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在通史中的地位(第2/12 页)

响。强有力的政治统一消除了这些对立因素,并在各种文明的碰撞中建立了一种中庸和平衡。但是,如果说这样的统一在我们的文学中很明显的话,那么我们民族性的多种细微差别却因此而变得非常模糊了。艺术则提供给人们一幅丰满得多的法国人本性的画面。它不是一扇单色玻璃窗,而更像一扇融合了天地间所有色彩的大教堂的长窗。这不是一幅简单的图画,而更像那些巴黎和香槟省的纯粹法国艺术产物的园花窗。我对自己说:这样一个民族,其特征据说是理性而非想象,富于常识而非幻想,擅长素描而非浓墨重彩;然而,正是这个民族创造了那些神秘的园花窗!

因此,对艺术加以了解能扩大只通过文学面对一个民族形成的意象,并赋予它更多的活力。

现在,让我们转向音乐,进一步展开这种观点。

音乐令那些对它没有感觉的人困惑;对他们而言,音乐是一门无法掌握的艺术,超越了理性,与现实毫无关联。那么,历史怎么可能从超出普通事物,因而也就超出历史范围的艺术中获得帮助呢?

首先,认为音乐的本质是抽象,这并不正确,因为它同文学、戏剧和一个时代的生活有不容置疑的关系。因此,每个人都清楚,一部歌剧史会对了解社会的行为方式和礼仪有所帮助。事实上,每种音乐形式都是同某种社会形态密切相关的,并使它更加易于被人理解;很多情况下,音乐史是同其他艺术史紧密相联的。

事实上,各种艺术经常互相影响,互相渗透,或者作为自然演化的结果,越出自己的界限,渗入相邻艺术的领地。有时音乐变成绘画,有时绘画则变成音乐。“优美的绘画是音乐,是一段旋律。”米开朗基罗作此结论时,绘画已把优势地位让给了音乐,可以说意大利音乐正在从其他艺术的废墟中脱颖而出。各种艺术之间并非像许多理论家宣称的那样壁垒森严。相反,一种艺术经常向另一种艺术敞开大门。艺术会延伸,并在其他艺术中达到高峰;当思维已经穷尽了一种形式时,它会在其他形式中寻找并且发现一种更完美的表现形式。因此,掌握音乐史对于掌握造型艺术的历史是必需的。

但是,艺术价值的精髓在于它显示了灵魂的真实感受,内心生命的秘密,以及在浮出表面之前已经长期积累和酝酿的情感世界。由于音乐的深度和自发性,它经常成为思潮的第一个标志;这些思潮后来变成文学,再后来变成行动。贝多芬第三交响曲提前十多年预示了德意志民族的觉醒。《纽伦堡的名歌手》和《齐格弗里德》则提前十年宣告了德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