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

越野车内部宽敞，宴与杉坐在他腿上也不会顶到头。

他坐着不舒服，刚要推开他，李呈彦捏着他的手，把人拥在怀里，克制地轻嗅他颈间的淡香。

宴与杉沉着脸，不喜欢被人这样对待，但他的身体居然不抗拒这个人的靠近。

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他想。

“你是谁。”

“李呈彦。”

把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宴与杉有些头疼，他按着额头，强撑着没有皱眉。

李呈彦拥着他，温热的手抚摸他的后脑勺，两人贴的很近，气息交融。

宴与杉往常都是自行观察得出结论，面对李呈彦时，总想着打直球。

潜意识里，他觉得李呈彦不会骗他。

“我们，曾经，认识？”

“嗯。”

“什么关系？”

李呈彦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缓慢仰起头，他比之前成熟多了，更被宴与杉上次跳楼吓到，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

他不敢亲他，只是用脸蹭他的脖子。

宴与杉被他弄得很痒，掐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直视他沉寂的眼。

被那虔诚又复杂的眼神包裹。

心里很疼，流出热血，变得温暖。

“什么关系。”

他又问了一遍。

李呈彦摸着他的手，将脸蹭进他的手心：“仇人。”

宴与杉收回手，“不像。”

“我说是爱人，你信吗？”

“……”

宴与杉沉默了。

看着李呈彦的眼神，他信了。

但他不相信自己会爱上别人。

即使失忆，行为刻板，思维呆滞，他都始终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怎么会爱人？

怎么配被爱？

假的。

他冷静地从李呈彦的怀抱里脱离出来，安静地坐在窗边，视线追着窗外的景物。

没有得到回应，李呈彦也不伤心，他没有再靠近。

两人安静地并肩坐着。

越开越荒芜，周边只剩下农田和自建房，司机将他们送到一个小村庄，一言不发地离开。

李呈彦拿了外套给他披上，天色渐晚，夜温骤降。

李呈彦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去之前，他是想着，宴与杉不愿意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