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周边的驿站里换了这头跑不快的牛牛。“你还是小心点吧，我见过好多食人魔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溃不成军了。”

“我知道，我正盯着他们呢。”话是这么说，但禄山也知道欧萧的警告不无道理。

掉队的情况不断发生，食人魔本就没有什么纪律和秩序可言，有时候某个公牛战帮在沙漠里找到了可以遮雨的大树或者山洞之后就拒绝前进了。更糟糕的是还有不少的食人魔很厌烦这样的无聊行军，在禄山严厉的命令下，食人魔一路上对震旦小人秋毫无犯，虽然有吃有喝但生性野蛮好斗的食人魔们对不能肆意劫掠这点感到极为不满。

“那边的，别呆着了，快给我跑起来！”格拉布瞥见了旁边有一群待在烂泥地里的食人魔，立刻大吼大叫着往他们那里扔过去了一发炮弹。那边的食人魔龇出獠牙向这边吼了几声，但最后还是不情愿地重新加入了队伍。

几乎每走一个钟头就都能抓到不少这样摸鱼的小子，禄山一开始还会亲力亲为的上去好言相劝一番，但后来实在是打人打腻味了，所以禄山现在基本也不再理睬这些开小差的家伙。

不过万幸的是食人魔毕竟不是绿皮，绿皮老大只能大手一挥领着绿潮浩浩荡荡地胡乱攻向某个方向，却没法管绿皮们怎么过去，而食人魔的小子们绝对忠于（或者说惧怕）他们的食人魔暴君，所以在管事大汉的连打带骂下，犯懒摆烂的食人魔们也会很快屈服，重新满嘴抱怨着踏上行军道路。食人魔大军中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一部分人抱怨怎么不能和路过的震旦村落友善互动；另一部分人则老是抱怨这该死的阴冷小雨和烂泥。

而从道路上留下的痕迹来看，震旦人的行军也遇到了不小的问题。

在渡过一条小河时，禄山注意到浅滩下游的水流中漂着几头被几乎泡涨了的马匹，河岸下游两侧也分散着不少稻草和零散的粮食。

看来之前过河的人遇到了点小事故啊。禄山瞥着远方把脑袋耸出水面的马匹想到，所以自己其实干得还不错？毕竟食人魔到现在确实做到了秋毫无犯而且无一伤亡，无非是随行的小绿皮们被当食人魔们当零食吃喝了大半而已。

“暴君老大，前头好像有人。”从前头走回来的食人魔打断了禄山的寻思，真的？终于赶上了？禄山微微抬起头，在细雨淋淋的雨雾之中依稀瞥见了远方浮动而出的火光。

“看来我们跟上后卫了。”欧萧松了口气，“让你的人稍微友善点。”

“那可做不到，都停下来！”禄山大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