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她下意识地就忽略掉了这一点。

师言看着踉踉跄跄的女孩子一步一步地踏出雪崖，登上雪峰。

看着女孩子咬着嘴唇，眼角止不住地淌下泪水冻结成冰，眨碎，再淌下泪水冻结成冰一直到眸色都被染得血红。

女孩子的身形踉跄，登山的脚印却很笔直。

可师言看到的却不是脚印，而是脚印边缘……那一个个细小的泪坑。

登山亦如登天。

当师言看到君浅柔攥紧蛇剑愤愤地誓要让天下苍生血染山川作为自己迎娶她的红妆时，胸膛仿佛都要被带着锯齿锉刃的剑给硬生生地撕开了。

相比之下，被那柄长刀开膛穿胸又算得了什么。

“天理！！”

“天命！！”

师言咬牙启齿。

明明只是一副亡身，却好像依然有铁锈的腥味在唇齿间泛开。

看着整个九州被那黑沉泛红的阴云遮蔽。

看着君浅柔一手遮天。

看着云梦命的神识在君浅柔面前瞬间土崩瓦解，师言心里面又怎是一个畅快可以形容。

哗啦啦——

漫天的黢黑锁链被一寸寸地绷碎。

不是天命天理畏惧了君浅柔。

而是……「青莲剑宗」同样在九州之上，也承受着天地劫所带来的影响。

天理的手……伸不过来了。

现在——

这天下是「一世魔尊」的天下。

是君浅柔的天下。

这一次和千年前不同，这一次……天命的手上已经再无一张底牌。

千年前的天命手上有瑶台仙子。

现如今的天命手上有什么？

连悟道境都踏入不了的云梦命？

还是……刚刚被她打出去的秦歌又或者是重新现世的瑶台仙子？

两次亲眼目睹自己挚爱在自己怀中死去的瑶台仙子，别说是替天命出手了。

她现在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更何况……登仙境和仙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质变。

在「一世魔尊」的加持下，那份差距会被无限缩小。

千年前……若不是楼兰之主在面对瑶台仙子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将她看做是自己的敌人，“绝剑。”

在剑指瑶台的时候甚至可能还不如小孩子过家家时挥出来的剑。

千年前的世界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