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挂着一轮夕阳, 林间枝头一片葱绿。
车轱辘在山石草地上碾过,发出咯咯的声音。
薄言转着手里的球。
这球只有拳头大小,浑身漆红, 是由韧性很好的木料所作,填以实心,颇有分量,也颇为好看。
“太子哥在想什么?”
“孤在想,这球若是打在脑袋上,多少是有点疼。”
薄敬呈沉默了片刻,“太子哥最近都读什么书?”
“嗯?”薄言想了想,“菜谱?”
薄敬呈又沉默了片刻,“我听说,前日须臾王和谈诈降,幸得程小将军早有准备,免去一场恶战,真是厉害。”
薄言有些意外,他竟然主动提起这事, “说起来还多亏了五弟敏锐,那日在御花园及时提醒。”
“我不过歪打正着罢了。”
薄敬呈仗着薄言背着身, 打量的神色并未收敛, “太子哥最近……有觉得什么地方很奇怪吗?”
薄言听出来,他这是疑心病又犯了, 有些好笑,“是很奇怪。”
薄敬呈:“哦?”
薄言微微仰头,看着天际, “今天的夕阳, 怪好看的。”
薄敬呈:“……”
薄敬呈不再挑起话题, 气氛有些沉默。
轮到薄言打破尴尬,“敬元如今入了翰林院,也算是有了差事,敬启一早就说过要习武,五弟呢?你可想过以后当什么差?”
薄敬呈有些谨慎,“未曾想过,如果可以,我什么都不想做。”
末了反问,“你呢?”
薄言没有考虑太久,“如果可以选,孤想去鸿胪寺,见见使臣,传仪颂礼,还挺有意思。”
“对了,你上次说在教明月读书,现在读到哪儿了?”
山林之间偶有微风拂过。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说有多亲近,却也是难得的自在。
另一边,薄敬行从薄敬元处回来,原处已经没有薄言两人的踪迹。
随意拉了个人打听,得知竟然是上山去了。
薄敬行远远看了眼上山的方向,垂眸思索片刻,趁人不备独身钻进了山脚下的马房。
……
林中传来一阵沙沙声。
车轱辘停下。
“唰——”
不过片刻,窜出来一条野鹿。
这会儿薄言才想起来,他们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