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自终都是如此孤身一人。
最后能去哪里呢?哪里都去不了。
若无错误,那便是完美的冒险谭、醉生梦死即可。
若出现差错,那整个故事就会崩解和破裂开。
零衣只能向着终点线逃去。
所以最开始的跑法,才会是大逃的逃亡者吧?
试图紧握荣光、避开错落的可能性,一直在【逃亡】着。
现今坠入了错误的漩涡间,所以才向着已经远去的道标,开始浑身解数舍命【追赶】起来。
……
“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能被期待的优秀角色。”
不值得被期待,也不值得被信赖。
“已经和会长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零衣以这句话作为和鲁道夫交流的最后话语,就从对方松弛下来的掌心间挣脱开,侧过身准备下楼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皇帝殿下却是继而开口订正了零衣的看法。
“并不是指期待你的结果和这一过程导致遗憾是愚蠢的,愚蠢的是,怀有期待这个起点本身才是错误的而无法原谅。”
虽然无法窥见零衣内心的全貌,但之其冰山一角的不安,却是被鲁道夫象征所意会到了。
金发少女在彷徨着、时至今日依旧是徘徊在赛场上的亡灵。
与众多的人交流,试图拥有安慰,却始终徒劳无货。
对目白阿尔丹和爱慕织姬的慕恋会显得被动也是理所当然。
她根本不是没有勇气、也不是沉浸在迷惑之冠的光辉间,而是本身就已经走投无路,不允许这个故事再插入更多的寄托,那无限膨胀的压力明明已经愈演愈烈,结果零衣却仍旧在回馈周围对于她的憧憬,死死拽握住荣誉,所以才在那樱花色的夜里继续回馈期待,终接受了目白阿尔丹的告白。
但那位目白家的少女所赋予的,根本不是得以歇息的避风港,只是往绷紧的弦上继续施加压力,越发追逐就会越发难堪,最后才以目白多伯作为导火索彻底断裂爆发。
零衣现在,是在试图把周围的寄托砸个面目全非,无暇顾及,回归独自一人,亦继续在赛事上持着极端的进攻性去奔跑,以绝对的力量把其他人赶尽杀绝,连同自己也灭却,直到不用去思考为止,直到彻底消亡为止。
对待这样的她,谴责和反感只会导致她越挫越勇,也越极端,寄托信赖也是不允许,那追逐荣光的过程本身就是勉为其难在抚慰自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