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衍怔然。
郁鸿道:“母后担心你会与我争夺帝位,因此联合孟长洲派出刺客,假扮山匪刺杀你。”
“我知道此事的时候,你们已经回到江都。”
郁鸿叹了口气,低声道:“怕你查出来,是因为我担心你得知后,会以为这件事有我授意。虽然那的确是母后所为,但个中牵扯甚多,我解释不清。”
郁衍问:“那你现在为何又愿意告诉我了?”
郁鸿看入郁衍眼中,温声道:“因为我不想再骗皇兄。你说得对,我想要让你信我,就必须拿出诚意。”
郁衍嗤笑,晃了晃被束缚的手腕:“这就是你的诚意?”
“这……如果皇兄答应不逃,耐心听我把话说完,我可以替皇兄解开。”
郁衍想也不想道:“我不逃,你给我解开。”
郁鸿:“……”
“你看,你明明也不信我。”
“我果然永远也说不过皇兄。”郁鸿轻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恼意,反倒带上某种真挚而热切的光芒,“不过这样才好,这才是我一直很仰慕、很喜欢的皇兄,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这话他过去时常对郁衍说,可郁衍从没有放在心里。
可此时此刻,郁衍看着对方的眼睛,仿佛忽然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从心底蔓延开。
“你……”郁衍声音干涩,难以置信地看他。
郁鸿伸手握住郁衍的手腕,指腹在被绳索捆绑的部分轻轻摩挲:“皇兄想让我对你说实话,现在我说了,你怎么又不信呢?”
郁衍从未如此反感别人的触碰,他猛地抽出手:“你疯了,我是你兄长!”
粗粝的绳索擦过指腹,传来点点刺痛。
郁鸿眼神暗下来。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滞。
半晌,郁鸿轻声呢喃:“……但若不是呢?”
郁衍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时没听清他的话:“你在说什么?”
“也对,那个女人已经把所有知晓真相的人都杀了,兄长查不出也正常。”郁鸿声音放得很轻,仿若自言自语,“十多年前,镇北公最小的公子,也是当朝皇后的亲弟弟,强抢民女,最后甚至闹出人命。”
“……皇兄知道这件事么?”
十多年前郁衍年纪还很小,而且大燕皇室腐败,皇亲国戚强抢民女在江都并不罕见,他对这事没有一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