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存着教训晚辈的心思, 秦征那一巴掌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秦子珩脸上, 季岚川从没见过男人这样实打实地发火, 冷不丁还被对方周身的肃杀吓了一跳。
“怕了?”
见小兔子肩膀微微后缩, 秦征放缓声音张开手臂:“放心,我不会凶你。”
好歹也是鬼怪堆中摸爬滚打过的天师, 季岚川当然不会被这种小场面镇住, 嗒嗒嗒地踩着拖鞋扑进对方怀里, 青年小声地为自己方才的行为辩解:“没怕, 我就是有点惊讶。”
“嗯……”觉得这话还是不够恰当, 季岚川又沉吟两秒补上一句,“就像是自家养的大猫突然变成了老虎。”
“大猫?”
被青年的比喻逗笑, 秦征眼底的冷意瞬间便散了个干净,明知对方和秦子珩只是过去, 他却还是按捺不住醋意地开口:“我打他,你不会心疼吗?”
心疼?我只恨我自己没能亲自动手。
季岚川不是原主,自然不会同情秦子珩这个四处说自己坏话的前任, 轻轻抬头, 他不闪不避地对上男人的眼睛:“不会。”
清澈见底,秦征无法从对方眼中找到半点撒谎或心虚的痕迹, 他微微俯身,一个轻如鸿毛的吻便那样自然地落在青年的眉心:“如此最好。”
——无论之前有多情深意重,从今往后, 你的心里只能住进我一个人。
猜都能猜到房中那两人会在自己离开后做些什么,秦子珩脚步踉跄地下楼, 突然觉得这个自己住了近十年的家无比陌生,他用视线扫过四周,发觉老宅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充满季岚存在过的痕迹。
沙发上造型可爱的抱枕,茶几上成双成对的瓷杯,还有门口那两双紧紧挨在一起的鞋子……无需多言,任谁都能看出这个家里多了一位新主人。
秦三爷常年健身精通格斗,就算是打人耳光也绝不娘气,脸颊火辣辣地肿得老高,秦子珩用手捂住伤口,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然而秦家家风甚严,哪怕思绪再怎么混乱,秦子珩也绝不敢做出酒后驾车这样的蠢事,犹豫许久,他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时年的号码。
患难见真情,不管秦子珩那日摔门而去的举动有多让自己伤心,在听到对方颓丧且模糊的声音后,白时年当即便独自驱车赶往秦宅,时值深夜,他将车速提的飞快,终于在四十分钟后见到了那个蹲坐在秦宅门口的男人。
“阿珩?”解开安全带下车,白时年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