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再之后便是牵着杜君宁的杜婶子和带着娘家爹妈并一两岁稚童的钟大娘……
“叨扰叨扰!”董管事牵着小孙儿,笑意融融地冲陈敷、显金和希望之星三人作揖躬身,“董无波携老妻、犬子、拙媳和小孙叨扰除夕!”
陈敷差点把彩带挂脑门上,眼睛狠狠眨了眨,手背抹了把眼,“你们……你们……你们不去回去过年了吗……”
显金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逐渐站满一个正堂的伙计及其家属。
董管事温笑道,“自己家冷冷清清的,还得自行劈柴烧火做饭,还不如来打秋风,吃个亮堂热闹饭呢!”
周二狗高声叫道,“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张妈说今天有烤羊腿!那我必须来啊!”
显金鼻头酸涩,冲周二狗高声笑道,“一看就是相亲打水漂了,若是成了,哪顾得上搭理我们啊!一早就守在人姑娘窗边了!”
郑家老大哥哈哈哈笑,“他相看时,跟人姑娘聊他能挑二十担石头,问人姑娘能挑几担?”
周二狗梗着脖子,“那姑娘看起来挺壮,我也是敬佩地发问!”
郑家大哥又笑,“那人姑娘说了她能挑五六担后,你为啥鼓励人要勤加练习,早日赶超啊!?”
显金:……
所有的孤(单)狼(身狗),都是有理由的。
老宅正堂陡然变得热闹起来!
四五个小孩绕着正堂捉迷藏,拉拉杂杂一大桌,男人们喝酒,杜婶子劝酒,钟大娘教导走路都不稳的幼儿,“……等你考上举人,为娘就将窖藏的三壶好酒尽数启出!”
幼儿眨眨眼,登时哭得眉毛胡子一把抓。
显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酒过三巡,陈敷红着眼连敬大家三杯,随即红眼又红脸地半眯着躺在摇椅上。
显金端着凳子坐到陈敷身边,递了一杯温水给便宜老爹,笑着轻声道,“三爷,咱杀回宣城吧?”
陈敷猛地抬头。
显金抬头看桌上推杯换盏,众人或叉腰大笑或勾肩密语,语态舒展,“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打人。”
陈敷手撑在椅子把手上,嗫嚅嘴唇,酒气上头,整个人显得有些懵。
显金将他摁回摇椅,“不着急,您慢慢想,咱有事,年后再说。”
恰逢窗外,漫天的烟火从乌溪平缓清澈的水面升腾。
“砰砰砰——”
注意力比钟大娘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