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在他那充满算计的胸膛里，却仍旧留了一小块位置给陛下。

你要说是爱情，可能也不算。陛下算是他的小辈，按照辈分他甚至还需要唤自己一声皇叔。

他看着陛下长大，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童，一点点长成现在的模样。

你要说是亲情，可能同样不算。因为幼时的经历，他宇文章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亲情这一项。

更何况，陛下说的对，鲜卑人也同样是匈奴人的一支，他一定是继承了匈奴人的血，继承了匈奴人的凶残暴虐，也继承了匈奴人的藐视伦理纲常。

不知何时开始他对陛下有了欲望，不想他反抗自己，更不想他离开自己，想把他永永远远的抓在手掌心，想折断他的翅膀……

听闻陛下死在烈火之中的时候，一开始他还有些不相信，只当常善是办事不力，狠狠地责罚了他，五十军棍差点要了常善的命。

可是一天过去，两天过去，还是没有陛下的消息的时候，宇文章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

他无法脱身，因为与宇文怀的争斗刚刚进入僵持阶段，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没法亲自去寻找陛下。

所以那段时间，他整日阴沉着脸，以前所未有的酷烈手段将宇文氏里里外外的做了一次大清洗。

等彻底将宇文怀的人拔除殆尽之时，朝中的文臣武将直接少了半数之多，直杀得朝中人人胆寒心颤。

宇文章来不及洗净身上的血迹，带着满身血腥味就要动身去寻找苏青。

结果刚刚动身，就遇上了前来复命的常善。常善哆嗦着递上了一个竹筒，宇文章太熟悉那个竹筒了。

因为那就是他给常善的用来追踪陛下踪迹的蛊虫，蛊虫分一子一母，竹筒里的是母蛊，而子蛊则在陛下的身上，与陛下性命相连。

陛下生，则子蛊就生，陛下死则子蛊死。

而子蛊跟母蛊也是性命相连的，一旦子蛊死了，那母蛊也会随之死去。

宇文章缓缓伸出手去接过那个小竹筒，他神色十分镇定，看不出变化，但常善却眼尖的看到宇文大人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

常善当即一怔，他一直以为宇文大人和陛下的关系并不好，却不知陛下出事之后，大人会失态至此……

宇文章感觉手里的竹筒有千斤重，他甚至不敢去想象自己打开竹筒的后果。

万一他打开竹筒之后，那只母蛊不再动了……

宇文章紧紧地攥着那个竹筒，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