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勒与施特劳斯〔1〕(第2/6 页)

帝,发出激情的呐喊:

“我来自上帝,并将回到上帝那里。”

随后是一段交响曲片断(Der Rufer in der Wüste,德文:荒野里的呼唤),我们从中听到“荒野中一个声音在呼唤”,声音凄厉而痛苦。然后是(基督教)《启示录》般的终曲,合唱团唱起克洛普斯托克致耶稣复活希望的优美颂歌:

“您将从墓中升天,您将再次复活,哦,您的尸骨,在稍事休息之后复活。”

接着宣布摩西律法:

“有生就有死;死者必复生。”

最后,全体乐队,合唱团和风琴加入到这对永恒生命的赞歌中去。

马勒的《第三交响曲》也叫“一个夏日清晨的梦”。其中第一和末乐章是只为乐队而写的;第四乐章包含马勒音乐中最优秀的一些成分,十分出色地把尼采的话谱成了曲:

“哦,人啊!哦,人啊!请留意!请留意!留意漆黑的夜半说了什么!”

第五乐章是一首根据民间传说谱写的欢乐而激动人心的大合唱。

在《G大调第四交响曲》中,只有末乐章是有歌唱的,而且几乎具有幽默的性格,是对天堂之乐的某种孩童般的描写。

马勒拒绝把这些带有合唱的交响曲同标题音乐联系起来,虽然表现上有此之嫌。如果他是指他的音乐有其自身价值、无需要任何标题“助兴”的话,那末毫无疑问他是正确的。然而他的音乐必定总是表现某种特定的情绪或基调,表现某种有意识的心境;而且事实上,不管他喜不喜欢,这种情绪赋予他的音乐一种远超过其音乐本身的意味。他的个性在我看来远比他的艺术有趣。

德国的艺术家常有这种情形。马勒的情况确实很特别。当你研究他的作品时,你会确信他在当今德国属于那些罕见的类型,即一位自我为中心论者在用真诚来感觉。也许他的情感和理念并没真正做到真诚和富于个性的表现自己,因为它们总是通过一团怀旧之云和一种古典主义的氛围传达到我们耳中。我不禁要想,马勒作为歌剧院指导的职位以及他因此泡在音乐中必须整日研究总谱的现状是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源。对一位富于创造性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读得过多更致命的了,尤其是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被迫读他人的东西;像马勒,他被迫吸收过量的营养,其中一大部分他都消化不了。马勒也许试过去维护自己心灵的圣所的纯洁,但无用;它已被来自各方的外部因素践踏得够呛。他不仅不能把它们赶走,反而他作为乐团指挥的良心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