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像是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再次吹了两下骨笛,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他颤抖着手放下了手里的骨笛,张开嘴说了些什么, 但他嘴里也没有发出声音。

他一下子跪倒在地, 崩溃地抱住了脑袋, 一下子不复刚刚的从容。

失去声音对他来说,仿佛是巨大的打击,以至于让他无心面对眼前性命相关的危机,绝望地想要制造一点声音。

但不止他无法发出声音, 就连他和周围接触发出的声音, 他都无法听见。

这看起来比杀了他还难受。

鸟嘴医生回过头,跪在地上的阿默克已经冲了上去,直接照脸给了他一拳, 让他痛快地晕了过去。

但或许对他而言,更像是解脱。

阿默克心里的愤怒还没完全宣泄完成, 他呼出一口气,忍住了再补上一拳的冲动。

他冷静下来, 看向鸟嘴医生:“牧首, 接下来……”

鸟嘴医生吐出一口气:“把他带上, 我们去拜访我们的……合作伙伴。”

她微微摇头, “别把他带进神殿, 不知道他们的能力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家伙,只要能让他发出声音就很麻烦。”

阿默克沉默片刻,问她:“要不要直接杀掉?还有那根笛子……”

鸟嘴医生默然许久, 最后还是点点头:“他是该死。”

阿默克抬起头,面露凶狠:“让我……”

“先给他们看看吧。”鸟嘴医生朝着那个小院迈开脚步, “毕竟,这更像是他们的猎物。”

“处理之前,也得问问他们的意见。”

她吐出一口气,“阿默克,他们应该比我们想象中更强大。”

“是的。”阿默克微微低头。

他不擅长形容,但对方的强大,不是能够直接将乐师碾压的强大,而是某种能把他变成孩童的轻松写意,这让他有些脊背发凉。

是他们正巧有能够克制对方的能力者,还是……他们就没有什么对付不了的事?

他沉默拖着乐师,跟在鸟嘴医生身后,敲响了霍言他们临时居住的小院的门。

开门的是谢战勋。

他嘴里还叼着块鳄鱼肉,脸上还挂着没消的笑:“谁呀?哟……”

他好像有些意外,看了眼他们身后的乐师,“怎么还把这玩意带来了?”

他先回头问霍言,“让人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