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一愣了愣,怎么背着身都知道他在后头作了妖儿。于是下一秒随即报复性的一个锁喉,拿胳膊勒住他肩膀,另一只手朝他胸上摸去。
郑耀四两拨千斤,在他离胸口半寸的距离,轻轻拿手指捏住腕子,推开了。
方唯一不服气,再上手。郑耀这次也不放他了,抓住手腕往下一拉,另外这手拽开他扣在肩上的胳膊,借着巧劲用力一拉,就把人从腋下扯进了怀里,反锁着双手。
“不服?”
方唯一挣扎着,拧头看他,脸色泛了一层粉,“我还不是让着你。”
郑耀哈哈笑起来,松了手,“承让了。”
他松手的瞬间,方唯一往后倒去,一个踢腿砸在他肩膀上,跟着身子压过去,把郑耀半个身子摁倒在机车上。
郑耀嘴角依然弯着,脑袋微微悬空,也不在意,他抬手抓住方唯一的脚腕,脚腕上微微隆起的筋骨和血脉,有男人特有的力量,尽是无名的性感。
方唯一喜滋滋的扬起下巴,“怎么着?不服?”
郑耀躺着,抬眼望着蓝莹莹的天,一小片星星都落尽眼底,他轻声笑道,“服。”
方唯一得了便宜,想抽腿,却抽不开。俩人这古古怪怪的姿势持续了好一会儿,郑耀才松开他,坐起身来,“上去吧。”
方唯一点头,笑着往回走,走到楼梯口,他突然又折回身子来,“那什么,耀哥,要不你把车开回去吧,给我留个机车就成了。”
郑耀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扣上了头盔,“就你这脑子,没有导航,骑什么车。”
方唯一眉毛一竖,想开口,郑耀一踩油门,呜的一声飞驰出去了,只剩一股烟儿把他话堵在喉头里。
“操。”方唯一气恼的瞪着他消失的方向,哼哼了两句,才又背过身来,晃晃悠悠上楼了。
不知怎么的,心情很不错。
租来的房子还是那副冷清模样,他从沙发底下扒拉出笔记本,开始记录郑耀的恶行。
参加酒会,出言不逊;路遇流氓,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骑车超速,闯了两个红灯,不遵守交通规则。
写了半天,方唯一又收了笔,自己琢磨起来,这一不偷,二不抢的,这也不能算什么‘证据’啊,顶多称得上是大佬的花边新闻。就算死扣字皮,也只能算道德问题,都不够打官司的诉讼费。
想了想,他把标题改成了‘必须要将他绳之于法的理由’,这样一来,顺眼多了,所以自己也能继续潜伏在他跟前呆着了。
撂了本子,他叹了口气,躺倒在沙发上,“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好好青年才俊,不去伸张正义,非要跑到公司里,跟郑耀这个王八蛋斗。”
如果跟他有关系呢……
那,没关系呢?……
方唯一这么想着,那也没关系吧。他嘴角慢慢浮出一丝笑,咕哝道,“这人秉性,还真是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儿……不过也说不定。”过滤了许许多多的可笑场景,方唯一脑子里闪过最后一句,疲倦的阖上眼睛。
他就这么抱着相框睡着了,就连老五什么时候打来的电话都不知道。白天跟着郑耀作妖,耗费了不少精力,夜里从沙发上滚下来,趴在地上睡了半宿,自己也不知道。他一向豁达,反正都是睡,在哪儿睡都一样。
他自己在家倒是睡了,可别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老五此时窝在包厢里,正跟兄弟几个喝酒划拳,玩得特别畅快,何必在一边儿撺掇他,把七爷叫出来一块玩。
老五答应的痛快,干脆把手机扔给他,“你自己打吧。”
何必连着打了三个电话,对方都一点动静没有。看了看表,他问,“才十一点钟,七爷作息这么标准么?”
“不能吧?”老五拉开易拉罐,笑着啜了一口,“不出门,这小子算白瞎了这么张脸蛋。”
“算了算了,”何必扒拉着手机给他发了个信息,就摸过一罐啤酒来,“咱们几个玩吧,改天再让他请我喝酒。”
“这小子啊,估计没空。”老六笑哼哼道,“耀哥最近走哪里把他带到哪里,这不,我们几个失宠了,才来这里借酒消愁的。”
“滚你的。”老五笑骂他,“谁失宠了?那能怪老板么?你也不看看自己这个熊样,带出去丢不丢人?”
老六大喇喇的喝了口酒,“这年头长得丑的,还不让活了?”
“长得丑的人是能活,可是长得丑的保镖,就没有活儿。”
何必也跟着笑了,别人长得丑不丑他不操心,可这请喝酒一事儿,他可必须得让方七爷兑现了。哪怕耀哥拦着,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