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第1/6 页)

“防患于未然,”尼尔恍然。

“下次你那位娇妻再给你吹枕边风,你不妨如实告诉她。修美尔相当精明,这种小事瞒不过他的,何况这原本就是做给他看的,拔了毛的孔雀与肉畜无异,寄人篱下就得摆正卑躬屈膝的姿态。”彼得牵起缰绳,扭转马头,“让南方佬和他们的政治游戏都见鬼去吧,我们还有一场仗要打!”

他轻喝一声,甩起鲜红如火的披风,驱马奔向大军开过后一片狼藉的宝剑滩。

水雾朦胧的玻璃窗,映出圣徒踟蹰而孤孑的背影,最终还是追随彼得·沙维而去。

伴随萧索的轻叹,被牵起一角的帘子颓然落下,盖住了窗外的模糊景致。芙尔泽特裹着猞猁皮回到沙发上,侧身而卧,把脸埋进一只天蓝色鹅绒枕来回蹭了几下,止不住的倦意袭来。

突然,壁炉里的火焰一矮,屋子瞬间暗了下来。

少女趴在软枕上,懒洋洋地撑起左眼,一抹浓黑如墨的诡怪剪影爬上了雪白的墙壁。

“啊,看来笨狗总算找到回家的路了。”

黑色剪影迅速蔓延一整面墙,恶犬的吠叫在房间中回响:“敬爱的主人,一只肮脏下贱的老鼠闯进了您的休息室,玷污了这一圣洁的场所!”

芙尔泽特趴在垫子上,以手支腮,歪着头看了看独自待在房间的一角,心无旁骛地抱着研钵炮制药粉的索菲娅。如果不是帕拉曼迪提醒,她简直快忘了房间里还有这么一号不速之客。

一切都要从圣徒的婚礼说起。

自从发现了她有孕在身的秘密后,这个爱管闲事的女人就成了这儿的常客,且一待就是一整天,搅得她不胜其烦。

莱芙拉何等尊贵,唯有万里挑一的佼佼者才配服侍她,一开始自然是严词拒绝,但架不住这死皮赖脸的女人,隔三差五借着产检的名义跑来骚扰她,如此日复一日,不但丝毫不见收敛的趋势,反而变本加厉,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而不论是她还是索菲娅本人都心知肚明,因为尤利尔的存在,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结局已然明朗,芙尔泽特进行了有条件的退让: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索菲娅不得擅自向她搭话,除了呼吸和必要的活动,她不能发出任何噪音。

索菲娅同意了这项近乎苛刻的条约,两人由此正式开启了一段期限未知的合作关系。

“没关系,就让她待在那儿好了,”芙尔泽特戏谑一笑,“毕竟她的宝贝弟弟兼情人不在这儿,就算听到了什么,也没处告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