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7 页)

去让老钟轻轻地捏了一下,然后哼着反革命小曲儿往回走,刚到楼口就看见了肖某人生铁一般的脸色。

“他是谁?”肖然的嗓子像是在冰箱里冻过。

“我们老板,”韩灵抱歉地笑笑,“今天加班,没有公交车了,所以搭老板的顺风车回来。”

“你们老板?你们老板?!”肖然瞪起一双雪白的眼球,“跟老板用得着那么亲热?是情人吧?”

“神经病!”韩灵诊断完肖然的病情,气鼓鼓地往回走,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一声大喝:“韩灵!你给我站住!”韩灵蓦地回头,看见肖然像头发情的狮子一样,毛发倒竖、浑身筋抖,看那意思,给根火柴他就能把方圆几里给平了。

士多店老板见事不好,赶紧过来打圆场,说你们小两口平时那么恩爱,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赶紧消消气回家去吧。他不劝还好,这一劝越发引爆了肖然心中的军火库,他一蹿丈高,怒喝道:“看看你那一脸贱相!还老板,老他妈的狗屁板!加班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啊,啊?!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了?!”这一急之下,连政治课的术语都背出来了,说得他自己都有点好笑,抬头看见韩灵光洁如玉的俏脸,心肠立刻又硬了起来:“今天的事情你要是不说个明白,咱俩……咱俩……咱俩就散!”

那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大规模的战争,吵到后来,所有的变天账都翻了出来,韩灵跟刘元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毕业前跟他们班男生搂搂抱抱的合影,都成了她淫荡的佐证,甚至连韩爷爷开工厂都成了她品质败坏的历史根源。说得韩灵无言以对、无地自容,头埋在被子里差点哭断了气,肖然越数落越伤心,回首他在深圳的苦命生涯,如何被肉牛一族压榨剥削,如何勒腰扎脖,每月给韩灵寄一百元钱,如今全变成秦香莲的臭豆腐,也不禁泪流满面,伤感得鼻涕横流、吭哧有声。

根据韩灵的估算,出事就在那夜。情侣之间的批判大会往往会变成肉帛相见的床上运动,这早已是司空见惯的套路。不同的是韩灵在紧急关头还不忘提醒肖然:“要戴那个。”肖然饿了一晚上,饥火和那什么火都在熊熊燃烧,早把个人的安危置之度外,只听他低吼了一声:“偏不戴!”就愤然杀进了敌军阵地。

那时钟德富正坐在英皇夜总会的豪华包间里翻白眼,他已经把所有的坐台小姐都检阅了一遍,却没有一个满意的;那时刘元正在看松下幸之助的发迹史,手边有一碗吃了一半的番茄炒蛋饭;那时陈启明正在梦里数钱,数完一沓就放在身上,最后被钱压得喘不过气来;当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