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荣看着桌案上的新公文,左看右看,试图看出问题来,但不管是行文还格式,他这个武将都挑不出来。
装作看不懂?也不可能,太傅照顾他们这些武将,写得非常直白。
“左翼军长史梁籍之子,先锋军侯梁蔷入京军部听令。”钟长荣咬牙念出来。
连父亲的名字都写了,他就是从先锋军中再找出一个姓梁名蔷的人也不行了。
“他邓弈凭什么——”钟长荣抓起公文就要撕。
副将们忙拦住“将军,有玉玺大印,等同圣旨,不能亵渎。”
是了,凭太傅监国,现在的大夏,太傅说了算,钟长荣愤愤将文书拍在桌子上。
“将军别急,小姐一定知道这件事。”一个副将劝慰,“小姐跟太傅关系还不错,小姐不是说了,有太傅帮忙才成的。”
“是啊,也许小姐还没来得及给咱们写信。”另一个副将说,“也许这也是小姐的意思。”
楚昭当皇后以后,太傅对皇后多有维护甚至纵容,除了和皇帝一起听政,平息中山王事件,钟长荣比别人知道的更多一些,当年小姐护着小殿下杀入皇宫的时候,邓弈守宫门原本不开,是小姐说服了他。
更有很早前小姐离开京城,也是邓弈把小姐抓回去。
小姐跟邓弈认识早,交情也不浅,按理说他该放心,但是,坐在朝廷那般高位的人,哪个又能真让人放心?
“将军,我们想多了。”一个副将道,“只想着梁氏跟楚氏有过节,但更跟梁氏有仇的是谢氏,邓太傅自然不愿看谢氏在军中强大,所以才故意指了梁氏子弟。”
厅内的诸人顿时恍然,这样一想就通了。
这样啊,钟长荣神情稍缓。
“这反而是好事。”一个副将笑道,“也不用重新再斟酌,还按照先前议定的做就好。”
好事?大家看向他。
副将笑道:“太傅让梁蔷去,朝廷公文让我们自己做主,那就让谢燕来和梁蔷都去,这样事情就跟我们无关了,就是谢氏和梁氏的事了。”
让他们斗去吧。
妙啊,厅内诸人都笑起来,钟长荣也点点头,那小姐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他看了眼桌案上的文书。
不过,他的眉头并没有放松,沉吟一刻抬头吩咐:“叫谢校尉来。”
……
……
谢燕来踏入厅内,带起一阵风。
“钟将军,我们落城——”他恼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