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家亲戚外,三合堡一半的人家,都恨他;剩下的一半,偷着恨……
“妈,你消消气,跟他生气犯不上。”英子扶着纪兰凤坐了下来。
纪兰凤扑哧一声,乐了。
“我能跟他真生气吗?真有意思……”
这么真切地感受自己的妈和人吵架,钱亦文还是第一次。
之前在生产队时,妈和刘忠因为打苞米而吵架的那次,他在上学,没有亲眼看到。
可是,听人转述时,依然觉得很过瘾。
如今亲眼见了,不禁在内心里重新开始审视这个一向待人和善的小老太太。
人群中,不知谁来了一句:“你看人家这老娘们儿,打仗都不用别人伸手,一顿臭骂就赢了……”
众人一起哄笑起来。
四叔嘿嘿一笑:“这回,八成是再不敢来了……”
纪兰凤说道:“他要是再敢来,我就真伸手了!欺负人还咋欺负?都他妈熊到家门口来了!”
说着话,二狗子和豆腐匠子载着两车黄芪走进了院子。
二大爷哎哟一声,冲着四叔喊道:“老四,快把秤砣给我吧,我得抓紧约秤了。”
四叔递过了手里的秤砣,二大爷也放下了手里的大板锹……
一场风波平息了,纪兰凤又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啥干啥去了。
钱亦文正在心里给老妈点着赞,四婶着急忙慌地来了。
“这是咋的了?”
四婶是听见吵闹声跑来的,窃窃私语且表情亢奋的人群,让四婶的心头更加疑惑了。
纪兰凤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还没等说完,四婶就急眼了,指着四叔骂道:“你个死人!咋不喊我一声呢?”
四叔嘿嘿一笑:“几句话就完事儿了,谁都没用上,我喊你有啥用?
“等你出溜到这儿,战斗早都结束了。”
钱亦文心中暗笑,刘忠和三弯子应该庆幸,幸亏武力值不输老妈的四婶不在。
不然妯娌俩大门一堵,刘忠爷俩估计都得跳墙逃生。
酒桌上,钱亦文一边听豆腐匠汇报着情况,一边想到了一个问题。
一天两车,成绩很可喜了,但效率是不是还得提一提?
“李哥,你说咱们怎么都来了笨劲了呢?”
豆腐匠被他说得一脸懵:“咋了?”
“一车一车地往回拉水货,怎么就没想起来在那边晒干了往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