骄子，平日里高高在上，似乎与王青并无交集。
他脑子里快速回闪着自己熟悉的人物，那双清亮的眼睛，那股熟悉的气息，突然间，他灵光一闪，脑海中一个人影逐渐成型：
焦煜！
想到这儿，韩楚的双眼睁大，只觉一切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焦煜非要跟着他一起历练，怪不得焦煜手上的薄茧与他不太一样，怪不得在婆娑镇时，总觉寒意刺骨，那是焦煜对他的杀意。
可是，为何他受了重伤，焦煜却没有对他下手呢？
往昔被深埋心底的记忆瞬间涌上韩楚的心头。
最初在炼心幻境时，他晕了过去，焦煜并未动手；水月秘境里，被迷幻花的香味迷晕后，焦煜比他先醒，也没有任何举动；这次同样如此，他重伤昏迷，焦煜依旧没有下手。
难不成焦煜是想要弥补曾经的过错？
不对，肯定不对，那偶尔的杀意是怎么回事？事情绝非这般简单。
可焦煜跟在他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韩楚不清楚焦煜的目的，他强压下心底的震惊，思绪却愈发清晰。
看来焦煜的修为应当是达到筑基后期了，如此一来，雪邬长老很有可能就是焦煜所杀。
毕竟焦煜手持斩月剑，有此神兵在手，还有器灵斩月，会些剑法也实属正常，跨越两个大境界斩杀雪邬似乎也说得通。
韩楚越想越气，甚至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恨了这么久的人，竟然一直就在眼皮子底下，他却毫无察觉。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居然还觉得焦煜这人还不错，简直是鬼迷心窍了。
焦煜对他做了那种事，即便有药物的作用……
但是！
他绝不能为焦煜开脱，凭什么要原谅焦煜？
那件事给他带来的心灵创伤如此巨大，因为此事，心魔滋生，若不是机缘巧合寻得养魂草，他恐怕至今还在深受心魔之苦。
韩楚怒火中烧，看向焦煜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焦煜被韩楚这凶狠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暗自纳闷，这是怎么了？
韩楚吃错药了？
韩楚气得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好在凌妙然眼尖，察觉到了异样，轻声问道：“韩道友，你怎么了？”
韩楚被这一声呼唤拉回现实，松开了捏紧的手指，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差一点，就差一点心魔又要出现了。
韩楚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回道：“无事。”
韩楚压下内心翻涌的思绪，默念了一遍清心诀，他深知此刻绝不能被情绪左右。
对于焦煜跟在自己身边的意图，他必须保持着足够的清醒，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眼下，他不介意与焦煜假意周旋。好在目前性命无忧，若察觉到焦煜有任何不轨，即便拼了这条命，他也要将对方斩杀。
一番思索后，韩楚只觉神清气爽，心境竟在这瞬间得到极大提升，隐隐有进阶的迹象。
然而，飞舟刚抵达越国，此地灵气匮乏，根本无法支撑他完成进阶。
焦煜察觉到韩楚神色的变化，心中虽觉奇怪，却并未深究。
长生殿的四位修士见飞舟进入越国境内，随即向众人告辞，取出飞行法器，离开了飞舟。
凌妙然和萧白页原本在外历练，却接到宗门传音符，得知越国出事，不得不赶来。好在事情已解决，她们也要继续踏上历练之路。
与此同时，赵程、杜文嘉、于菱收到三大宗门的传音符，要求他们驻守越国，防止妖族卷土重来。
赵程开口道：“既然如此，杜道友、于道友，你们先在越国等我，我先送他们回去。”
全文宣听闻，迅速拿出天水剑，“我能御剑飞行，先行一步。”话音刚落，他便脚踏天水剑，如同一道流星般疾驰而去。
于菱望着全文宣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恋恋不舍的神情，许久才收回目光，满脸惋惜。
林莫风见状，也说道：“我有飞行法器，就不劳大师兄费心了。”说罢，取出法器，驾驭着法器腾空而起。
韩楚表示：“我就不回去了，我和王青一起历练。大师兄、各位道友，咱们就此别过。”说罢，韩楚踏上落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