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祖缓缓睁开了双目，神色带着极致苍老的疲惫，但依旧挤出了一抹笑容。

“人之将死，乃是天命，哪有什么解救之法，多谢你们的好意了，为何我没有看见陈渊？”

秦广王当即回道：“他现在应该身处古妖仙境当中，正在处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言罢，古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又咬死了一口气，将自己即刻会死去的趋势，遏制在了前夕。

两人沉默，尽管古祖没有表明，但他显然想要在临死之前，再见陈渊一面。

此刻间，其余方向，在酆都大帝的强势镇压下，同样略有伤势的其他古祖，也纷纷赶了过来。

望着混沌古祖，这个当今神族掌控人如此垂死的模样，皆是默默泪目。

姜子天和姜念伊同样迈步而来，全部沉默了。

“老家伙，终是没有想到，你会先我一步”

姜子天话语响起，却带起了一丝哽咽。

年轻之时，多个时代之前，他们同为绝代天骄，常常爆发矛盾和比肩，甚至是水火不容的局面。

可是现在，他们头上的长辈们都已经走了，他们二人各自成为了神族的掌控者。

蓦然回首，今非昔比，所爱的人，所恨的人，皆早已离去。

如今迟暮之下，抬头所见的，却唯有彼此，只剩下了那万万年的羁绊。

“何须如此，天道轮回不可违，我这只是正常的归墟罢了。”混沌古祖再度轻笑着摇了摇头。

姜子天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猛然间，古祖一口气出现了停顿，他体内所有生机之力，如同摇曳的烛火，蓦然熄灭！

“老家伙！”

姜子天大吼，全场所有族人包括玉连城等人，怔怔的望着古祖，他闭上了双目。

嘴角和蔼的挂着先前的笑意，可却再也无法触动哪怕一丝丝。

他走了，终是没有等到陈渊的回归。

一丝悲凉席卷而开，秋风瑟瑟，蔓延在整个场间，扩散整个混沌领域。

万万千千的族人们，于此刻感受到了一颗星辰的陨落，眼眶湿润，朝着古祖的方向位置，扑通一声纷纷跪下。

“古祖崩殂，天下大丧！”

哭声惊天，蔓延在苍穹每一个角落，举世疮痍当中，悲凉之意掀到了领域之外。

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混沌古祖这一生，将神族的底蕴固若金汤般，没有衰落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