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渲染得异常阴森。
“是挺蠢的……毕竟是龟类,虽然取了个鳌的名字,但终究是蠢笨之物!”
苍狼王冷笑。
“也不能这么说。”蜘蛛王道:“不是他太蠢,而是我们——太过狡猾了!”
他们肆无忌惮的说着。
每说一句,天鳌王的心中便是一沉。
沈益那一指,仍是缓缓地伸出。
恍如万千山岳凝聚成一点一般,向着天鳌王缓缓地压迫而至!
它颤抖着身躯,发出了一声吼叫。
缩回的手,四肢一划,便要向上游去。
然而就像是之前的虎妖王太岁一般,明明它已经用尽了全力,却仍然无法前进哪怕一丝一毫——身下的这片大地,一股无形的吸力,将它庞大的身躯,固定在了原地!
沈益一指扬起。
一声颤鸣。
一声吼叫。
庞大的龟鳌躯体,仿佛被巨大之物碾压过一般,覆盖在表面的漆黑的龟壳迅速的裂开,然后向着中间压扁,大片大片的血液散开,直接爆炸成了血雾,在狂风的吹卷之下,仿佛猩红的大雨一般,向着下方坠落。
龟鳌庞大的妖身,彻底被粉碎开来。
沈益矗立在血雨之中,面无表情,只有周身覆盖的淡淡的浊黄色的光芒,遮挡着猩红的落雨。
他仍然面无表情。
心中无悲无喜,无我无他,那一点意识灵光,在天地苍茫的元炁冲击之下,时隐时现。
一步。
一步。
他抬眸。
眼前,血雨落下,却并未消散,而是翻滚着……
无穷蛛丝蔓延而来。
有苍狼的嘶吼响彻云霄。
森森白骨,阵阵哀嚎。
沈益仍是一脸麻木。
他的意识,逐渐地划向了那最低,最深的深渊之处……
但在即将濒临界限的此刻,他却仍是一脸平静的模样。
什么是我……
什么又是他……
我是自我。
自我既是最本质的我。
不是记忆,不是灵魂,而是意识的“我”。
沈益很清晰的明白这一点。
也一直谨守着这一点。
记忆会恢复,人格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被改变,这些,都不算是真正的“我”。
但真正的我是什么,其实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