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卷 第二十三章(第1/12 页)

红与黑于连 司汤达 46 字 2024-02-18 08:04:34

一位官员的忧愁

II piacere di alzar la testa tutto l'anno è ben pagato da certi quarti d'ora che bisogna passar.

Casti[1]

但是我们就让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去受他那些微不足道的忧虑折磨吧。他需要的是一个奴性十足的人,为什么雇用了一个有胆量的人到他家里来呢?十九世纪的通常做法是,一位有权有势的贵族出身的人在遇到一个有胆量的人时,就杀掉他,放逐他,监禁他,或者是让他受到那么大的侮辱,以至于他傻到居然会痛苦而死。在这儿是个意外,感到痛苦的还不是有胆量的人。法国的小城市,以及像纽约那样通过选举产生的政府,最大的不幸是,不能忘掉在世界上还存在像德·雷纳尔先生这样的人。在有两万居民的城市里,这些人在制造舆论,而舆论在一个有宪章的国家里是可怕的。一个高尚忠厚的人,很可能是您的朋友,但是住在一百法里以外,只能根据您的城市的舆论来判断您的为人,而这舆论是由那些碰巧生下来成为有钱而稳健的贵族的傻瓜制造的。谁与众不同,谁就该倒霉!

吃完饭以后全家就立刻动身上维尔吉去了。但是,第三天,于连看见他们又回到维里埃尔。

一个小时还不到,使他大吃一惊的是,他发现德·雷纳尔夫人有什么事情对他保守秘密。他一出现,她就马上闭上嘴,中断跟她丈夫的谈话,而且似乎是希望他走开。于连很知趣,不用她再做第二次表示。他变得冷淡、审慎,德·雷纳尔夫人也发觉了,但是并不打算解释。“她是要给我一个接替者吗?”于连想。“前天还对我那么亲密!但是有人说,这些高贵的夫人历来如此。她们就像那些国王一样,一个大臣刚受到从来不曾有过的关怀,回到家里却发现宣布他不再受到宠幸的信件在等着他。”

于连注意到,在他一走近就骤然停止的谈话里,常常提到一所属于维里埃尔市产的大房子,房子很老,但是宽大、舒适,坐落在城里最繁华的商业区,教堂的对面。“在这所房子和一个新情人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呢?”于连对自己说。在忧愁中,他一遍遍地念着弗朗索瓦一世[2]的精彩的诗句。这两句诗他觉得很新鲜,因为德·雷纳尔夫人教给他还不满一个月。当时用了多少誓言,多少抚爱来驳斥这两行诗中的每一行啊!

“女人多变,

信者太傻。”