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团细密的水珠，那么的不真实。

谭寒的车子在外面等着我。

他似乎一夜未睡，眼底还是红色的血丝，脸上被我昨晚掴掌的残痕还在。他看到我的样子，明显一怔。谭寒的视线在我脖子上停留了两秒，一刹那，他的眼睛里似乎夹杂着怒火，又似乎异常难受。我拢了拢衣服，意识到那里，可能还有黄锦立留下的印记。

然而，我什么也不想说了，谭寒一路上也什么没说。车上的气氛很压抑，谭寒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却暴露了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拽着自己的裙子，生怕一放松，就有什么要崩塌下来。

但是等车子开到家，直到他拎起我的行李箱，才猛然记起。自己居然连箱子都差点不要了。他不放心，又替我开了门，煮了一杯牛奶，见我喝掉之后，才离开关好了门。我呆在浴室，浴缸的水渐渐淹没了我，整个人仿佛坠入湖底。我冲洗着自己的身体，但是无论怎么洗，还是有着黄锦立的味道。他昨晚吻着我的触感，看着我的眼神，在我身体里的热度……像是雾气一样笼罩在我身上。我像是一个终于崩溃的人痛哭起来。也直到这一刻，眼泪才汹涌的夺眶而出。

像是这些年来，每次想要放弃，却依旧强撑的壁垒终于溃裂。于是所有曾经的执着，对自己的瞧不起，自虐般的耻辱，像是水坝开闸倾泻而出。

怎么会？

他昨晚明明还对我许下诺言，明明都恨不得不想放开我。他怎么会跟林雪搞在一起？

不，不会的。

可是，他本来就喜欢林萱，跟林雪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可能？

相信、怀疑，各种情绪混乱的在我脑海里冲击着。

一天之内，我听到了最深情的情话，却也看到了最令人心碎的照片。所有的开心，难过，愤怒，羞耻，被背叛的感觉混杂在一起。

然而尽管如此，我内心还是涌现出一个女人对感情的最后的期盼。我残存的理智和信任，还是告诉我，你应该再给黄锦立一个机会，你应该听他怎么说？

他说过他爱你。

我拨打着黄锦立的电话。

自从林雪抢走我的角色，我跟黄锦立大吵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决不允许自己再做出一丝哀求的姿态。可是现在……我重重按下，那个在我心情纠结时，删过无数遍，脑袋却依旧记得清清楚楚的号码。

手机响的第一遍。没有人接。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