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第1/8 页)

“你背弃了你的誓言!”

烈火薪柴,墙壁投下张狂的剪影,干燥的理性与矜持,在濡湿的空气里逐渐变得黏稠,一如融化的坚冰,失去了它本该有的冷峻模样。

“我失去一切,如今又赢回了一切。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愤怒的火星溅出壁炉,情欲的纠缠愈发激烈。

“伪善之人,你们休想毁掉夺走它……它是我的全部……”

光影错乱,火焰像暗流汹涌下的海草,被歇斯底里地拉扯、摇曳,携裹着难以言喻的浓烈腥臭,令人窒息的欲望随一波波拍向礁岸的骇浪满盈而出。

亟待宣泄的冲动震撼着麻木的神经,思绪沉沦于短暂的空白,温暖的湿意终令这个孤寂的寒夜得以慰藉。

随后,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浑浊悠长的叹息声里,好似隐约带着一丝控诉的哭腔,但已然听不太真切。

……

自然苏醒的惬意,对常以鲜血和死亡为伴的人而言,是不应奢求的享受。

尤利尔不大记得清,上回像这样头枕鸭绒,裹着暖和的被褥醒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身为猎人,物质追求和精神享乐都是多余的,每当迫于疲惫,不得不在危险环伺的旅途中小憩片刻,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祈祷自己还有命活着醒来。

自离开歌尔德,他很少再有机会陷入熟睡,周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轻易地惊醒他,如同为了防范大草原上无处不在的掠食者而站立睡觉的斑马。每个早晨,都是肌肉下紧凑的酸涩感,及臂弯里武器冰冷的金属质感,伴他骤醒。所幸的是,严于律己的人总能通过别的途径,来抵消作息紊乱造成的负荷。相比于狩猎者千篇一律的放 浪邋遢的恶劣形象,他对个人饮食健康良好而克制的把握,显得就像是个异类。几乎是把兜里的每一个子儿,都花费在了对自身及兵器的保养上,而非妓院和酒馆。

倘若只是偶尔为之,尤利尔倒也不排斥卸掉甲胄与武器,在柔软的大床上一觉到天亮。毕竟懂得劳逸结合,也很重要。

房间里静悄悄的,尘埃在晨曦中缓缓沉降,偶有几声鸟鸣跃入阳台。

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弥漫在空气里的怪味愈发明显。他猛地坐起身,掀开温热的被褥,才发现昨晚在汪洋中演绎的春梦原来是如此的有迹可循。因为他此刻就置身在一片荷尔蒙的汪洋里。

处理掉整套床褥,再把身上弄干净,等尤利尔站在在镜子前更衣,已是半个多钟头以后的事了。一边把淡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