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否,事实就是迄今为止你已经赢得了不少上位者的青睐。”
没错。这点他没法反驳。
“就因为我是血族?如果是这样,你们应该去找我那继承了大统的老哥,他同样天赋异禀。又或者因为我篡夺了火种?波修斯也这么干了,然后被巴姆活生生地玩弄到死。说真的,我不明白,尤利尔·沙维这家伙到底有何长处值得令你们高看一眼的?”
“你真的不知道吗?”
尤利尔一愣。
“还是说你已经忘记。”
牧羊女纤细的嗓音犹如一枚冰冷吊钩,从他模糊的、混沌一团的记忆深处勾起一缕思绪。它如烟似雾的稀薄、朦胧,不断变幻着,集中精力试图一探究竟,时而是毛玻璃后翩跹的人影,时而又是夕阳里的海市蜃楼,没有确切的时间和地点,蝶翼轻轻地一扑扇,就在新大陆的戈壁刮起一场沙暴。
他紧紧抱住脑袋,貌似要把手指抠进颅骨,将那只在脑子里飞来飞去的烦人蝴蝶抓住碾碎。
——我们曾一度担心这种强硬的植入手段会让您感到强烈的生理排斥,但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谁?谁在说话?
他睁大眼,看见牧羊女变成一个身穿守墓人长袍的美丽女人。
梅丽尔·路维。黑龙波修斯的左膀右臂。
“我们在埃斯布罗德有过一面之缘,看来那次的萍水相逢未能给阁下留下多深的印象。”
尤利尔伸手去抓,她的身影却在摇曳的水波中消散。
——这真是不可思议,既是参与者,又是观测者,阁下果然不愧是我们所知的最匪夷所思的一个杰作。
接着,语气为之一变,梅丽尔·路维又变成了一个拥有低沉男声的亚尔登志愿军。
波克?他初至贝奥鹿特遇到的那个年轻士兵?
“你到底是什么人?!”猎人近乎抓狂地问。
——阁下问我们是谁,而我也切实回答过您,我就是来这里为您引路的(就像我们之前每一次做过的那样),而假如您是在索求一个准确的称谓,这里倒是有过一个曾让我很喜欢的名字。
那人影又摇身一变,成了干巴巴的异色中年人。
牧树人崔尔乐。尤利尔认出他来。这个男人是把他引向埃斯布罗德的向导。
“引路?你要把我带去什么地方?”
——去一切开始的地方。
他一低头,发现及膝的绿草凋零殆尽,满目深褐色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