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这侧妃我不当了!
姜钰雪阔步踏进院中, 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侍卫不让她出去,管事不让她出去, 她不信连他也不让她出去。
这么想着,姜钰雪气势汹汹地踏上长廊,远远看见洛十一站在门口。
“姜侧妃。”洛十一见她走近,笑脸盈盈地行了个礼。
姜钰雪眼下心急,也没同他寒暄什么,只是朝他重重地点了个头,“嗯!”的一声, 抬步跨过了门槛。紧接着, 随着“吱呀”的响动,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阖上了。
见状, 姜钰雪疑惑地回头看了眼,还未待她想明白,耳边便传来了一声猫叫:“喵。”
“猫初初?”姜钰雪闻声回头,就见小猫咪坐在堆满了文书的桌案上, 尾巴高高地摇着。
“咋咋呼呼的。”裴敛端坐在桌案前,停下手中的事情抬眸看向她,淡然道, “又来找猫?”
“不是。”姜钰雪摇了摇头,否认道,“我是来找你的。”
纸上的笔锋一顿,座上的人听见自己的心口重重跳了一下,还未待他问出缘由, 就听见对方斩钉截铁道:“我要回家!”
话落,屋内一时陷入一片死寂。
裴敛眸光一滞,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倏地僵住, 只剩下纤长的眼睫无声扑朔着。
……回家?
这里不是家吗?
见对方不回话,姜钰雪急切地走上前去,重复道:“你怎么不回话?我说我要回家,要回姜府。”
她焦躁地原地转了半圈,背对着对方埋怨道:“他们不让我出去,我才来找你的。”
裴
椿?日?
敛听着,心里更加疑惑。
分明前阵子才带她见过家人,为何又要回家了?
裴敛看着她气堵堵的背影,问道:“……为何要走?”
姜钰雪心里还憋屈着,头也没回,只是低垂着头回道:“我总觉得家里有点事,我想回去看看。”
姜府里有事……?
闻言,裴敛眉头微蹙,心中不禁疑惑。
他前几日出门办事,还偶遇过姜甫,虽只是远远看着他,两人并未交谈,但对方面上看着并不像是有事发生的样子。
裴敛抬手拉着她的衣袖,将她转了过来,追问道:“具体是什么事,要这般急着回去?”
经历了方才在王府门前的事情,现在又忽的被人拉一把,姜钰雪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两人皆是一怔。
姜钰雪回过神来,忙退开了些,心虚解释道:“就、就是有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觉得得回去。”
她意识到自己也算是来求人的,赶忙站得离他远些,软了软态度找找补,免得他生气了。
但此举落在裴敛眼里却只觉得她是在刻意疏离他。
她果然还是对那日的事情耿耿于怀。
现在自己成了她嘴里那种的坏人,所以她想逃了。
但……
“不行。”裴敛拒绝道。
听见此话,姜钰雪诧异地抬眸看向他,追问道:“为什么?”
裴敛看了看自己身旁这些文书,示意道:“你刚遭遇了事情,此案还未结,万不可擅自出去,若是遇到了报复该怎么办?王府对现在的你而言是最安全的了。”
姜钰雪不解道:“可是我只是回姜府,我又不是去哪儿,姜府也很安全的呀?”
裴敛摇摇头,回道:“我现在诸事缠身,没有办法一直跟着你。若是在去的路上遭遇了什么,那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会出事呢?”姜钰雪心里着急,根本听不下他说的话,执拗道,“我就是要回去,我不想呆在这。”
裴敛见她还是不大明白,遂又解释道:“你现在进了王府,在别人看来你就是王府的人,任何小事情都很可能牵连到你。多加小心些,没有什么损失。”
闻言,姜钰雪眉头蹙得更紧了。
王府……
又是王府……
一个个的张口闭口就是王府王府,就因为她嫁了进来,现在什么都得听他们的了。
吃得不够合胃口她忍了,大大小小的规矩她也忍了,顶着这个名头三番两次的被人针对她也忍了……
为什么轮到她要什么的时候就都不行?
她只是现在想回一趟家而已!
裴敛看她垂头不语,一看就是心情不大好,委屈得不行,遂叹了声气,安抚道:“你若是真的要回,那你且等我、”
他话未说完,就见对方一把推开他,手里拿着王府的玉佩重重地拍在桌上,泪眼汪汪地吼道:“一天天王府王府的,你以为我稀罕嫁给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这侧妃,我不当了!!!”
说罢,转身猛地推开门。
房门“砰”的一声砸向两边,守在门外的洛十一浑身一颤,随即便看到一个娇小的人影气冲冲地跑了出来,嘴里还不停骂着:“破王府!谁稀罕!”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直到人跑远了,才提着嗓子眼,怯怯地往屋里看去。
裴敛愣神地看着桌上的玉佩,脑子里还回荡着她方才吼他的话。
不、不喜欢……
一点都不喜欢……
“喵呜……”一旁的小猫耷拉着耳朵,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外,犹豫了片刻。随后,双腿一跳落回地上,往门外跑了。
人走了,猫也走了-
守在外头的新月听到里头的动静,看到自家小姐气冲冲地跑出来,便知定是被拒绝了。
她跟在姜钰雪的身旁,担忧地说道:“小姐……您怎么能和殿下吵架呢……”
姜钰雪气得小脸通红,赌气道:“他们都不让我出去……整天只会念叨我是王府的人……王府王府王府……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她说着,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结果脚下一晃,一脚踢上了一旁的石柱上:“啊!!!”
她捂着自己可怜的脚,疼得脸都拧皱了,气得一把坐在了那石柱上:“连你也欺负我!”
“小姐……!”新月看着她这幅模样,忙蹲下身给她揉揉腿,一边给她转移话题安抚道,“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这四面只有墙,我们怎么出去?”
姜钰雪抽了抽鼻子,看着周围这些厚厚的石墙,也是一头莫展。
这么厚的石墙,让她现在挖个洞爬出去她都做不到,还不如让她飞过去来得实在。
她沮丧地盯着墙角的一颗老树,看着它的长满绿叶的枝干越过了围墙,在墙外开满了花,好一副自由的模样。
忽的,姜钰雪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猛的起身道:“有了!”-
“小、小姐……!”新月看着爬在树上的姜钰雪,在下头忧心不已。
方才,自家小姐忽的说她有了办法,便鬼鬼祟祟地拉着她跑到王府里没什么人的地方,指着这棵树,说翻墙出去。
此话一出,真是吓了新月一跳。
她家小姐自幼也就爬爬狗洞,哪会什么爬树,万一摔下来了伤着怎么办?
但姜钰雪执意要爬这棵树,她叫新月在这下头把把风,她自己先翻出去。
没料到,她手脚并用地一顿刨,竟然真的就爬了上去。
树不算高,她抓着枝干够到围墙之上,还未等她看清对面,脚下的枝干“啪叽”一声断了。
下一刻,她整个人从树上掉落,摔在了围墙对面的地上。
大树的枝干折断了一节,将姜钰雪领子上的一小条装饰系带勾在了上头。
“嗷呜!”姜钰雪摔得生疼。
“小姐?!”新月在围墙里急得直跺脚,慌张地呼唤着想知道对方是否还安全。
“没,没事。”她说着,抬头定睛一看,发现围墙外竟然也不是“外面”,而是另一个院落。
“怎、怎么又是个院子……?!”姜钰雪诧异道。
她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对着那头的新月说道:“爬错了爬错了,又进了其他院子。你在那头等我会儿,我找门出去。”
新月在那头听着,心里一惊。
竟是翻进了个院子?!
不过她冷静想了想,也觉得按照自家小姐的性格,确实做得出这种事……
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
姜钰雪这头绕着围墙走了一圈,竟然一扇门都没见到,一头雾水地杵在原地。
她正欲回到进来的那棵树下时,忽的听到身后的一个草丛处有声响,紧接着,一个人影没入了其中。
“嗯?!”姜钰雪见状一愣,警惕地朝那边望去。
有人……看打扮好像是个侍卫……
要不要追上去问问他怎么出去?
姜钰雪提了提裙摆,走到对方消失的地方。
在一片树林的遮挡下,里头围绕着一个幽暗的入口。
那入口黑不见底,隐隐往外飘着寒气,看得姜钰雪直打哆嗦。
好、好吓人啊……
她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不能在此放弃了,遂鼓起勇气跟了进去。
洞口虽深,但进入到里面后,周围竟忽然亮了。四周绕着烛火,好似有人居住一般。
姜钰雪继续往里走去,忽的
春鈤
,耳边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人从她身侧石墙内跑了出来。
“啊!”那人大喘着气,捂着受伤滴血的手逃窜出来,像是没发现她一样,头也不回也跑开了。
“诶!侍卫大哥!”她这句话还未说完整,那人早已仓皇失措地跑远了。
见到此情此景,姜钰雪伸在半空中的手一滞,心中警铃大作。
不会是……有、有危险吧……?!
她心想着,正想抬步离开,视线晃过那道石墙内,看到了一尊透明的琉璃箱,里面躺着一名女子-
裴敛走在道上,正打算去找她。
他方才独自在书房中思索了许久。
将她进府后到如今两人之间的一点一滴都细细回忆了一番,竟发现自己当真从未好好听她说什么。
每次,他都只是按照自己觉得好的方式来,然后连哄带骗地强加给她。
或许方才,她还有别的话想说,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得做。
他应当再多听听的。
他想着,不觉间便抬步往她的院子走去。
行至一处无人之地时,他余光忽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侍女新月站在一棵树下,看上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裴敛狐疑地走上前,询问道:“你不跟在侧妃身旁,候在此处做甚?”
听见声音,新月顿时浑身一震,忙行礼应道:“殿下。”
裴敛摆手让她起来,又问了一次:“回答我的话。”
新月心虚地攥了攥袖口,垂首道:“回殿下,奴婢在等侧妃回来。”
“回来?”裴敛蹙眉道,“从哪里?”
新月顿了顿,切切回道:“其、其他院子……”
“其他院子……?”裴敛心里感到奇怪,抬眸看向一旁的大树,瞥见那折断的枝干上挂着的一条系带,瞳孔骤缩-
姜钰雪被这四方箱中的女子所吸引,不觉间已经进到这石墙之内。
透明的琉璃箱上并未铸有什么花纹,只是很光洁,很清晰地露出了里面躺着的女子。
那女子泡在水中,一头青丝铺散开,她皮肤白皙,眉骨下是高挺的鼻梁和一对好看的薄唇,整个人如初雪般沉沉地睡着,清冷矜贵,好看得让人离不开眼。
姜钰雪看得入迷,视线细细描着对方的眉骨,脑海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她长得……好像他。”
话音未落,姜钰雪的身后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一名男子手持着长剑,向她冲来。
“什、什么人?!”姜钰雪慌乱地跑开,闪到了一旁的石柱后面。
长剑重重地砍进了石头之中,持剑的男子大喊道:“都给我滚!”
男子将剑从石缝中拔出,摇摇晃晃地向姜钰雪靠近。
姜钰雪被震得头疼,腿止不住打颤,瘫软地摔倒在地。
怎、怎么回事……?他是谁?是这里的侍卫?还是……?
男子提起长剑,向她劈开。
“啊啊啊——!”姜钰雪用手护住自己的脑袋,惊叫着闭上眼。
下一刻,随着身前卷起的一阵风,耳边响起金属碰撞的锐响。
姜钰雪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殿、殿下……”
她心神未定,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裴敛眼神闪烁地看向面前的男子,颤声道:“父王……”
第52章 第52章 顶多白白给他睡几次
“……父王?”姜钰雪诧异地看向面前这个朝他们砍来的男子。
男子头发凌乱, 玄黑的长袍将他高大的身躯衬得愈加气势逼人。墨色的双眸深邃又空洞,分明没在看什么, 却又能感受到其中的怒火。
他唤他作“父王”,也就是说面前这个人是……端亲王?!
“滚……”男子将身体向前压去,眸中的怒火喷发而出,放声吼道,“都给我滚!!滚!!!”
说着,他举起长剑,发了疯地用力挥砍下去。
裴敛双手握紧剑柄, 在这阵猛烈的攻击中不断格挡着。
“父王……!”他在缝隙间艰难地唤着他, 企图唤醒对方的神智。
然而, 完全失去理智的男子依旧不住地向他杀来, 手里的长剑在阵阵格挡下震出刺耳的嗡鸣声,擦出的星火在昏暗之中明灭不断。
在长久的僵持之后,男子摇晃着身体撤回到那琉璃箱边。他挡在那透明的琉璃箱前调整气息,手握着长剑指向裴敛, 警惕地盯着两人。
裴敛压制着气息,对着身后的人说道:“站得起来吗?”
“嗯、嗯……”姜钰雪动了动发软的脚,扶着石柱正要起身。怎知, 原本站在那琉璃箱旁的人似是受到什么刺激,再度袭了过来。
“殿下……!”
在姜钰雪的惊呼声下,裴敛再度回身与对方交锋。
这次的攻击比先前的都要猛烈,男子放弃了所有的防御,一心只想将眼前的两人置于死地。
裴敛手中的剑锋险些擦过刺中对方, 在格挡和规避之下被逼得逐渐后退。
紧接着,铿锵一声,手中的长剑在躲闪下被对方打落。
男子趁机攻近两人身前, 烛火下,巨大的黑影笼罩而下。
裴敛瞳孔骤缩,阔步挡住姜钰雪的身前,攥紧的手在下一刻从袖口中伸出,猛的按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父王……”
男子的动作戛然而止。
裴敛将按在脖子上的手松开,随之露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他将刚插进去的银针拔下,接住逐渐昏迷的男子。
男子空洞的双眸恢复了一丝光点,迷迷糊糊地看着接住他的人,沉声道:“砚初……”
“……儿臣在。”裴敛应着,将他缓缓扶到深处的榻上。
“王妃呢……”男子叨叨着。
“母妃也在。”裴敛将人放下,替其盖上被子,看着对方逐渐合上的双眼,温声道,“睡吧,睡了就能见到了。”
闻言,男子沉重的眼皮缓缓闭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缓。
房间内,一切都恢复到了沉寂之中。
姜钰雪缩在角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大气不敢出。
什么父王?什么母妃?
她的脑子从方才起就一片混乱,错乱地看着那琉璃箱里的人。
那个琉璃箱里的人,他的生母?人去世了,身体还泡着东西保留着?所以当时去祭拜时,那个骨灰盒里才什么都没有?
那那边那个男人呢?
端亲王?可端亲王不是传闻中那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吗?眼前这个人分明看起来像是个……
她正想着,一旁的裴敛早已将床帘放下,朝着她走了过来,
姜钰雪看着裴敛面上黯然的神色,心里忽的一紧。
“殿下……”她轻轻唤着他,心里纠结着是不是应该安慰他。
“姜钰雪。”裴敛停在她身侧,语气中的情绪明显不似平时那般沉着。
他眼睫颤动着,眸中的深邃失了往日的光点,眼中竟生出了她从未见过的迷茫。
“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裴敛问道,“再等我几日,我同你一起去,也不行吗?”
“还是你不愿同我一起?”
姜钰雪感受到他的情绪不大对劲,本欲同他解释清楚。
然而,她话还未说出口,鼻尖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姜钰雪下意识捂住鼻子,朝着味道飘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道中有滚滚浓烟席卷而来,时不时透出熊熊的烈火。
烈火的热浪将裴敛从思绪中唤醒,他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捞起姜钰雪往外冲去。
“殿、殿下?!”姜钰雪被他扛在肩上,看着浓烟逐渐接近那道暗室,急切道,“亲王、亲王还在里面!”
“莫要乱动。”裴敛恢复了往常的沉着,回道,“我一个人带不走,先将你安置好,再带人回去,来得及。”
很快,姜钰雪被他带回院中,看着他急匆匆地带人返回救火。
整个王府在这阵惊恐中忙得不可开交,一直到太阳下山时,才将那熊熊的烈火给尽数消除。
姜钰雪无措地看着这来来往
春鈤
往的人群,寻找着裴敛的下落,终于是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他。
“殿下……!”姜钰雪看到他的背影,见他身无大碍,兴兴地小跑上前。走近时,余光瞥见他跟前放着的那尊琉璃箱,脚下一顿。
裴敛跪坐在地上,正擦拭着上面染上的尘土。
他是最后才从里面救出的这尊琉璃箱,屋里其他的东西都已经烧没了。
姜钰雪走到他身后,偏头探了探那琉璃箱,小声道:“殿下……”
夜间的虫鸣在空气中连绵不断。
裴敛默了默,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递到她跟前,沉声道:“我无法履约了。”
说着,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眸中似是有千万的话语想说,但最终也只是缓缓收回了视线,说道:“你若想走,便走吧。拿着这个牌子,他们会让你出去的。”
说罢,他将牌子塞进对方手中,起身跟着前来搬运琉璃箱的下人离开了。
姜钰雪瞥见他眼中的疲惫,心里陡然一酸,呆愣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勇气唤他。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晰地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他的过去。
只觉得两个人,好陌生-
“小姐……”新月看着呆呆坐在寝室中的姜钰雪,说道,“我们不走了吗?殿下都把牌子给你了。”
姜钰雪仰头看向房顶,眼里既犹豫又苦恼:“总觉得现在不能走……”
她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脸,说道:“如果回去,当真有什么事,那怎么办?”
新月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遂试探道:“要不……你先问殿下求个药?”
闻言,姜钰雪重重叹了声气,回道:“我也想……但我们现在的关系……”
她这几日一连找了他好几次,都没见到人。要不就是在忙,要不就是在外面忙。
总觉得他是不是在刻意回避她。
是因为她闹着要回娘家,所以生气了吗?
还是因为,她知道了他父母的事情……
她这头正苦恼着,门外传来了老管事的声音。
“姜侧妃。”
闻声,姜钰雪忙收拾起桌上摆着的点心,擦了擦嘴角,走到前厅去。
“管事……”
老管事听着里头叮铃哐啷的动静,看她一脸心虚地从里头走出来,默默地扫了她一眼,开口道:“姜侧妃这几日倒是老实,不嚷嚷要回姜府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钰雪强颜微笑,应道:“在这呆着挺好的……挺好的……”
闻言,老管事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说教道:“你倒是心大。我可是听说你连着几日去找殿下,都没见着。”
姜钰雪被训得脑袋一缩,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她有什么办法……
她自己也头疼着到时候要磕多少个头求他,他才肯给她药呢……
一想到这,她的脑壳就疼得嗡嗡响,心里也被说得烦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道:“那你帮帮我呗……”
闻言,老管事一愣,定睛看了她一眼,开口道:“算你懂事。”
“嗯?”
姜钰雪疑惑地眨眨眼,看着他挥手唤来几个侍女进到屋中放了东西在桌上。
“这是什么……?”姜钰雪看着桌上的东西,疑惑道,“香……?还有……这些草药是什么?”
“这是合欢香。”老管事说道。
闻言,姜钰雪瞪大了双眼,指着这东西结巴道:“这、这是春……!”
“啧!”老管事打断她的话,白了一眼,解释道,“胡说什么呢!这不一样!这只是单纯放大双方的喜欢而已,可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东西。”
姜钰雪眨了眨眼,将此话在脑子里过了一番。
哦……放大喜欢……
那不就是没用吗。
他又不喜欢她。
姜钰雪兴致缺缺地拧拧眉,指了指一旁的另一样东西问道:“那这个呢?”
“这个讲起来复杂些。”老管事知晓这个侧妃不大聪明,说也说不清,干脆直接嘱咐道,“届时,你先进到殿下屋中点上这个香,再端着这草药熬成的药汤给他,定能让你在他屋中留宿。男人嘛,这样修复关系就是最快的法子。”
他说着,特地又嘱咐了句:“记得,这个药汤,一定要喝。”-
接下来的两日,姜钰雪每天都盯着这两样东西愣神。
听管事的描述,这一样是放大他对她的喜欢的,而另一样……不知道。
反正那个香听上去是没什么大作用的。
若是好不容易见到他了,对他使这些招式被逮住,关系不就更差了吗?
管事这法子,管不管事啊……
她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时,新月匆匆从外头跑了进来:“小姐!小姐!”
见人这样着急,姜钰雪直起身来看向她,疑惑道:“你怎么了,那么着急。”
新月气都顾不上喘,跑上前来仓皇抓住姜钰雪的肩膀,说道:“夫人病倒了!”
“你说什么?!”姜钰雪猛地站起身来,追问道,“你听谁说的?娘亲现在怎么样了?”
“先前一直帮忙的那个小厮传的话,说是夫人病倒了,现在御医已经往姜府赶了。”新月回道。
姜钰雪骤然惶恐不堪,推开椅子踉踉跄跄地就要往门口走,嘴里念叨着:“要回去……我要回去看看……!”
“小姐……!”新月拉住她,小声道,“药……殿下今晚就回府了……”
闻言,姜钰雪眸光闪烁,看向了桌上的那两样东西-
裴敛在宫中忙了好几日,先是收集好手上的证据,向圣上呈报,再是遵旨派人抓捕葛承和葛妍候审。
加上府里那场火灾将各种文书都烧了大半,他在备份的仓房中翻找了许久才将证据都凑齐。
待准备工作都告一段落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五日。
本以为回府时会收到姜钰雪离开的消息,没想到府中的下人竟说她连着好几日来找他,日日都在院中守到入寝的时间才走。
想到这,走向对方寝屋的脚步声都轻了许多。
院内的侍女见到他,刚准备唤他,便被他抬手制止。
“她睡下了吗?”裴敛小声问道。
见状,侍女识相地没有出声,只是摇头否认,用嘴型无声地回道:还未。
裴敛颔首回应,继续往她寝屋走去。
自己几日未归,她找人没找到,也不知会不会要闹脾气了,得先想想怎么哄才行。
这样念想着,他脚步停下,站在了窗台处,透过窗台的缝隙悄悄往里面看去,果不其然见到了那道娇小的身影。
“小姐……这药会不会下得太多了些?要是被殿下喝出来了怎么办……”
小人儿犹豫地看着手里的东西,为难地抿抿唇,决心道,“顶多白白给他睡几次……大不了……”
“我们一拍两散,再也不见。”
第53章 第53章 我是大淫棍
“侧妃。”
姜钰雪这头正和新月在说着, 门外忽的来了一个侍女。
“殿下让奴婢带话,说他已经回府了, 现在正在寝屋中,侧妃若有事寻他,现在便可去。明日,他就又要离府了。”
闻言,姜钰雪看向新月,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新月走到门边, 不着痕迹地将侍女请远了些, 回道:“那劳烦姑娘回话, 说我们侧妃一会儿便到。”
侍女点头应下, 转身离开了。
屋内,姜钰雪火急火燎地收拾好东西。
新月阖上房门,转身对姜钰雪问道:“小姐,你一会儿要怎么办呀……?”
姜钰雪将合欢香放进包裹里, 抬眸反问道:“什么怎么办啊?”
“就是……”新月虽说是关心,但这事她也不大好意思问,只能支支吾吾道, “你要怎么拿那个药……?一会儿……那个……那个的话……”
“哦!”姜钰雪理解了她的话,解释道,“我之前去他那儿时,见他从一个匣子中拿药。只是那个匣子上了锁,里头估计都是些很重要的药。一会儿, 我就待他将衣裳脱下来时,把那钥匙顺走就跑。”
“跑……?”新月闻言蹙起眉头,担忧道, “跑得了吗……”
“怎么会跑不了呢?”姜钰雪想起自己上次的经历,说道,“上次我中药的时候,浑身软趴趴的,热得脑子都烧了,这次他肯定也会这样。”
说罢,她又不大确定地抿抿唇,补充道,“就算跑不了,也顶多是跟他睡一次……睡完我就跑!”-
浴室内,地上散落着卸下的衣物。裴敛静静地泡在浴桶中清洗着身子,浴水漫过他的胸口,在烛光下勾勒着他锁骨的纹路。
昏黄的光照在他清冷的面庞上,本应是柔和的烛光却敌不过他眸中隐藏着的愠色,像不可抵挡的寒风又再结了一层霜。
须臾后,浴室内忽的
??????
传来寝室里的动静。
“小姐……”新月看着自家小姐蹲在地上,对着那点燃的香使劲扇着风,担忧道,“又不是生火,不用扇……而且你点那么多,不会呛鼻子吗?”
她话刚说完,姜钰雪便被那烟给呛得直咳嗽:“咳、咳咳……没、没事,这样更起效……!”
她们正说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屏风外走进。
“这么晚来寻我,是有何事?”裴敛一身水色的云纹长袍,披散着长发行至寝室内。
见人来了,姜钰雪忙从地上站起来,示意新月先出去,尔后脸上扯起一抹讨好的笑,说道:“殿、殿下……好久不见。”
裴敛看着她的神色,转睛扫过放在桌上的两杯茶水,回眸说道:“五日不见,我还以为姜小姐走了呢。”
完蛋……
姜钰雪听着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又回到“姜小姐”去了……
她尴尬地抿了抿唇,上前想去抓他的手哄一哄。
怎知,对方偏身避开了她,顾自走到桌旁坐下了。
“殿下……”姜钰雪一顿,缓缓收回了手,转而怯怯地跟在他身后,拉开他身旁的椅子也坐了下去。
“殿下……”她又再唤了他一声,但对方依旧移开视线,没有搭理她。
姜钰雪的眼皮顿时突突直跳,心中焦灼不已。
完了,这次真生气了,不仅把她“贬”回了“姜小姐”,还连话都不回了……
姜钰雪苦恼得脸都要皱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哭道:“殿下恼我了!”
裴敛被她抱得一滞,视线忍不住去看她靠在自己手臂上脸。
“我知错了殿下……殿下不要恼我……”她苦着张小脸,嘴角耷拉着委屈得不行,抽着鼻子仿佛下一刻眼泪就要落下了,“我们都几日不见了……我不想和殿下吵架……”
对方温软的触感隔着衣袖传递到裴敛的手臂上,他心头一跳,有些错愕地看着她将哭未哭的眼眸。
他默了默,看向桌上的那两杯茶水,眸色一沉,趁着对方埋手在他手上时将两杯水换了个位。
厚着脸皮的姜钰雪本以为他会推开她,未料竟是迟迟没等来对方的挣扎,而是听到他问道:“那我问你,这是什么?”
姜钰雪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定在了自己端来的那两杯茶水上。靠近他的那杯是下了东西的,而靠近自己的这杯则只是普通的茶。
见对方主动提到,姜钰雪赶忙献起了殷勤:“我怕殿下累了,就倒了茶过来给殿下喝。”
说着,她拿起靠近对方的那杯,递到他跟前,说道:“殿下,请喝。”
裴敛脸色一沉,本软了的心又被狠狠冻住。他将身子往后移了移,冷眼道:“我怎知你有没有下什么东西呢。”
听见此话的姜钰雪心里一惊,险些被他吓得叫出来。
这人……这人怎么那么敏锐……
还好她有准备……!
姜钰雪佯装委屈,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殿下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对殿下!”
说着,她拿起自己面前这杯,继续道:“殿下若不信,我喝给殿下看!”说罢,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裴敛冷冷地看着她喝完那杯茶水,没有说话。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姜钰雪心里有点着急了,遂又拿去那杯茶递到他跟前:“殿下,请。”
然而,对方进一步往后挪了挪,偏过头,还是拒绝了她。
这下姜钰雪是真急了。
她看着他这幅冷淡的模样,便知那什么合欢香一点用处都没有。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一杯加了东西的茶水中。
“殿下……”姜钰雪可怜兮兮地唤着。
“一杯茶水而已,你就这么想我喝?”裴敛话中带话地说着,看着她面上掩盖不住的焦虑,挑衅道,“我不想喝,你有本事便逼我喝吧。”
姜钰雪听见此话,心下一横,抄起对方的那杯茶水就灌进自己嘴中,紧接着站起身来,抓住对方的肩膀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贴上双唇,裴敛浑身一怔,感受到她用舌尖撬着自己的贝齿,逐渐收紧的拥抱将他埋进一片柔软之中。
他眸光闪烁,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双眸,在她的亲吻下不自觉地张开了双唇。
茶水顺着他的唇角流淌溢出,喉结滚动,带着温热的茶水吞咽入喉。
姜钰雪紧张地贴着他的唇不知所措,她连亲吻都不会,上次也只是在那药的作用下对着他一顿乱啃。
就在她无措之时,贴着的薄唇陡然开始与她交缠了起来,鼻尖的气息逐渐变得紊乱。
她感受到对方湿润的舌尖与她的纠缠在一起,两对柔软的唇瓣顿时缠绵出暧昧的水啧声。
好、好烫……喘不上气了……
姜钰雪心跳得厉害,感觉对方就要在这热烈的吻中将自己吞噬。
她下意识推推了裴敛,然而无力的小手抵在对方身上如浮沉般的轻,反而被他将温热的大掌狠狠地掐在了腰上,一下一下地揉着。
裴敛双眸轻阖,不由自主地沦陷在这个拥吻中。
他只想抱着她,只想吻她。
不论他怎么恼她,怎么怨她,此时此刻,他的身心都在告诉他。
他想她了。
仅仅五日不见,他就好想好想她。
温热的掌心开始在她身后游走,抚过她的背,抓过她的腰,再往下停留在了那曲线之处。
他猛的握在掌心,托着将她抱了起来,往榻边走去。
忽然腾空而起,姜钰雪吓得紧紧抱住对方的脖子。
她被迫接受着他热烈的亲吻,嘴里受不住地发出绵绵不绝的呜咽声。
太烫了……这药来得也太快太猛了吧……
裴敛将她放倒在榻上,唇刚分离,便又飞快地追到了她的颈窝之中。
他在她的环抱间亲吻着,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放肆的留下自己的痕迹。
身上的衣物在对方无休止的抓挠下被她卸去,袒露的上身紧紧拥抱住对方,在她温柔的哄骗下一头埋进她柔软的怀抱中。
他听着对方剧烈的心跳声,与自己脑海中的回响交融在一起。
药香的气味将他的情绪无限放大,他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情绪。
感受到自己喜欢她,喜欢她喜欢她喜欢她。
想与她融为一体,想被她深深包裹,想感受她对自己的需求。
“可以吗?”裴敛浑身战栗,压制着声音中强烈的情绪颤声追问道,“可以吗?我们可以吗?”
姜钰雪觉得自己被他亲得都快失去神智了,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仅存的理智都用在摸索他衣裳里的钥匙,只能应付着胡乱点头回应他。
得到她的回应,裴敛一把撩起她的裙摆,整个人向下移去。
他弯身将脸压下去,下一刻,肩膀上踩上一只小脚,将毫无防备的他一脚踢了出去。
“哐当”一声,裴敛的后背重重撞在了床架上。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本在他身下的人拿着一把钥匙,手脚并用着爬下了榻。
“有了……找到了……”姜钰雪嘴角念叨着,匆匆忙忙揣起一旁柜子上的匣子往门口跑去。
得快点回去……快点……
她双手握着门把,猛的往前一推。然而,紧闭的门只是摇晃了几声,并未打开
春鈤。
紧接着,她又再急忙地重重推拉了几下门把,依旧打不开。
焦急的情绪催得她大脑发烫发热,她急切地推着门,却未注意到身后逐渐向她走来的裴敛。
“姜小姐,”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钰雪闻声一颤,心里骤然涌起强烈的恐惧。
她心惊胆战地往后看去,只见裴敛倚靠屏风站着,手里拿着方才桌上的茶杯,将那里面剩下的水一饮而尽,随后把杯子扔在地上,冷冷道:“药效如何?”
下一刻,姜钰雪双腿一软,瞬间瘫倒在地,浑身热得宛如燃起熊熊烈火。
怎、怎么回事……
好热……好烫……使不上力气……
落在地上的杯子滚到姜钰雪面前,姜钰雪看着那杯子上的花纹,瞳孔倏地睁大。
她、她……喝错了!
她趴在地上,看着对方不断走近的脚,战战兢兢地仰起头看向他,果不其然看到了对方那冷得能杀人的脸。
“呜呜呜呜……!”姜钰雪吓得呜哇大叫,用尽全身力气支起身来向后爬去,嘴里一边求饶道,“不要啊啊啊啊!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会做的!呜呜呜……”
裴敛蹲下身来抓住她一条腿往回拉。
屈膝爬着的姜钰雪被这么一拽,整个人又趴倒在地,就这么被他抓着一条腿拖了回去。
“什么都做?”裴敛拎起她的后颈,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审问道。
姜钰雪整个人都在发抖,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本做好了磕几十个响头的准备,尔后却见对方将脸凑了过来,指了指,说道:“来,亲这里。”
“呜呜呜……呜?”姜钰雪抽了抽鼻子,疑惑地停下了哭声。
裴敛沉下脸,摇了摇她的后颈催促道:“快点。”
被他这么一凶,姜钰雪更害怕了,二话不说就亲了他一口。
柔软的唇瓣贴在脸颊上,痒痒的,很舒服。
裴敛呼吸一促,又再命令道:“再亲一次。”
姜钰雪抽了抽鼻子,也不敢违抗他,只是乖乖地支起膝盖,双手抵在他胸前,伸长脖子又亲了他一口。
这一口,让裴敛周身的戾气逐渐缓和。他抓在对方后颈上的手转而变为了抚摸,又再要求道:“继续,亲其他地方。”
姜钰雪脑子烧得迷迷糊糊的,听他这样要求,便老老实实地搂住他的脖子,往他的脖子上亲去。
“继续,不要停。”裴敛的气息在她的亲吻下逐渐加重,他将她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命令道,“摸。”
“呜呜呜……”姜钰雪一边呜咽着,一边用手去抓。
指尖按进对方紧实的肌肉中,柔软又结实,还富有弹性。
呜呜呜……胸肌……胸肌好好摸……
她想着,视线中忽的滴落了几滴血,鼻子里骤然生出一股铁锈味。
呜哇哇哇啊啊啊啊————!!
摸胸肌摸得鼻血都喷出来了啊啊啊!!!
太……太……太淫.荡了!!!
裴敛深深地沉浸在对方的爱抚中,视线里是对方肩头到腰肢流畅的曲线,他视线往前移去,手随即抚在了她撅起的地方,命令道:“用力点,留下痕迹。”
此时的姜钰雪哪敢继续乱来,她只觉得自己欲.火.焚.身,脑子都要化成沸水了,那日在车上混乱的记忆又再度席卷而来。
“不够。”裴敛迟迟没有得到自己要的吻,抚在她身后的掌心在那曲线上打着转,尔后扬起手来重重拍了下去。
“要这样。”
“呜呜!”姜钰雪被他打得呜咽一声,脑子里的理智就快要烧灼殆尽,身体又烫又痒,只想狠狠亲烂他的唇。
她摇了摇头,用手抵在他胸前推着他,拒绝道:“不、不行……不行的殿下……”
听到对方的拒绝,裴敛的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抓住她的后颈质问道:“为什么?”
为、为什么……?
姜钰雪暗暗擦了擦自己的鼻血,仰起头看向他,抗拒地推了推,重复道:“真的不行……”
他现在可能只是想惩罚她,让她不敢再玩弄他撩拨他。
但他实在是太小看她的淫.荡之力了,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猛的雄起,狠狠玷污他的清白了……
他之前那么在意自己的清白,事后不会要哭的吧……
“姜钰雪……”裴敛急不可耐地强迫她看向自己,再次质问道,“回答我……为什么!”
“我……”
姜钰雪顶着红扑扑的小脸,整个人抽抽搭搭地说着。
“因为我……”
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手脱离掌控,不受控制地摸着对方结实的肌肉,破口大喊道:
“我是大!!淫!!棍!!!!!!”
第54章 第54章 姜钰雪,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
裴敛听着她这胡言乱语的喊话, 蹙眉疑惑道:“……什么大淫棍?”
姜钰雪气喘吁吁地指着自己,有气无力道:“我……我……”
她一把推开裴敛, 从他怀里往后退开,定声道:“我现在是大淫棍……!”
裴敛微微眯起双眸,狐疑地看着她伸手阻挡自己,冲着自己狠狠警告道:“你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小心我亲烂你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等姜钰雪把话说话,裴敛猛的将她扛起来往寝室走去。
“殿下!殿下!”姜钰雪挂在他肩上,看着逐渐远去的房门, 抬手挣扎着。
随即, 她后脑勺忽的往后倒去, 一把扎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身前罩下一个高大的黑影。
裴敛俯身欺在她身前,抬起手用虎口掐住她的脸逼迫她看向自己,沉声问道:“你想亲烂我哪里?试试看。”
这话听在姜钰雪耳中宛如威胁一般。她慌忙摇着头,双手抵在他胸前想将他推开些。
然而, 这一举动却又惊扰了对方。
裴敛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住了那娇弱的唇瓣。
姜钰雪被他吻得唇瓣发疼,只觉得对方像是憋着一股火似的对着她的唇又吮又咬。
她嘴里喘不上气, 舌头受怕地往回缩着。但舌头仅仅从他嘴中抽回了这么一毫,嘴里骤然塞进了对方拇指。
“伸出来。”裴敛将拇指塞进她口中,搅弄着她的舌根。
姜钰雪被他弄得喘不上气来,只能乖乖听话地将湿润的舌头伸了出去。
随即,对方浓烈的气息再次靠近。
裴敛将那湿润的舌头吻在口中, 感受着她在他口中的挣动。
他听着她嘴里不断发出的哼声,身上的火愈燃愈烈。
那是属于他的。
是因他而起的。
被他所动的声音。
只有在听到她发出声音的时候,才能这样切实地感受到她在此时被他独占的那部分。
他急切地去找寻着能让她更加过分的地方, 将唇探到她通红的耳尖,含进了口中不停地弄着。
姜钰雪感受到耳尖忽的被湿热地包裹住,随着卷起的水啧声,一阵强烈的舒爽席卷而来。
她不受控制地踢着脚,在他的怀抱下扭动着身子,嘴里不停地溢出她自己都没听过的声响。
激烈的声响刺激着裴敛剧烈跳动的心脏,他浑身的血液如熔岩般滚烫,双手掐住对方的腰不让她挣扎。
尔后,宽大的手掌开始游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感受着她柔软的曲线。
姜钰雪从未被人这样碰过,她慌张地抓住他的肩膀,指尖深深地陷进了他结实的肌肉中。
肩膀的疼痛让裴敛愈加疯狂。
他的手指勾过她上衣的系带,随着几声窸窣的声响,衣领下露出了里面红色的小衣。
小小一件的衣裳在他方才那阵粗暴的动作下弄得皱巴巴的,其下的曲线呼之欲出。
姜钰雪看着他拥进自己的颈窝,看着他不停地亲吻着向下去。
她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刚才那些陌生的感觉已经让她慌了阵脚,脑子里想起以前接触过其他男人时的那种感觉,心里骤然生出浓浓的恐惧。
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
那些抓着她企图强迫她的手……
那些看的不是她,是她的身体的眼睛……
泪水陡然从她的眼角流下。
沉浸在情乱中的裴敛忽的觉察到对方的声音静了下来,抬眸去看,身体顿时一怔。
身下的人静静啜泣着,双眸中充斥着无助和恐惧。
裴敛眸光颤动,压制着心里的慌张试探地唤道:“……雪儿。”
话音一落,身下的人骤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裴敛倏地从她身上退开,紧张地愣在一旁。
身上的禁锢陡然消失,姜钰雪嚎啕大哭着,泪水大颗大颗地从脸上滑落,不停哭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裴敛看她哭得泣不成声,心里慌了神,想去抱她,又怕刺激到她,只能试探着握着她的手
??????
,安抚道:“雪儿……”
“我错了……你莫要哭了……”
姜钰雪委屈地抱紧自己,不受控制地把心里那些堆积已久的压力一下子统统往外倒,越哭越厉害。
见状,裴敛的心顿时乱了。他慌乱把将她抱在怀里,温声哄着她:“我错了雪儿……我错了……你莫哭了……”
他心里怕得厉害,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害怕过什么,只能无措地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心里一阵阵地疼。
他分明知道她害怕的,分明知道自己如果太过分,会让她惶恐。
从成婚那日,再到在客栈的时候,又到今日,她每次都只是壮着胆子撩拨他,看上去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当他真的靠近她的时候,她又会怕得浑身发抖。
到底是为什么……
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也要接近他……
裴敛看着怀里哭泣的人,摸着她的头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姜钰雪……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有事要求我?”
话落,怀中人的啜泣顿时抑住。
姜钰雪抬起头看他,眸中闪过一丝乞求的神色。
见她这个反应,裴敛心下了然,开口道:“是什么,你说吧。”
姜钰雪的心骤然揪起,她顾不上擦干脸上的泪水,急切道:“殿下,救救、救救我娘亲……!她、她病了,我救不了她,求求殿下,求求殿下……!”
她说着,往后挪着身子俯身便要给他磕头。
裴敛弯身上前,将她抱进怀中,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不必。”
姜钰雪从他怀里抬起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等待他的回应。
裴敛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见她眸中满溢而出的期盼,撩了撩她额前的碎发,回道:“明日一早,我要回宫一趟,需要把事情都给办了。你在府中等我回来,明日我同你一起回去看看情况。”
他说着,又顿了顿,自言自语道:“若是严重,还得帮你请个人出来。”
见他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姜钰雪狠狠地点了几下头,喜极而泣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激动道:“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裴敛被她这么一抱,方才心里的紧张和内疚总算是消散了大半。他摸着她的头,温声说道:“谢谢我的话,你便不要哭了。”
闻言,姜钰雪即刻松开手,抽抽搭搭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裴敛看着她逐渐平静下来,轻叹一声,说道:“来来回回的搞这出,真是胡闹。”
姜钰雪不好意思地垂首挨骂,听着他训道。
“此前你嫁进来,我想着你我互不干涉,等到了成婚一年的时候,我便同圣上请求,让他同意你我和离。”
“结果你三番五次地招惹我……”
现在可没这个机会了。
裴敛看着她低垂着头心虚的模样,好笑地唤道:“过来。”
闻言,姜钰雪老老实实地往他那边挪了挪,看着他伸手将自己上衣的系带系了回去,偷偷觑着他脸上的神色,方才那副吓人的样子荡然无存。
她本想同他说声谢谢,忽的,鼻腔内又冒出一股铁锈味。
“唔……”姜钰雪抬手挡了挡裴敛的手,转过头说道,“殿下……你能不能把你自己的衣服穿上。”
她用袖子擦了擦鼻子,弱弱道:“我……我都看得流鼻血了……”
闻言,裴敛伸手将她的脸摆正过来,看着她说道:“你这是喝太多补药了,上火了。”
“……补、补药?”姜钰雪疑惑地眨眨眼。
裴敛捏起她肉嘟嘟的脸颊,解释道:“就是你方才想给我喝的那个,你自己喝了。”
“什么……?!”姜钰雪诧异道,“那个不是春、是补药啊????”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脸,狐疑道:“那我方才怎么又热又昏的?”
“我说了,你上火了。”裴敛轻轻地剜了她一眼,说道,“让你平日偷吃那么多甜食,火气都降不下来,脾气也差。”
被他这般数落,姜钰雪心里顿时气鼓鼓。
说她偷吃就算了。
说她脾气差她可不认!
她气鼓鼓地嘟起嘴,上下指着自己的眼睛和鼻子,斥责道:“我四个孔都在流东西了,你还说我!”
裴敛见她都会耍性子了,心下顿时放松不少,哼笑一声戏谑道:“你看,这不就发脾气了。”
姜钰雪心头一怔,被他说得找不到反驳的话。她气得咬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猛的雄起,抓住他的肩膀一把咬了下去,嘴里叽里呱啦地含糊骂道:
“臭男人!!我咬洗你!!!“
第55章 第55章 我们一直都是睡一个屋!……
翌日, 裴敛天不亮便启程赶往宫中。
主殿的高堂上,老皇帝面色肃穆地坐在龙椅上往下看着。
此时, 葛承和葛妍被侍卫押进殿内,后面还跟着从猎鼠暗室中抓来的几个证人。
裴敛一身玄黑朝服站在最前面,静静看着押上来的几人。
“砚初。”老皇帝朝台下的裴敛招了招手,让他走到台上,说道,“你来念吧。”
裴敛颔首应下,款步走上台阶, 打开递过来的案卷, 开口道:
“经查, 御史大夫葛承身为朝廷重臣, 本应恪守职责、匡正朝纲,然其公然背弃臣子本分,罔顾律法纲纪。”
“在职期间,竟擅自利用职权之便, 公然鬻卖官职,中饱私囊;更私自侵吞、偷漏官银,损公肥私。不仅如此, 其为掩盖累累罪行,与宗正、内史、少府等朝廷要员狼狈为奸,相互包庇,形成贪腐朋党。”
“更甚者,葛承为满足一己权欲, 妄图染指亲王宗族事务,蓄意扩大职权范围,危及皇族根本, 其行径悖逆人臣之道,情节极为恶劣,罪恶昭彰。”
“今相关罪证俱在,葛大人,可是认罪?”
葛承跪在地上,他在暗牢中经历了数日的审讯,早已被折磨得身心憔悴,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夜变白,双眸空洞无光。
一旁的葛妍看着几日不见的父亲竟然变成了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心下恨意骤升,反驳道:“臣女有异议!家父何时曾有谋害亲王宗族之举!此等罪名,实乃冤枉啊陛下!”
“冤枉?”裴敛放下手中的案卷,抬手唤道,“带人进来。”
随后,两名宫女战战兢兢地走进殿内,跪在了高台之下。
裴敛看了两名宫女一眼,转头对葛妍说道:“葛小姐当日谋害姜侧妃一事,可都有这两名宫女作证。”
说着,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其中的一名宫女绿萼开口。
绿萼紧张地抓着衣摆,颤声道:“当时奴婢见紫兰在大太阳下守着侧妃,怕她晒中暑了,便转身去拿了碗凉粉回来。没想到,回来一看,正巧撞见这位葛小姐把侧妃推进了暗室里。”
“奴婢便吓得跑出去求大人帮忙,谢大人,谢大人!”她说着,挪了挪身子,朝着裴敛磕了两下头。
“你胡说!”葛妍指着那名宫女怒斥道,转而又膝行几步,上前一脸冤屈的神色,对着老皇帝苦声道:“陛下!那不过是一名宫女,宫女说的话,如何能信!”
“宫女的话不能信,那皇子说的话能不能信呢?”一道声音在殿内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李珣踩着一双云纹皂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阿珣。”老皇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训道,“又跑哪鬼混去了,现在才到。”
李珣对着老皇帝行了个礼,拱手道:“是儿臣不对,父皇莫怪了。儿臣不过想着有裴兄帮忙主持,便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些证物过来。”
他说着,对着两个宫女问话道:“你们两个,说得出当日那位葛小姐穿的是什么吗?”
绿萼从来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大人物,忙哆嗦道:“回三殿下,那日奴婢见到的是一件黛蓝色的骑装。”
李珣弯了弯嘴角,摆出一副亲和的模样,从一旁下人端着的木箱
??????
子里拿出了一件衣裳,问道:“是这件吗?”
“对!”绿萼点头道,“千真万确!”
一旁的紫兰看到那衣领上缺了的一颗扣子,赶忙从袖口里拿出相似的那颗,说道:“扣子!这颗扣子,是奴婢醒来时发现自己攥在手里的。原以为只是奴婢不小心捡了个什么,便没有上交……就是这个扣子,大人请看!”
紫兰膝行至高台下,裴敛拿过那颗扣子,看着李珣手上的衣服对比了下,点头道:“确实是与上面的别无二致。”
话落,他又顿了顿,开口问道:“但是……三殿下又如何会有这件衣服?”
闻言,李珣无奈地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怜悯道:“当时葛小姐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便来寻我求助,想跟我……做些交易罢了,这才落了衣服在我这。”
“你放屁!”葛妍听见这话,骤然怒火中烧,对着他狠狠骂道,“谁要跟你这个贱种!你个不要脸的杂、”
“够了!”老皇帝愤怒地朝着身前的桌案猛的一拍,怒吼道,“来人,捂住她的那张脏嘴!都给我拖下去!”
一旁的公公怕他气坏了身子,纷纷上前劝着,给他扇着凉风。
几名侍卫捂住葛妍的嘴,压制着她的反抗,将她往门外拖。
葛妍愤怒的双眼一边流着泪,一边死死地等着李珣。
她猛的挣脱开侍卫的束缚,将藏在袖子里的刀片刺向他。
“阿珣!”
“三殿下!”
众人皆是一惊,侍卫忙上前去抓住她,但刀片还是划过了他的外衫,将他的衣服割出了一道裂缝。
葛妍双手被侍卫押在身后,脸被重重地按在地上。她拼命地仰起头来,不顾一切地嘶吼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子!他就是、……呃!”
刀片划过葛妍的脖子,鲜血飞溅而出。
一旁的葛承看到这个场景,整个人晕了过去。
李珣冷漠地看着她喉中发出逐渐枯竭的声响,低蔑道:“聒噪。”
血泊中的人逐渐失去了反应,李珣嗤笑一声,很快又换上那张可亲的面孔,换了个话题说道:“还有一事……是关于裴兄的。”
“我?”裴敛疑惑着,视线里瞥见李珣露出的胸口前有一块胎记,心下好奇,不觉间多看了几眼。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李珣扯了扯衣服盖住那个胎记,说道:“失礼,还请原谅我暂且就这么说事。”
他这么一说,裴敛也识趣地移开了视线,颔首应道:“三殿下请说。”
“我还查到一个人,叫张越,大概是个看门的还是什么。这人知道了葛承的秘密,写了信想去告发到姜丞相那,没想到被他们杀了。”李珣说道。
闻言,裴敛双眸微睁,脑海里一时想起了那具害得他屡屡遭人刺杀的无名男尸。
所以,葛承派刘远雇人刺杀他,是因为那具男尸身上写给姜甫的信中,有揭发他们的内容?
李珣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勾唇问道:“此事,世子殿下可知?”
裴敛摇了摇头,回道:“此前只是觉得蹊跷,不知这刘远为何要派人刺杀我。现在有三殿下这么一说,倒也能解释了。”
“多谢三殿下。”
老皇帝看着事件已经明了,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挥手道:“把他们都拖下去吧,碍眼。”
说罢,他冲着李珣招了招手,唤道:“阿珣,你过来。”
李珣行至他身旁,弯身道:“儿臣在。”
老皇帝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说道:“今日做得不错。朕还担心你又去鬼混了,看来总算是收收心,准备好好接这个位置了。”
李珣得意地扬眉笑起,拱手道:“儿臣职责所在。”
见事情告一段落,裴敛冲老皇帝行了个礼,说道:“陛下,臣府中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告辞了。”
“王府又有何事?可是亲王出事了?”老皇帝担忧道。
裴敛摇了摇头,回道:“父王他……别来无恙。只是,臣同侧妃约好了早些回府……”
闻言,老皇帝原本担忧的神色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慈祥的笑容。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去吧,快回吧。”
裴敛见他笑得这般高兴,尴尬地咳了两声,但也没有做太多解释,只是行了个礼后,便匆匆赶回王府了-
王府的马车行驶在人声嚷嚷的市井街道上,引得附近的百姓纷纷看过去。
姜府守门的下人看到远处驶来的马车,眯了眯眼睛眺望着,疑惑道:“……那辆马车是?”
马车停在了姜府门前,姜钰雪从车门探出个脑袋,随后纵身跳了下去。
“娘亲!”
“二小姐?!”
下人见她跳下车,呼喊着跑进府内,诧异得面面相觑。
随后,马车上又下来一个人。
裴敛身上的黑色朝服还未脱下。他当时刚到王府,便看见迫切地等在门口的小人儿,索性直接将她带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地往姜府赶。
为首的下人看见他的脸,忽的想起当时宣旨时闯进府内的就是此人,忙下跪行礼:“殿下。”
旁的下人见状,也忙跟着跪下行礼。
裴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随后紧跟在姜钰雪奔去的身影,往府内走去。
寝屋内,姜甫正要将手里的那碗药端到李兰惜的面前。
屋内本寂静着,忽的,身后的门“唰”地一下打开,紧接着传来姜钰雪的呼喊声:“娘亲!”
姜甫闻声回头,见到自家女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进屋里,一下子扑到李兰惜怀里哭着,不禁怔住。
“你、你怎么回来了?!”姜甫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儿,慌忙问道,“你这丫头偷跑出来了?!”
“我没有……”姜钰雪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否认道。
“那你怎么、”姜甫正欲追问他,随后,房门处停下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清冽的声音随之传来。
“姜大人。”裴敛站在门外并未进来,只是隔着门问候道。
姜甫一愣,猝不及防道:“殿下……?”
裴敛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说道:“李夫人可还好?雪儿都同我说了,我今日便是来给李夫人看病的。现在,可方便我进去?”
“看、看病……?!”姜甫不敢置信地听着他的话,愣在原地。
姜钰雪从李兰惜怀里起身,跑到门口将裴敛拉到了榻前,催促道:“殿下!殿下你快看看!”
李兰惜看着面前走过来的男子,动作端庄大方,神色矜贵内敛,再看看一旁咋咋呼呼的姜钰雪,莫名高兴地笑了一声。
“李夫人。”裴敛来到榻边,往李兰惜面前伸出手,说道,“手,请让我把脉。”
李兰惜虽已经能正常起身了,但力气还是不多,不能说太多话,只是安静地将手交了过去。
裴敛细细地查着,到了问时,便同姜甫你一句我一句地来回说着。
整整看了有一个时辰,这才唤来王府带来的医师先去下了份药。
裴敛将李兰惜的手放了回去,说道:“此病复杂,王府只能先开些缓和的药。”
听见“只能缓和”四个字,姜钰雪焦急地抓着他的手臂,追问道:“能治好吗?能治好吗?”
裴敛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心头不禁一紧,安慰道:“若要进一步医治,还需得等候几日,我去请个人过来。”
他说着,顿了顿,继续道:“而
椿?日?
且……你需得同我一齐去,要走山路,有些苦,你可愿意?”
“愿意!”姜钰雪重重地点着头,应道,“愿意愿意!我愿意!”
她说着,抬手拉了拉他的手,催促道:“走,我们现在走,快些!”
裴敛按住她的手,将她拉回到身侧,解释道:“今日天色已暗,我们明日再走。路途远,要好好准备些,今夜便在府中休息吧。”
闻言,姜钰雪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乖乖地点头应下。
见她乖乖应下了,裴敛轻轻舒出一口气,转身对姜甫说道:“那劳烦姜大人给我备间客房。”
“客房……?”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李兰惜忽然开口道,“不用呀,雪儿的房间我们还留着的,每日都打扫呢,小世子直接睡那屋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