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在场的人也不会关注他这个被拉进血球中的“死人”。

他身后已然生长出了黑色的羽翼，宽大的翅膀将他整个包裹在里面，和鳞片一起保护他不受血水的腐蚀。

咕噜咕噜。

从萧霁的口中冒出了一串气泡，从被拉进这个血球中之后，他就屏住了呼吸。

周围涌动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人类和怪物的肢体，一块人类的肝脏，残缺的半只眼球，一块发着光的破碎颅骨，一只有着长长触须的黑色甲虫。

那甲虫还活着，八根长腿努力挥动着，向着前方游去。

萧霁用手指拨开了那只甲虫，身边的血水像是涨潮一样一起一伏。他身后的黑色羽翼紧贴在背上，他像是觅食的虎鲸一般灵巧地摆动双腿，在这半透明的粘稠血水中向着律动最剧烈的方向游去，发丝在他的身后飞舞。

暮色仅存的一点残光落在这颗巨大的球形心脏上，几缕被过滤之后的血光落在萧霁的眼睫上，落在他的身上，在下面打出狰狞的黑色阴影。

越来越近了，他接近了血球的中央，剥皮人此时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模样，无数的黑色细丝从他的眼睛、鼻孔、耳朵中钻出来，从他的皮肤毛孔中钻出来。他的身子平躺着，手脚向着上方古怪地弯曲着，呈现出倾斜的七十五度角。

他的头发也很长，很细，整个人看去就像是一块长了黑毛的腐烂面包。

那些黑色细丝在血水中自由飘摇，在血色的被滤过的夕阳中，又像是一捧盛开的肮脏花束。

三。

萧霁开始在心中默数。

他终于游到了剥皮人的身边，那些黑色的细丝想要阻拦他，纠缠成一条细绳勒向他的脖颈。萧霁从口袋中掏出匕首，轻易将它们划断。

被划断的黑丝沉到下面的黑暗血水中去。

二。

萧霁抓住了剥皮人的胳膊，借助拉力，将自己拉扯到了他的身边。

剥皮人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泄漏出几丝愕然的惊慌。他还活着，他看着萧霁的脸，看着他身后舒展开的那宛如神话生物一般的漆黑巨大的羽翼，看他修长的手，手里的刀。

羽翼的阴影将他彻底覆盖，剥皮人的喉咙颤动了一下，但是却说不出话，一根黑色的粗长管径插进了他的喉咙里，像是花茎。

讶异散去，剥皮人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阴狠毒辣、誓要鱼死网破的表情。

一。

段闻舟站在距离血球不远的树上，看着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