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安静的落针可闻, 一时间窗户外溜进来的风都要躲开此处,空气流动停滞。
李欣歌看的咂舌,朝张哲茂眨眨眼:桃子多久没这么生气了。
张哲茂胆寒:你闺蜜生起气来真吓人, 他以为严哥已经够吓人了……
翟向渺抱臂靠着后墙看两人。
郝柏修的校服都还没披身上睡下, 见状顿了下,放下衣服刚要走过去, 严涿忽然拉起谢奚桃往教室外走,然后丢下一句:“都学习。”
分明不是班干部, 一句话所有人都迅速低下了头。
教室走廊尽头的拐角, 楼梯口下, 谢奚桃面色沉沉看着他。
严涿撇到她紧紧攥着裤腿泛白的手指, 心口闪过一丝疼意, 弯下腰平视她:“谢桃桃。”
他手指小心盖上她肩膀,“谢桃桃, 我没有去打架, 我没有去打架,你放心, 我没有去打架。”
温柔的严涿一再重复这句话, 想要把陷入浓烈黑夜梦魇中的人温柔拉出,谢奚桃从冰冷的海水冒出头一般, 猛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看着他开始不停喘息。
严涿心疼地摩挲着她的肩头, 指腹像是在捋平受惊的猫那直起的毛发,温润眸子安静沉稳的与她对视, 像是蔚蓝海平面落下的一缕阳光, 层层叠叠,金黄灿烂, 让人心口温暖,波涛汹涌渐渐平复下来。
谢奚桃眼底闪过痛意,怯怯的,似是有不好记忆一闪而过,她眨了眨眼,“没有打架。”
严涿默了下:“对不起桃桃,正当防卫,不小心让我受伤了,但我绝对没有要主动去打架。”
他受伤了,然后他认真向谢奚桃道歉。
谢奚桃很认真的思考着他的道歉,还有点未完全回神的呆呆,眸子润润,看着他喃喃说:“不要打架,鹿鹿,不要打架。”
严涿心口像是有一个大手伸进去狠狠揉了一把,想把中午那一伙人狠狠处理一通的狠厉冒头的时候,又在对上她润泽担忧的眸子后戾气尽数被抚平。
他摇头:“不打,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打架。”
谢奚桃看着他不语,严涿沉默,两人安静对视,他给她时间。
教学楼穿堂风走过长廊,自习期间教学楼里静谧到了极点,拐角的楼梯口,少年静静等着眼前的人为他缓过劲来。
片刻,一声长长叹气在拐角响起,像是有一束白色羽毛浅浅滑过,在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