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季岚川再怎么天资出众, 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教会于洋卜卦看相, 然而仅仅是印堂发黑且色如烟煤这一点, 就足以让他推测出许多可能的情况。
黑气暗如黑髪得膏主病重、暗如焦枯烟煤则主人祸, 原主在学校里没有仇家,会暗中搞事的估计也只有主角攻受。
“我一直以为小说里面都是骗人的, ”声音难掩兴奋, 于洋好奇地打量着青年半合的左眸, “这鱼是活的吗?它们会不会游得你眼睛疼?”
第一次听到如此提问的季岚川:……???
这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明明刚刚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于洋脸上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 因为现在正值午后,哪怕是灵异传说最多的大学校园, 一时半会也看不到什么吓人的阿飘。
“这是阴阳眼,中间的小鱼只是两股灵气, ”没有被对方当做异类看待,季岚川说话的语气也比往日更柔和些,“今天忘记带美瞳, 还好没有吓到你。”
“怎么会吓到?这简直比动画里的特效还要酷炫, ”真心实意地称赞,于洋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音, “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是不是在走霉运啊?”
虽然不懂风水玄学,但他也知道印堂发黑并非吉兆, 联想到刚刚差点砸在青年头上的花盆,于洋立刻神色担忧地看向对方。
“算是吧。”
无意把对方牵扯进自己的私事, 季岚川模棱两可地回答,他现在只知背后有小人陷害,却不知这“陷害”的方式到底是什么。
秦征不在M城,他也没办法将秦白两人从家里拎出来质问,想起原主最擅长的“示弱诱敌”,他干脆顺其心意、故意放出自己重病住院的消息。
有郑叔配合打掩护,这件事情没有被外人知晓、却独独传进了秦子珩的耳中,白时年时刻留意着季岚的状况,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个代表施术成功的讯号。
“生病了?”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白时年有些紧张地捏紧手指,“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谁知道,听说就是无缘无故地高烧,连医生都没诊出是什么毛病。”
想起那个从老宅打过来的电话,秦子珩的眼神稍显复杂:“郑叔还让我去医院探病,看来父亲是铁了心地要娶他回家。”
尽管不掌实权,可圈内人都知道跟在三爷身边的管家是什么地位,让他这个继承人上赶着探望,对方明显是已经把季岚当做秦家的主母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