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席子琳冰冷的手,侧过身把眼泪擦了。
一抬头才见是儿媳的哥哥。
这个男人的身份,肖云知道,当初一个电话打到他家老头那里,言辞轻而意味何其地沉,警告秦慕天管好儿子不要再去招惹子琳。
席城没做声,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
并不熟悉,肖云双手握在身前,也微微轻颔,回头望着床上面目平静似在沉睡的女孩儿,肖云情绪又控制不住,轻声颤道:“总也问这些个脑科专家,问来问去,怎么就是醒不了,胳膊和腹上的伤都做了手术了,也过了感染的危险期了……”
席城站到窗边,眸色发沉,长时间眺望窗外。
正是近六月,北方的夏天,也算酷暑。
良久后他回身,眸色极淡,也算安慰肖云,“亲家,总会醒的。”
反而是自己的亲妹妹,他要远比旁人镇定得多。
兄妹俩都是习武长大,干杀手起家的,彼此对于彼此的信任,与普通兄妹又有不同。
这些年小妮子走南闯北,接任务无数,他就是放得下心。
总共算起来,他背后暗自出手帮她摆平的只有两次任务。在她刚出道那年。
这一次,他也打算派人的,她在电话里咬牙切齿说了何其狠的话,让他打消了念头。
当时香港那边他自顾不暇,皆因为阿雅生子引起的一场宗族内哄,事情越闹越大,他分身乏术。
子琳看着不长心眼,其实特别疼他这个大哥。
肖云又呆了一会儿,看了下时间。
距离穆之做手术只有三个小时了,那边重症病房应该快要做准备了。
她沉沉叹口气,俯下身时鬓边的白发落在席子琳的眼皮上,她抬手轻抚孩子的面颊,另一手握紧了她毫无反应的手指,“我哭不打紧,子琳丫头,可别让奶奶再伤心了,快醒来,好孩子,穆之等会儿要做手术,又有一个危险期……你知不知道?你醒来,他才挺的过来啊……”
…………
老爷子守着秦穆之进手术室的。
傍晚开始,一个腿部的精密手术,那些医生解释的3d模拟流程秦慕天看不懂,只知道要截断,再一根一根神经地接好,那些坏死的肌肉全部要割掉,空隙里暂时用高肽物质填充,等自身的组织重新长好,再取出来。
这玩意和他们当年的治疗手段不一样。
六十多的老头子,平时威震沉沉,这会儿听见医生说那些并发症,眼皮子一下一下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