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不是你的责任(第1/3 页)

尽管离开嘉佑市十年,这座城市变化很快,鳞次栉比的建筑和拓宽的道路将这座城市分割成陌生的模样,但依旧有一些细微之处足以唤起熟悉的第六感。

朝向、光线、湿度,建筑间隙露出的银色丝带外观的溜冰馆,在道路上飞奔的身穿蓝白相间校服的学生,林立笔直的香樟树。

陆荷阳头皮发麻,他坐直身体,看向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质问傅珣。

“这是去哪?”

傅珣不答话,过了两秒,又说:“把早饭吃了。”

他撑着方向盘,视线看向左侧的后视镜:“豆浆冷了不好喝。”

陆荷阳紧贴着车门坐着不动,与他距离拉开很远,反方向拧着脸,似乎窗外有什么持续吸引注意力。

等灯的间隙,傅珣伸出右手,从两人座位中间的茶杯架上把豆浆举到陆荷阳眼下。

灯由红转绿,傅珣一脚油门开出去,却仍单手把着方向盘保持举杯的姿势,陆荷阳有不让驾驶员分心的自觉,只得接过来啜了一口。

“你呢?”

傅珣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将眉一扬:“不用给我留。我吃过了。”

“谁要留给你。”

孱弱的反驳融化在愈来愈低的尾音里,近乎变为一句嘟囔。傅珣又往副驾上瞥一眼,见对方举着杯子,将忿忿的眼神藏在杯沿后面,心情很好地勾起唇。

胃口一旦打开,饥饿的感觉变得鲜明,内里似乎有一台往里吸气的抽风机,胃囊出现凉飕飕的紧缩感,陆荷阳也顾不得矜持,再次捧起纸杯,喝一口热乎乎的豆浆,连带着鸡蛋饼也一并吃完。

直到汽车停下,陆荷阳辨认出,这是之前和陆秉文夫妇共住的老房。

如果把六年前在楼下看过的匆匆一眼刨去,他已经十年没有回来过这里。

一开始是身处异乡,后来是近乡情怯。

又或是不服输的较劲,毕竟傅珣用一句“提他做什么”便轻飘飘带过所有,他又何必再念念不忘,故地重游,凭吊缅怀。

“我毕业以后就不住这了。”傅珣替他拉开车门,“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把它卖了。”

说起来,这个房子本就归傅珣所有,按照当年的财产分割,陆荷阳只分走了足以留学的钱,其他都没有要。这些年傅珣也确实遇到过一些艰难的时刻,不是完全没动过售卖的心思,但最后还是没有。

楼下的桑树还在,树干粗壮了一圈,枝叶拔得很高,甚至将三楼的窗台都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