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决,直接将奏折递给他看。
朱昀曦看后神情凝重,庆德帝问:“皇儿对此有何看法啊、?”
朱昀曦来时就想趁机进谏,已得陈维远指点,谡然道:“国家法度不可乱,柳先生若真触犯纲纪,自当依律严惩。但倘若他是被冤枉的……古人云‘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师’②,他是儿臣的老师,若背上败坏科举的罪名,不止自身受屈,世人又将如何看待儿臣呢?”
此话立竿见影,庆德帝对这个儿子爱如珍宝,处处呵护备至,死几个大臣百姓都是小事,为此带累了太子的声誉那便非同小可,看来这案子不能凑合完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他微笑着拍了拍朱昀曦肩膀:“皇儿放心,为父已有主张,必让天下人都心服口服。”,转头淡然吩咐近侍长庄世珍:“明日刑部升堂审理此案,你去做个监审吧。”
庄世珍与庆德帝年纪相当,五岁净身入宫,六岁被选为他的玩伴。
庆德帝直到少年时还不呼其名,而是叫他“伴伴”,四十多年来朝夕相处,情同家人。
庄世珍为人忠诚厚道,在宫里人望极高,别看唐振奇只手遮天,见了他也得弯腰称一声“老祖宗”。
由他去镇场,奸党们定不敢乱来。
朱昀曦欣喜,谢过父皇,父子俩继续悠闲地品评书法,不再谈论朝政。
夜阑人静,朔风拍窗,柳竹秋身着男装端坐在睡房的桌子旁。
房内没点灯,春梨只能就着窗外透进来的雪光打量主人。
从她落座时起那笔直的腰背就没弯曲过,春梨知道此时正有无形重担压在她的肩头,稍有松懈就有溃败之虞。
柳竹秋之前计划三更天以后开溜,选定东墙的前半段为出口,墙后是条冷巷子,更夫和巡城兵丁都不会经过。不便的是那里位于前院,且墙高两丈得架梯子,有可能惊动锦衣卫的人。
更鼓已响过许久,不能再拖延了。她起身准备出发,房门突然被轻轻扣响。
春梨得她授意前去开门,抬眼见一个高壮的黑衣人立在跟前,昏暗中的脸孔不人不鬼。
她紧捂嘴巴倒跌数步,被柳竹秋接住。
“别怕,这是万里春万大侠。”
柳竹秋站得稍远,反而能看清来人脸上的关公面具,惊喜地上前作揖。
“万大侠来得正好,我急着外出,可锦衣卫看守甚紧,还求您助我。”
此人两次救她性命,今夜又直接登门,定是来为她排忧解难的。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