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第1/7 页)

“我在三楼上收拾出一间客房,就在走廊左转第二间,被褥什么的有些旧,可能有点霉味,你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再去储物间找找看。”

走到楼梯口,芙琳突然踟蹰起来,扭头问道:“老师住哪?”

“我就住在二楼。”他用手指了指,“有个病人需要照料,住在一层更方便些。”

“我从尤利娅小姐那听说了,她是……”

“家姐。”

言简意赅,就像一把冰冷的利刃,干净利落地切断了对方把话续接下去的念头。芙琳本想趁此机会,向尤利尔转述她在王宫的所见所闻,无奈也只好留待明日了。

“老师晚安。”她说。

“晚安。”

在走廊上告别了芙琳,尤利尔没有马上回卧室,他走到几步之隔的另一扇门外,垂首聆听,敏锐的听觉,使其轻易捕捉到了那一丝均匀而轻细的呼吸声。

他在门外又待了一会儿,直到确认没有异状发生,才悄然离去。

回到空旷冷清的卧室,拉开窗帘,清幽的月光如水一般冲褪了顽固的黑暗,还原出雪白的墙壁与天花板。狭长的影子曲曲折折,猎人坐在床边的样子稍显颓然。他慢条斯理地褪下外衣,逐次解开内衬的纽扣,露出宽阔的肩膀与胸膛,上臂紧实的肌肉犹如盘究错节的树根,与冰冷机械的连接部位,分布数股青筋。

低头凝视胸膛中央那个可怕的深邃漩涡,尤利尔感觉头脑中的全部意识都要被吞噬进去。他用劲拍拍额头,迫使涣散的注意力收束回来,然后又掐住两颊,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面部肌肉。

这是个好现象。证明今天不论是言语亦或表情,都比往日要更丰富。

他从没有过对声色流露的渴望,但这恰恰才是一个拥有喜怒哀乐的人的常态。不久之前,尤利尔一度以为自己已然丧失了这种表达能力,好在情况看来还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悲观。

虽然身负原初的火种,但出于防患未然的心理,最近他又捡回了当自由猎人时的老习惯,每天入夜都要定时服用少许抑制剂。由于炼金素材匮乏,他调配出的抑制剂充其量也就和稀释过后的臭血浆药效相当,勉强凑合着用罢了。

桌上的陶制水壶里还有一些水,倒了半杯,他正打算就着水将抑制剂冲服饮下,却莫名想起芙尔泽特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耐人寻味的话:晚上饮水不宜过多,否则不利于睡眠。

这句话到底是在暗示什么,他一时想不透彻,不过考虑到其信用评价近来开始有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