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电视中的画面,托着酒杯的四根指头有次序地轻敲着杯壁,单从那晃动着的酒液上的倒影,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需要我安排人动手吗?”强森沉声道。
“不用。”罗斯柴尔德摇了摇头,突然咧嘴微笑,“如果我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们反倒会借着我亲爱的弟弟的死再炒作一波,将我炒作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或者冷血无情的杀人魔。”
“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棋子罢了,我们根本不需要理会他。”
“可是他打算和您争夺遗产继承权。”强森盯着电视机中的画面说道。
卡门突然哈哈大笑出了声来。
“继承权?我那亲爱的弟弟连莫斯科都不敢出,你指望他敢来柏林和我打官司?”
卡门摇了摇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凝望着空酒杯,收敛了轻视的神色:“相比起我那不真气的弟弟,我更担心那个男人会做些什么。真是令人遗憾,卡姆特居然失手了……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
“他做了件多余的事儿。”江晨笑眯眯地看着站在莫斯科广场上接受采访的詹姆斯,“我可没有让他把慕尼黑的事抖出来。”
对于死亡的恐惧,让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先生做了多余的事儿。显然他并不相信幽灵特工能够从他哥哥手中保护他,或者说他不相信江晨打算认真地保护他。
所以,他故意向媒体抖出了一个猛料——他知道慕尼黑事件的内幕。
再没有什么比死亡的份量更重,人们敬畏死亡,同时也敬畏着死者的遗言。
人们不可能因为他的爆料就轻易地相信,罗斯柴尔德家族是慕尼黑恐怖袭击的幕后黑手。但如果身为“唯一知情人”的他死于谋杀,人们会怎么想不难得知。
“需要我警告下他吗?”将抹着黄油的吐司塞进了嘴里,阿伊莎一边小口地咀嚼着,一边歪着头问道。
“不用。”江晨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这张牌打的有些早了,但结果却没太大区别……不过还是提醒下他,免得他再替我做决定。”
“嗯。”阿伊莎点头道。
带着詹姆斯先生做完了奴役芯片植入手术后,江晨便将他送上了飞往莫斯科的航班。而这位詹姆斯先生也相当的上道,在莫斯科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后,立刻站在媒体面前,兑现了他的诺言。
“在看新闻吗?”
端着餐盘从厨房中走出,夏诗雨优雅地坐在了江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