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天，断断续续，没有停过，傍晚的时候居然更大了。

沧阳水库边上的一所小屋子，没有灯，林小冬站在檐下，既像是凝视着已经黑下来的天，又似是在感受着夜空中的雨。

一口烟吐出，风雨之中似乎都充满了烟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林小冬已经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时候，远处忽然有两道车灯亮起，跟着便越来越近，直直地照在檐下的林小冬身上。

林小冬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虽然看不见车牌，也看不见车内的人，但是林小冬知道，来的人肯定是市行政部部长高明。

车窗摇下，车内也亮起了灯，只见高明一脸严肃，冲林小冬挥了挥手。

风雨飘摇，短短的几步路，林小冬上车的时候，身上已经湿了不少。

“等了很久了吧？”来的只有高明一个人，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沙哑。

“等再久也是要等的。”林小冬笑了笑，“况且这里的景色不错，空气也挺好。”

高明僵硬地笑了笑，道：“说事儿吧。”

他们俩人在这个极度私密的地方会面，自然是方清华所促成的。

在与方清华通话的时候，林小冬曾问过方清华，高明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方清华是考量了好一阵子才回答的，他的回答也只有四个字：实事求是。

林小冬的心里有了些底，事实上高明有这个态度他也不觉得意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小冬宁愿高明在处理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的倾向，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开诚布公地进行对话。否则，无论高明站在谁的立场上，林小冬都会被有所不耻，不为别的，只因林小冬所做的这件事，从表面上来看，完全是刻意地有助于方清华的行为，可是要知道，方清华与之前的李天复是完全对立的。

“高部长，在这件事上，我有些越权了。”林小冬很是诚恳地说，“但是，我的出发点只是不希望有人被冤枉，更不希望有人被蒙蔽。”

高明没有回头，淡淡道：“是不是被冤枉，是不是被蒙蔽，要以事实来见证。”

林小冬顿了一下，道：“行政部的调查我不知道，慕秋雨是我的下属，以我对他工作和生活的了解，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我是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种违法的事情来的。所以，私下里，我也作过一番调查。”

林小冬坦诚地将他的调查结果向高明详细地说了一遍，高明微皱着眉头道：“你都是怎么调查的？”

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