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2/3 页)

玫瑰与紫衫 阿加莎·克里斯蒂 16 字 2024-02-18 07:59:52

雷莎在伦敦的家,特雷莎让我好好说一说……

她听我痛骂约翰·加布里埃尔。我向她描述了在萨格拉德发生的事情,以伊莎贝拉在圣卢的坟墓作为结尾。

然后我沉默了片刻,仿佛听到大西洋的海浪打在岩石上的声音,并看到圣卢城堡在天空衬托下的轮廓……

“我猜我应该感觉到自己已经平静地将她留在那里,但是我没有,特雷莎。我心里充满抗拒。她太早死了,她曾经对我说过,希望可以活到非常老;她原本可以活到很老的。她非常坚强。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无法忍受,因为她的生命中断了……”

特雷莎在一个彩绘的大屏风前稍稍移动了一下。她说:“你是用时间计算。可是时间不代表任何事情。五分钟和一千年同样重要。”她轻柔地念了一句诗:“玫瑰盛开和紫杉蓊郁的片刻,同样短长……”

(一朵深红色玫瑰绣在褪了色的灰色丝绸上……)

特雷莎继续说:“休,你会坚持设计你自己的人生,并试图把其他人也放进去。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计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构思。这就是人生为什么这么混乱的缘故,因为这些计划是编织出来、绣上去的。

“只有一些人天生就看得很清楚、知道自己的计划,我想伊莎贝拉就是其中之一……她很难理解(对我们而言),不是因为她很复杂,而是因为她很单纯,单纯得吓人。她只认定最必要的东西。

“你坚持要将伊莎贝拉的人生看成是中断的,遭到扭曲而变形、夭折的……不过我强烈感觉到,她的人生本身是圆满的……”

“玫瑰飘香的时节?”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她温柔地说,“休,你很幸运。”

“幸运?”我盯着她。

“对,因为你爱她。”

“我想我确实爱她。但我无法替她做任何事……甚至没有试着阻止她和加布里埃尔离开……”

“你没有,”特雷莎说,“因为你真的爱她。你对她的爱足以让你不去打扰她。”

我几乎有些不情愿地接受特雷莎对爱的定义。或许,同情一向是我的致命伤,我总是放纵自己如此;过去我就是靠着别人、靠着浅薄简单的同情来过日子,并温暖我的心。

然而至少在面对伊莎贝拉时,我收敛起这种怜悯。我从来没有试图要为她服务、帮她把事情弄得简单一点,或替她担起任何责任。在她短暂的生命里,她完完全全是她自己。怜悯是一种她不需要、也不会理解的情感,就像特雷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