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卷 第八章(第2/7 页)

红与黑于连 司汤达 46 字 2024-02-18 08:04:34

一个傻瓜。对我来说,瞒住他比瞒住任何人都重要,而他却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跟我谈起的那股暗藏的热情,正是我的发迹计划。他认为我不配当教士,而他这样认为,偏偏正是在我估计放弃五十路易的年金,会使他对我的虔诚和从事圣职的志向产生极高评价的时候。

“今后,”于连继续说下去,“我将仅仅信任我性格中经过我考验的那些部分。谁能想得到,我会在流泪中得到快乐!谁能想得到,我会爱这个证明我只不过是个傻瓜的人!”

三天以后,于连找到了他在头一天就应该准备好的借口。这个借口纯粹是诽谤,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颇费踌躇地向本堂神父承认,有一个会损害到第三者因而他不能说出来的理由,使他在一开始就无法接受这桩计划中的婚姻。这是在指责埃莉莎的品行。谢朗先生在他的态度里发现有那么一股完全是世俗的热情,跟应该激励一个年轻教士的那种热情很不相同。

“我的朋友,”谢朗先生再一次对他说,“您与其做一个没有从事圣职志向的教士,还不如做一个值得尊重和有教养的好乡下绅士。”

于连对这次新的告诫回答得很好,这是就他所说的话而言;他找到了一个狂热的年轻神学院学生可能使用的字眼,但是他说出这些话的声调,还有从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股隐藏不住的热情使谢朗先生深深感到不安。

不应该对于连的未来做出太坏的推测;能够正确地编造出那些虚情假意、深谋远虑的伪善话,就他这个年纪,这已经不算坏了。至于声调和手势,他跟一些乡下佬生活在一起,没有机会见到伟大的榜样。以后只要他有可能接触这些先生,他的手势会变得和他的语言一样令人赞赏。

德·雷纳尔夫人感到奇怪,为什么她的贴身女仆新近得到一笔财产,却没有变得更幸福。她看见埃莉莎经常去找本堂神父,回来时眼泪汪汪。最后埃莉莎跟她谈起了自己的婚事。

德·雷纳尔夫人相信自己病了;一种发烧的症状使她不能成眠。只有她的贴身女仆或者于连在她眼前时,她才感到自己活着。她什么别的也不想,只想着他们,想着他们在婚后生活中得到的幸福。这个贫困的小家庭得靠五十路易的年金过活,在她心目中却具有迷人的色彩。于连很可能到离维里埃尔两法里[2]的专区首府布雷去当律师;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可以偶尔跟他见一次面的。

德·雷纳尔夫人当真相信自己快要发疯了。她告诉了她的丈夫,最后真的病倒了。当天晚上,她的贴身女仆服侍她,她注意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