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分钟不到，江景年就拿了药箱过来，打开药箱，他单膝跪在了她的脚边，丝毫不介意昂贵的西装会因此染上灰尘，弄出皱褶。

单手托起她的脚，脱掉高跟鞋，白皙的脚掌上，唯有后跟的地方破皮出血。

将她的脚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修长的指打开了药盒，挤出药膏细细的涂抹在伤处，动作温柔如昔，丝毫没有因为多了个人就有任何的停顿。

“四月，他对你也这样吗？”

她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像是真的好奇一样。

梁四月别开视线不去看他，也没有真的回答她的问题，心里难以抑制的泛起酸涩。

若是他愿意这样对她，那她就算是死也愿意，可她知道，她就算真的死了，他也不会这样对她。

这样一想，她忽然就明白，柳寒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了，这个女人，远比自己认知的还要恶毒。

“不回答啊？”柳寒星笑笑，低头看向给自己擦药的男人，“她不回答，你替她答吧！”

江景年撕开创可贴给她贴上，扫眼高跟鞋，终是没有给她穿，反而将她另一只鞋也脱了，白皙的脚踩在暗色的地毯上，生出一抹艳色，目光收回时，他迟疑了一秒。

沉默一直萦绕在别墅里，像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柳寒星冷了脸，“你们两个还真有默契，连哑巴了也是同时发作，无趣。”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赤着脚就往外走。

“去哪儿！”江景年握住她的手臂，温淡的眸色里升起郁色。

她想甩开他的手，试了几次都没甩开，索性站着不动，“回家，还能去哪儿，我又没人藏着。”

面色稍霁，江景年弯腰抱起她，大步往外走去，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沙发上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一眼。

“你放手，我有脚能自己走！”

“你没穿鞋。”

“是你脱了我的鞋！”

“嗯，是我脱的。”

鞋磨脚当然要脱掉。

她缄默下来……

稍稍平复情绪才又开口，“江景年，我说过，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嗯，我听见了。”他抱着她走出别墅。

她恼火的瞪着他，“怎么，怕我找你的老情人麻烦，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我的老情人只有你，你这么厉害，不会被人欺负。”

“江景年，你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